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一会儿挠脖子一会儿挠腰,被喻肆按住,跟陆然说:“你去买花露水。”
陆然无语:“我开好房间了,你把他送下去吧。”
有心事的人都醉得快,都是喝一杯酒,阮乔跟春生很快就晕乎了。
陆然和喻肆一人扶一个送到房间。
春生平时就安静,醉了更安静得像个手办娃娃。
阮乔不行,戏多的要命,喻肆都想找个绳子绑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人摆床上,准备去拿块毛巾擦脸,起身时被小醉鬼一把圈住了脖子。
阮乔床上一直摆着很大的长条抱枕,他迷迷糊糊说:“别走啊。”
果酒的甜和醉在空气中散开,肉嘟嘟的嘴唇比砌在杯口的樱桃还要诱人。
喻肆喉结缓缓动了一下。
举着胳膊累了,阮乔用力把大抱枕往回带了带,咋吧一下小舌头,软软说:“睡觉觉。”
喻肆已经无法呼吸了。
阮乔的鼻尖快要碰到他的,只要他稍微低一点头……
疯狂的欲.念在酒精中发酵。
从阮乔第一次在国标舞课上踩了他的脚,他就总是会想看到这个笨蛋。
看他被发现秘密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他在大雨山上形单影只的样子,看他傻不拉几说sibsi的样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喻肆缓缓上移,在熟睡的少年额头留下一个风吹过的痕迹。
另一只枕头被塞进阮乔怀里。
喻肆转身,被黑暗中一双发光的钛合金狗眼吓了一跳。
陆然攥着花露水瓶,跟攥手榴弹一样。
总感觉喻肆刚才要是怎么样了,手榴弹就飞过来给他开瓢。
陆然放下瓶子:“算你还是个人。”
喻肆:“呵呵。”
两人一起出去,
谁都没注意未拉的窗帘对面,有一只相机。
-
阮乔第二天睡了个大懒觉。
起来洗漱后,见没人催自己,估计兄弟们比他还能睡,就又回到床上刷手机,准备来个回笼觉。
只是这一刷,让他顿时睡意全无。
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一个人的照片和个人信息。
[高等学府竟然教出这种败类真是丢人,T大赶紧开除吧!]
[我建议直接开除人籍,这种傻比就该XXXXXXX]
[哈哈哈我去的时候他家已经被泼了油漆了,能养出这种败类的家长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真恶心,几次三番陷害人,这种人一辈子别想找工作了,谁跟他搭档不害怕]
……
阮乔血液一点点变凉。
像是一语成谶,杨杰真的被网暴了。
三次元信息全部透明的网暴。
各种恶毒的诅咒和对家人的攻讦让阮乔看了都觉得窒息。
怎么会这样……
他下意识想到了季驰的腿。
阮乔手心发冷,打了的去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踏足的地方。
唐礼看见他时欲言又止,只是忧心忡忡说:“秦总喝醉了,你最好现在不要进去。”
阮乔等不了,每多一秒,他都不知道疯狂的网友会对杨杰做出什么。
因为网暴而消逝的生命已经有太多了,他真的不敢想。
阮乔不顾唐礼阻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没有人。
阮乔进了休息室,门一打开,浓烈的酒气冲得他皱起眉。
地毯上坐着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靠在床边,身边的酒瓶倒了一地。
阮乔脚步顿住,他从没见过秦濯这么颓废的样子。
“秦濯……”
阮乔蹲在秦濯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濯目光很慢地转向他:“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阮乔咬了咬嘴唇,当做没看到秦濯眼底的忧伤,他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
“秦濯,你还清醒吗?我有个问题必须要问你。”
秦濯牵住眼前人的衣角
,声音沙哑问:“什么。”
“杨杰三次元的信息被放到网上了,是不是你做的?”阮乔问得很直接。
秦濯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很轻地笑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你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去找喻肆,而不是来找我。”
“现在有了不好的事,你总能第一时间想到我。”
秦濯坐起来,神志不太清醒地捧着阮乔脸颊:“在你心里我就是只会给你添麻烦的人,喻肆才可靠,是不是?”
都说酒可以让人麻木,但秦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痛,以前最依赖他的宝贝为什么不在了。
阮乔也不希望是秦濯做的:“可是……只有我们寝室的人和你知道是杨杰啊。”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秦濯按着阮乔肩膀起身,眼神一点一点变冷:“你不怀疑你舍友,不怀疑喻肆,唯独怀疑我,阮乔,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喜欢过我吗?”
阮乔心里蓦地一疼,他像个傻子一样追在秦濯身后,秦濯竟然问他有没有喜欢过:“秦濯……你不要再羞辱我了。”
“羞辱你……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秦濯头痛欲裂,把昨晚收到的照片扔在地上:“你是不是喜欢上喻肆了?是不是?!”
阮乔不明白秦濯为什么突然情绪冲动,但他只拿起一张照片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喝醉了乱踢撒酒疯,被喻肆制住,可拍照的角度看起来就像他故意勾着喻肆不松手。
“你怎么能让他碰你……你还……”秦濯把阮乔按在床上,双眼猩红,“阮乔,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
第34章 强制
阮乔说的话,秦濯一个字都不信。
明明前两天还被他捧在手心亲吻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一定是喻肆那个禽兽强迫宝贝的,他的宝贝这么乖,怎么能斗过别有用心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他们明明就要和好了,宝贝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只要宝贝跟他解释,他就相信。
“宝宝,别再故意拿话刺我了。”
秦濯态度软下来,抵着宝贝的额头,鼻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克制着心底的猛兽问:“你和喻肆,到底是什么关系?”
阮乔感受不到秦濯以为的温柔,他只知道自己被强硬地束缚在床上,在刚刚过去的昨晚又被监视者偷拍了照片。
他心底冰凉一片,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阮乔近乎麻木地问:“你先告诉我,杨杰被人肉的信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秦濯脸色蓦地一变,比起被质问的薄怒,他更觉心脏被人狠狠扼住。
那天离开时阮阮说不许他动杨杰,他违背一向做事的规则答应了,纵着他的小菩萨。
他答应阮阮的事就会做到,可是阮阮竟然不信他。
他相信任何一个室友,唯独不信他。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还需要问我吗?”
秦濯语气生冷,平静的表象下野兽正在和禁锢的铁索角力,他应该在失控前就让阮阮走的,但他没有。
近乎默认的回答让阮乔崩溃:“秦濯,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再参与我的事了吗?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
秦濯总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做一些偏激的事,酒会上那句“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一直在折磨着阮乔,他得了秦濯的恩惠,被秦濯帮助,所以他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立场说,只要说了就是不识好歹。
“我求求你了,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秦濯不自觉加大了掌下的力度,那么单薄的肩头,为什么总是这样倔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总是甜甜软软叫他名字的嘴巴不见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
这是他的宝贝,他怎么可能离远一点,离远了拱手让人吗?休想!他秦濯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
“嗯!”阮乔唇上一痛,秦濯掐着他的下巴,狠狠封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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