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可没想到,他却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白嘉钰悔不当初。
唐修彦看着身前青年神色变化,从恍惚,到懊恼,再到又要开口。
不过,唐修彦打断他。
“你和项年私奔了,这应该是真的。”还是通过细节判断,“你把打电话那个HR的公司、名字都说了出来,这应该也是真的。白家,对,他们会做这种事。”
倒是唐修彦自己。他很清楚,早在白嘉钰的变化发生之前,自己就萌生了「如果白嘉钰那么不愿意,那解除婚约也无所谓」的想法。所以在对方逃婚之后,唐家不予追究,也很正常。
这些是符合逻辑、性格特征的发展。但到后面,白嘉钰说他回来了,说他和唐修彦道歉,唐修彦不追究——这部分的真假比较难以分辨。
可紧接着,白嘉钰说,相处久了以后,他们又在一起了。
唐修彦听到这里,开始扪心自问:我会和「回来」的白嘉钰在一起吗?
难说。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也许经历了私奔的这一遭,白嘉钰成长、成熟了很多。
也许自己在大环境的影响下,觉得既然有一个对象,那就结婚吧。
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不过白嘉钰对婚礼细节的描述让唐修彦的态度开始往「相信」偏转。
只有自家人知道的月季品种,曾经见证了父母婚姻、感情的珠宝设计师。
唐修彦想,对。虽然之前没有考虑过,但是,我的确会请对方来设计婚戒。
他几乎要相信了。婚后的生活,为另一半煮一碗在唐修彦看来象征着「家」的糖水,当年奶奶送给妈妈的玉佩,翻着字典给孙子起名的父亲——但是,白嘉钰后面的话,把唐修彦拉了回来。
他在说谎。
他的谎言之中,带着很多真实的细节。
这两者矛盾吗?矛盾。但是,也可以不矛盾。
比如,所有细节都是真实发生的,不过主角不是白嘉钰。他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一切。
恰好,唐修彦原本就觉得,白嘉钰把两人「复合」的过程说得太简单、模糊。
他淡淡说:“你被撞死……我很遗憾,不过,你的车祸,不可能发生在南明路。”
白嘉钰浑身僵硬,像是一个等待铡刀落下来的犯人。
他再也无法虚张声势,再也无法号称自己与唐修彦拥有同一个未来。
他听唐修彦慢慢讲话,说:“你根本没有回来吧,白先生?”
白嘉钰几乎晕过去。
他脑子是真的在发晕,一胀一胀地疼痛。唐修彦的话变得很遥远,而他的反应给唐修彦提供了实证。
唐修彦当即肯定:“你和项年因为钱有了矛盾,这期间,你出了意外。哦,你也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我结婚了,婚后生活过得不错——车祸之后,你并没有死去,而是回到了一个月前。”
不……
白嘉钰想这么说。
但他说不出口。
唐修彦的思路愈发顺畅,“这就说得过去了。所以你的态度会突然变化,但你之前一直不愿意说出原因。所以你会这么对待项先生……”
他又露出了厌恶的神色,白嘉钰贪心不足是真,项年人品低劣同样是真,难怪这两个人会搅和到一起,“所以,你会盯上我。”
白嘉钰后悔吗?
他当然后悔。不应该离开,应该安安心心地留下来,和唐修彦结婚。
这是因为他爱唐修彦吗?
不是……
只是他经历了惨痛教训,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并不是「浪漫」,而是世家面对平民的权力,是挥金如土的生活,是其他人艳羡的讨好的谄媚的目光。
唐修彦想到这些,愈发觉得兴致索然。
一方面是觉得白嘉钰「大材小用」。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能从未来回来,但有了对未来的「预知」,竟然不提前做投资、准备干一票大的?
再不济,趁着重新来过的机会,重新规划一下接下来的发展也好啊。
可白嘉钰竟然只是和项年纠纠缠缠,哦,还给唐修彦下药未遂?
这都什么事儿啊。
另一方面,唐修彦也在反思,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实在一般。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最适合描绘白嘉钰的词,都是「贪婪」「自私」「无耻」云云,而不是「乖巧」「懂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以貌取人还是不可取。
严谨地做完总结,唐修彦看看时间。
九点多,不到十点。现在去公司,还够开始一天的工作。
唐修彦问:“白先生,还要我请你走吗?”
白嘉钰看他一眼,两眼一翻——
唐修彦看他,淡淡道:“你应该知道碰瓷没用吧?”
白嘉钰:“……”
原本憋着的那口气硬生生卡住,让他没晕过去。
鼓鼓囊囊是因为女仆装有很多褶子嘛,还有泡泡袖什么的。
沈总手机上那个游戏,说白了就是一种「希望道侣今天是怎么样的」的计算系统具象化,里面塞满了各种沈总想过的兰兰,衣橱数量持续增加ing
兰兰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始莫名其妙地变化。
有些还好,就是普通的西装,或者修真人士穿的广袖长袍。
有的就比较……奇怪了。
女仆装算是「奇怪」分类里最不奇怪的那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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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重生(21)
唐修彦下了两遍逐客令,白嘉钰听在耳中,只觉得自己的面皮被对方生生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他面颊火辣辣得难受,一半是因为谎言被戳穿的羞耻,一半是因为对未来的恐惧。
在唐修彦的目光下,他浑身战栗,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眼泪先大股大股地掉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却还牢牢粘在凳子上,挪不动步子。
唐修彦不耐烦,拿出手机,给值班的保镖打电话,让几个保镖往这边来。
说到一半,腿上一重。
唐修彦头皮一炸,目光往下,竟然是白嘉钰跪在自己腿边,惊慌失措地哭求:“修彦哥哥,你、你真的要让我和我妈进监狱吗?”
唐修彦试着抽回腿——第一下,没成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火气从胸膛一直蔓延到天灵盖。
保镖这会儿已经出现在花园入口,见了亭中一幕,几人加快脚步,匆匆奔来。
唐修彦咬牙:“白、嘉、钰!放开我!”
白嘉钰涕泗横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修彦哥哥,放过我吧!”
他说到一半儿,身体被保镖架了起来。
保镖们训练有素,不用唐修彦多说,直接架着白嘉钰往屋外去。
唐修彦面色依然难看。他看一眼裤子,决心待会儿去公司之前,先换一身衣服。
现在这身就扔了吧,虽然也是名家定制,可有了刚刚那一遭,算是被白嘉钰弄脏了,不好再穿。
白母从窗口看到了花园处的动静,匆匆过来,柳眉倒竖:“怎么回事!”
唐修彦瞥她一眼,缓缓从亭中走下。
他身量高,哪怕白母踩着高跟鞋,也依然低了半个头。
离得远时不觉得有什么。离得近了,压迫感扑面而来。白母咽了口唾沫,神色和缓下来,缓声说:“修彦啊。你和嘉钰有什么矛盾,咱们都好好说,不要闹得这么难看。”
唐修彦简单道:“黄阿姨,你也请吧。”一顿,“我刚刚和白先生说了,现在也和黄阿姨说一下。昨天的案子,会有唐氏的律师参与。”
白母错愕。她完全想不明白,儿子前面的态度,难道不是信誓旦旦,坚信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让唐修彦转变态度?
可现在,唐修彦的态度非但没有改变——不,还是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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