沈轶把杯子拿起来,在兰渡的视线中,将其往后拉去。
兰渡眼睛睁大一点,诧异地看他。
沈轶说:“你喝普通的吧。”虽然红酒对兰花精应该也足够刺激,但总好过素血。
兰花精舔了舔嘴唇,没有拒绝。
他原本就打算“碰瓷”。
沈轶之前喝了酒,都能醉成那样,根本不省人事,何况是他?
在这个主意冒出来的瞬间,兰渡就将其敲定。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熟练了。不过,这也的确是兰花精第一次喝酒。
沈轶给他的杯子里倒了浅浅一口。一边收酒瓶,一边叮嘱:“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吐掉,知道了吗?”
兰渡先说一声“知道了”,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轶眼角抽搐一下,严重怀疑兰渡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话。
不止不听,还很得寸进尺。一口喝完,立刻就把杯子重新摆在沈轶面前,意思是“我还要”。
沈轶若有所思地看他,再给他倒了小小一口。
兰渡努努嘴,说:“多一点。”
沈轶:“嗯?”
兰渡抬手,去扶酒瓶。
他的手覆盖在沈轶手背上。温暖、柔软,一时之间剥夺了沈轶全部的注意力。一直到兰渡的手收回去,沈轶才发现,好像不小心给兰渡倒太多了。超过一半的刻度线,他自己一天也不会喝这么多。
沈轶下意识开口:“等一下!兰渡——”
兰渡没理会他,已经抱着杯子,毅然决然地把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
沈轶只看到他喉结滚动。有红酒从唇角溢出来,顺着白皙的下巴蜿蜒,到了脖颈,留下一条艳丽打的红痕。最终消失在领子下面,去了更深的地方。
沈轶就一动不动。
兰渡“砰”的一声,将杯子放下,眼神昏昏,姿势却很强横,要去从沈轶手中拿酒瓶。
他眼里好像只剩下这一样东西。等到沈轶把酒瓶拿开,兰渡便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往前。
他身体趴在桌面上,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被油污蹭到。沈轶看得有点头疼,说:“别闹。”
话音刚落,听兰渡开口。那兰花精竟然还很委屈似的,说:“给我。”
沈轶不为所动:“不行。”
兰渡看他,更委屈:“为什么?”
他身体压了下去,好在绕开了两人身前的餐盘,腰腹贴着干净地方,再去够酒瓶。
沈轶无奈,抽一口气,说:“你喜欢喝酒?”
兰渡停顿。他动用自己已经被酒精搞成浆糊的脑袋思索,过了好一会儿,在沈轶判断他大约睡着、准备起身去把红酒瓶子放在柜子里时,兰渡开口了,回答:“不喜欢?”
沈轶好气又好笑:“不喜欢你还要?”
兰渡的视线还在顺着酒瓶挪动。他先抱怨:“味道……怪怪的。”
沈轶有点看不过眼,说:“你先起来。”
兰渡“哦”一声,却不是坐回座位,而是顺势坐上桌面。
沈轶喉结滚动一下,想,好险,自己装修屋子时买的桌子足够结实。
又想,兰渡、兰渡他……
喝醉了,又忘记控制身上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这招我熟。
沈总:?
第422章 番外十六(10)
空气里满是浓郁的兰花香,好像沈轶凭空从家中去了一处山野。他四侧都是繁茂生长、优雅绽放的兰花,香味清醇,令人心折。
“给我,”偏偏这时候,兰渡还要再诱惑他,“沈轶,给我。”
兰花精的身体弯下来。他的领口原本就宽松,这么一弯腰,沈轶一眼顺着领子看进去。
他终于见到方才红酒痕的终点。一抹若春桃的红,绽放在兰花精白皙的胸膛上。
沈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他的手指有点发烫,耳边依然徘徊着兰花精的声音。
不断说,要沈轶给他。
给他。
沈轶口舌发干。这太不正常了,一定有空中香味的缘故。可兰渡是一个醉鬼,空长年龄,不长社会经验。在沈轶面前还好,如果到了外面,被人欺负——
“不如被我欺负”。
这个念头闪电一样从沈轶脑海中劈过。他手一松,红酒瓶摔在地上。
位置低,瓶子就没有摔碎。到底有剩下的酒液撒出去,落在地板上。
兰渡的视线随着酒瓶垂下。他愣住,手指动一动。再往前,就险些跌下。
沈轶面无表情,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兰渡还要去拿酒瓶。他动作间,体温传递到沈轶身上。
沈轶感受着温热身体在自己怀中扭动。兰渡的头发扫着他的手臂,隔着一片薄薄短袖布料,他的手掌压在兰渡腰上。
差一点。
兰渡的衣摆在动作中掀起。就差一点,沈轶的手掌就要碰到他的皮肤。
他死死将人扣在怀中,低声说:“不要动。”
兰渡果真不动了。
沈轶抱着青年,尽量压下所有该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不知道兰渡的打算,但在对方上门之前,沈轶已经让机器人管家准备好客房。现在,虽然遗憾晚餐没有好好吃完,原定要和兰渡一起看的影片也没能播放。但兰渡在他怀里——不,兰渡喝醉了。所以,还是先带兰渡去床上吧。
沈轶屏住呼吸,抱着兰渡起身。
他的嗓音带一点轻微的哑,哄兰渡:“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兰渡看着沈轶面孔。可惜这会儿脑子不好使,他知道沈轶在讲话,却听不清对方正说些什么。看到沈轶嘴唇动作,想要分辨。可一上心,面前的沈轶就直接变成两个。
他到底乖巧,一路都没让沈轶烦心。几分钟后,沈轶顺利把人带去客房。
客房昏暗,不曾开灯。这对沈轶不构成影响,他还是可以看清所有家具的方位,再顺利把人放在床上。
只是那以后,他没有走。
理由很正经,是:兰渡只是醉了,精力还有。他要缠着沈轶,沈轶只好哄他。
他拒绝兰花精扒拉自己身体,兰花精只好委委屈屈地侧躺在床上,只被允许用一只手拉住沈轶。
沈轶说:“以后不要喝酒。”
兰渡努力分辨完,回答:“要喝。”
沈轶无奈。刚才说了不喜欢,觉得味道奇怪,这会儿却还不妨?
兰渡:“喝了,就能留下来。”
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所有小算盘泄露干净。
沈轶眼睛眯起一点,问:“你说什么?”
兰渡的嗓音含含混混的,但沈轶用心去听,还是能听懂。
兰渡:“留下来……”
沈轶磨了磨牙,问:“留下做什么?”
兰渡却没法回答了。或者说,他已经在尽力回答,却只能重复一句“留下”。
更久地留下,不再是“客人”,而是作为这间屋子另一个“主人”的留下。
他喜欢沈轶,看到沈轶就想要开花。对方又救了他,让他愈发想要与对方结为道侣。
兰渡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似乎有了困倦的意思。他的声音带上黏黏糊糊的呵欠声,愈发紧得抓住沈轶的手。过了会儿,还把脸颊贴过去。
沈轶没有阻止他。
他目光深深,看着床上的青年。整间屋子都被兰渡身上的花香笼罩,沈轶再度身陷遍地兰花绽放的梦境。他用上自己最大的意志力转开目光,却觉得手腕划过某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
是兰渡的嘴唇。
他没有刻意亲吻沈轶,只是姿势变化,不自觉地碰到。
沈轶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终于将手抽出,下一步就是“逃离”。但是,在那之前,他看了兰渡最后一眼,视线触碰到青年唇边的红酒痕迹。
沈轶绝对清醒、理智的意识之间出现一个裂口。
他想:给他擦掉吧。
只是擦掉。兰渡曾经给他擦身、换上睡衣。这么算来,他稍稍给兰渡打理一下身体,也算礼尚往来,是寻常的、绝对不掺杂一丝私心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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