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427)

　　公爵已经知道，在大军所在的这片局域内，并没有成型的亡灵军队，只有一根骨头。

　　炮制这根骨头的死亡骑士也许已经不在了，也许去了远方，所以亡灵蝴蝶才会乱飞。

　　而能不用眼睛去看，就能感知到这只蝴蝶存在的，当然是另一个死亡骑士。

 

第336章 番外十三（22）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罗伯特就觉得惊骇。

　　他几乎是磕磕巴巴地讲话，说：“但是，伊恩明明是一个活人啊！”

　　他不知道，自己发出了和几天之前的兰渡一样的感慨。

　　至于罗伯特面前的约克公爵。他听进去了罗伯特的话，原本就拢起的眉尖又一点点散开。

　　“你说得对，”约克公爵轻声说，“伊恩是一个活人。我触碰过他的皮肤，知道他有体温。他不会是一个死人、一把烂掉的骨头……”

　　但这么一来，亡灵蝴蝶的问题，就真的没有解释了。

　　约克公爵的面颊紧绷起来。“神圣祝福”的照耀下，他的瞳仁呈现出一种浓郁的黑色。

　　罗伯特已经在这位公爵身边很长时间。他知道，这种神色意味着公爵正在思考。

　　罗伯特谨慎地没有开口。过了会儿，公爵又讲话，却是问他：“罗伯特，你之前在光明教会做过一段时间事？”

　　罗伯特定一定神。他给予公爵肯定的答案，公爵的语气轻松一些，开始问罗伯特一些关于亡灵的基础概念。

　　可惜罗伯特从小到大都对这样干巴巴的知识性内容没什么兴趣。他被问得差点抓耳挠腮，对很多问题都没法给出肯定答案。

　　约克公爵也看出了罗伯特的窘迫。他话音一停，说：“你帮我请杰克先生过来吧。”

　　听到好友的名字，罗伯特心跳漏了一拍。不过，他端详公爵，见到光明魔法带来的明亮之下，公爵的面色并不严厉。罗伯特悄悄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从房中离开。

　　再以后，罗伯特想到公爵当天的眼神，开始刻意地表现出自己对这件事并不关注。

　　他自觉并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与其在伊恩私下里找寻自己的时候被试探出马脚，不如从一开始就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不过，明面上“撇清”，不代表实际上也什么都不问。

　　虽然好友们提了很多次，如果有更加便捷的通信工具就好了。不过战争当前，沈轶那边在加紧赶制可以直接制作附魔布料的机器，再有一点空闲，也都用来研究麦苗品种、长势，是真的抽不出空闲。所以，一群人还是用通信滚动条交流。

　　这天，滚动条亮起。罗伯特将其打开，看到的第一行字，就差点让他把滚动条扔飞出去。

　　杰克写：“公爵知道那块亡灵之骨是我埋下去的。”

　　迪伦等人表示震撼，沈轶倒是写：“可以猜到。”

　　约克公爵对伊恩起疑心，当然也会对自己发现伊恩不对的原因有所探究。他找杰克问了一句，其实试探的意味居多。如果杰克始终不承认，约克公爵也没办法一口咬死他。不过，刚打了一个照面，杰克就把实话说了出来。就连约克公爵本人，都露出意外神色。

　　艾丽娅在滚动条上写了一串点，奥利维亚停了好一会儿才落笔，大约是思路转过来了，她写：“其实这样也好。”

　　罗伯特又咽了口唾沫，这才往下看去。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杰克解释，“我们的目的，原本也不在这方面。”

　　看着这句话，罗伯特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杰克说：“我们希望公爵获胜，并且很支持他的行政理念。只要这点在，以公爵的为人，不可能对我们做什么。”

　　罗伯特写：“也对。”

　　杰克就继续解释：“我告诉公爵，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对伊恩有一种强烈的不信任，但我又说不好这种不信任是从哪里来的。一只亡灵蝴蝶，当然无法伤害到公爵，我对这点非常确定。我只是想要试一试，伊恩的出现，究竟是一个他救下麦迪逊小姐的义举，还是带着其他原因。”

　　至于“其他原因”究竟是什么，不用杰克多说，公爵本人会懂。

　　罗伯特看到这里，迫不及待：“公爵是怎么说的？”

　　杰克写：“公爵说我太大胆了。又说，如果我没有在他受伤的时候大胆地采用新药，他可能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

　　罗伯特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话，没看明白。倒是身在王都的沈轶和兰渡，一眼就有了结果。

　　兰渡有点可惜，说：“以杰克的才学，如果他能一直跟着公爵，一定会有不错的发展。”

　　可公爵这么说，明显还是不满意了。但因为战争紧张，他的确需要杰克留在身边。所以才会这样一边敲打，一边念旧。

　　等到公爵不再需要杰克的那一天，他最好的结局就是他自己走远。

　　沈轶捏一捏男友的手，说：“还是要看杰克本人想要什么。”

　　他这么一讲，兰渡释然了：对。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们当然也相互瞭解。杰克小时候能狠心在邻居房间里放一只毒蛙，长大了，倒是心平气静很多，好像他所有的怨气，都在进入孤儿院以后被美好的未来磨平。

　　现在的杰克，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关心自己身边的朋友，也关注自己作为药剂师取得的成功。但再多的，真的没有了。

　　不能在约克公爵身边从政不是坏事。相反，今天约克公爵的话，反倒会成为以后杰克推拒麻烦的藉口。

　　杰克是个聪明人，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杰克还在写字，他的字又要占据满满一张滚动条。

　　他说：“公爵很详细地问过我一些和亡灵有关的事情。”

　　看到这里，罗伯特略有心虚。

　　不过杰克很快补充：“我想，公爵应该还会问更多人这些问题，相互验证，好得到答案。”

　　而这个过程中，不免会放出一些风声。

　　公爵在一石二鸟。他需要验证亡灵的特性，同时，也是在通过这些答案审视自己身边的人们。

　　他们是否对某个同僚，有所怨气、有所怀疑……伊恩的出现，让历来宽和大度的公爵也多了一丝疑虑。

　　杰克最后写：“我想，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插手了。”

　　奥利维亚赞同，写：“对。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保重最重要。”

　　罗伯特心中动了动，写：“谢谢。”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没有再和罗伯特、杰克中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约克公爵很低调地处理了一切。从某天开始，伊恩从行军的队伍中消失了。

　　罗伯特偶尔碰到麦迪逊。他原本以为麦迪逊一定非常伤心，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姑娘又让他吃了一惊。麦迪逊眉眼之间的悲伤并不浓郁，取而代之的，还有一点愤色。

　　罗伯特好奇。

　　他没有把自己的好奇表现出来。反正沈轶、兰渡那两个人神通广大，回去问问就行了，没准会有结果。

　　抱着这个念头，在下一次集体交流的时候，罗伯特果然问出来，沈轶也果然给了他解答。

　　解答还非常详细。

　　这不是说沈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边，闲来无事搞情报工作。事实上，他只过来了一次。不过那个时候，正好撞上约克公爵和妹妹的对话。

　　沈轶平地先扔出一个惊雷，写：“伊恩其实已经结婚了。”

　　罗伯特震撼，所有人都震撼。

　　艾丽娅迷茫地写：“可他不是想要和麦迪逊订婚吗！”

　　沈轶写：“看来他并不看重婚姻之神的惩罚。”

　　艾丽娅无话可说。通信滚动条上，沈轶的字迹停了下来。接下去的内容，都是兰渡写的。

　　伊恩的过去，就像是一个谜。

　　这是约克公爵听到那堆乱七八糟的消息时的第一个想法，同样是沈轶和兰渡对此人的总结。

　　他们一致认为，公爵恐怕使用了某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才得到了那么的详细的内容。不过，这种细节，就没必要一并写在通信滚动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