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凌轻错愕,过了好一会儿,才克制地说:“尊者一定搞错了。”
星予怎么可能把聚灵珠拿走?
倒是眼前这个人,来历不明,开口就是挑拨,十分可疑!
沈轶淡淡道:“一盏茶工夫后,你爹和宁星予会来告诉你这件事。”
殷凌轻听到这里,怒不可遏,斥道:“你在说什么?莫非你是那魔修同党,要来离间我和星予的关系?!”
沈轶看他,皱眉。
他又在识海中揉搓光团,询问:“他怎么好像完全不知道我要来?”
光团被沈轶的神识完全压住,像是一张圆圆的饼,摊在沈轶的灵台之上。
哪怕被这么对待,光团依然不生气,用一贯的平静嗓音告诉沈轶:“总部与殷凌轻建立联系的前提是他摆脱天道控制,现在殷凌轻并未达到标准。”
言下之意,沈轶这个帮手纯粹是「不请自来」,人家不一定领情。
沈轶听着,眉头没有并未展开,神识却挪去一些,饼一样的光团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像是明耀金轮,从他的灵台上升起。
沈轶决定更改自己的策略。
对于殷凌轻而言,他只是一个忽然出现、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沈轶十分宽容,想:换做是当年的我,有人对我直言此类事,我亦不会相信。
总归殷家主与宁星予已经在来的路上。要他们亲口对殷凌轻说出打算,对沈轶而言事半功倍。
想通此节,他身形又是一晃,消失在殷凌轻面前。
来无影,去无踪。
殷凌轻看着沈轶消失的方向,惊疑不定。
他心中焦急,想要提醒家人防备。
传信符被那人毁去,可他的手机还在枕头旁边。
殷凌轻艰难地侧过身,握住手机,想要拨出电话。
奈何电话拨出去,很快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殷凌轻看着空格的信号,额头突突。
好在不久之后,外间传来人声。
殷凌轻惊喜,张口就要喊话。可话到喉咙口了,他忽而停下。
刚刚那个怪人说了,一盏茶工夫后,爸和星予会来这里。
现在的确差不多过去十五分钟,而外间讲话的,的确是他们两个。
殷凌轻面色变化,闭上嘴巴。
他自忖:如果爸和星予不曾说起聚灵珠,就是我听信他人谗言,实属不该。
可如果他们说起……
不可能!
眼看殷家主和宁星予进门,殷凌轻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叫道:“爸,星予。”
殷家主看着儿子的状态,心绪沉沉。
宁星予跟在殷家主身侧,眼神复杂,轻声说:“凌轻,我听叔叔说了,你的伤……”
殷凌轻努力抬手。
宁星予会意,在床边坐下,握住殷凌轻的手。
殷凌轻安慰男友:“我没事……”
宁星予心疼道:“还说没事!你这样……唉!”
殷凌轻道:“星予,你不必多想。便是那魔修问我,我也会让他先放了程斯彦。”
虽然宁星予做出选择的时候,殷凌轻脑子的确「嗡」了一声。但他被救回来以后,日思夜想,还是逐渐想通。
谁都知道丹修脆弱。宁星予的选择,并非偏心程斯彦,只是让他们两个人都活着。
只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感情上,想到此处,殷凌轻心头总是一阵发苦。
宁星予听在耳中,动容:“凌轻……”
殷凌轻说:“若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你莫要相信。”
宁星予听在耳中,咬咬牙,下定决心。
宁星予:“我此前外出寻药,找来找去,是找到一些灵植灵草,只是杯水车薪。
还是程叔叔请我去他家,才算有了眉目!凌轻,程叔说了,他愿意帮殷叔还债,也愿意帮你治伤。”
说话的时候,他两只手一起握在殷凌轻手上。
殷凌轻瞳仁一颤,尽量稳住语气,含笑问:“程家主当真这么说?”
宁星予露出一个笑容,说:“正是!只是——”
殷凌轻心头冰凉,问:“什么?”
宁星予斟酌,回答:“程师兄伤重,需用聚灵珠稳住体内暴动的灵气。”
时隔多日,殷凌轻脑子又「嗡」了一声。
他难以置信,涩声问自己认定的道侣:“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吗?”
宁星予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殷凌轻说:“你这是要直接烧了我的「青山」!”他终于无法忍受,甩开与宁星予相握的手,在宁星予震惊、受伤的表情中再问下去,“你告诉我,程斯彦这会儿没有聚灵珠,那他的丹田还在不在?”
宁星予很是受伤,勉强回答:“在是在,只是……”
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殷凌轻痛声道:“程家主要救程斯彦,于是要用我的道途换程斯彦的道途。人心都是偏的,他偏自己儿子,是天经地义。
可你呢,星予,你是我的道侣!你在我和程斯彦之间,难道也偏心程斯彦?”
宁星予反驳:“怎会如此!”
殷凌轻直直看他。
宁星予深呼吸,眼中含泪,说:“凌轻,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只是想让你和他都好好的……”
殷凌轻不语。宁星予见状,又道:“你没了丹田,一样能继续练剑,只是不能再用灵气。程师兄却不同,他没了丹田,就再也无法炼丹!这哪里一样了?”
殷凌轻无言相对,一阵茫然,觉得自己仿佛从未真正认识眼前青年。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被魔修抓走以来,殷家主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大约是因为被宁星予伤得太深,这一刻,殷凌轻竟然心平气和,问殷家主,“爸,你也觉得咱们家应该把聚灵珠交出去吗?”
殷家主咬牙道:“凌轻,你若还想修行,那咱们家就是上天下地,也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你。”
殷凌轻心头发酸。
他小声叫了一句「爸」,殷家主看着儿子,叹一口气,再看向宁星予,说:“星予,你就拿这话告诉程家主。程小友那边,总能有其他办法。凌轻这里,却万万缺不了聚灵珠!”
宁星予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会儿,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不过是丹田受损,哈,我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你们在这儿哭天抢地。”
殷家主、宁星予立刻警惕四顾:“谁?!”
“我……”
沈轶道……
话音落下,他显出身形。
沈轶坐在屋子里的小桌旁边,自来熟地端来茶壶,冲泡灵茶。
随着他的动作,漫漫茶香在屋中散开,灵气涌动,让屋中三人灵台一清。
这么一个一个泡茶动作,已经让殷家主看出,此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殷家主不敢怠慢,往前一步,拱手道:“敢问前辈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轶瞥他一眼,笑道:“不急,喝茶。”
说着,他往前一推,面前两杯茶飘到殷家主和宁星予面前。
殷家主当即拿起茶杯,不顾茶水滚烫,就要入口。
宁星予看着殷家主的动作,一样端起茶盏。
两人正要低头抿茶,却听沈轶再开口:“修补丹田本身不难。只是本世界灵气衰微,有些法门,恐怕难以用出。”
殷家主又抬头,急切道:“这?前辈,求你救救我们家的凌轻!”
沈轶看着他:“我还有个更简单的法子。只要寻一个与殷少主有因果羁绊之人,此人又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丹田让给殷少主,我便出一次手,为他和殷少主互换丹田。”
说着,他的视线在殷家主与宁星予之间打转。
沈轶:“我听你们的说法,你是殷少主的父亲,你是殷少主的道侣。这就好了,你们谁来?”
上一篇:[综穿]穿穿你就习惯了
下一篇:穿成高危师尊后我反向套路 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