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乔的声音。
只是……
少年一身女仆装,垂着天鹅颈身体前倾向他鞠躬,翘起来的裙摆堪堪包住大腿根,往下是漂亮的腿环和丝袜。
秦濯嗓子紧了紧:“怎么这么会玩儿。”
只是开个玩笑,不料少年却惊恐地跪坐在地毯上。
秦濯眉心一跳,伸出一只手试探说:“阮阮起来。”
阮乔看见秦濯伸手,害怕地发抖,小心翼翼地揪了下他的裤脚,求饶说:“先生不要打我,我会努力生宝宝的。”
秦濯重重按了下太阳穴,轻叹一声单膝蹲下,柔声安抚受惊的少年:“阮阮,为什么不看我。”
可怜巴巴的声音说:“家族规定,残次omega不能直视尊贵的alpha大人。”!
第61章 秦总疯了
“阮乔。”
秦濯的声音很轻,像托一颗泡泡扶着他站起来。
阮乔头低得厉害,温驯应了声:“先生。”
秦濯稍微吐出一丝气。
还好,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也认人。
他问:“你现在几岁了?”
不料少年的睫毛却拼命颤了起来,吧嗒掉下一颗眼泪。
“先生,我十八岁了,真的可以生宝宝的,不要丢我去垃圾星。”
“……”秦濯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心疼又无奈地说,“宝宝,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阮乔肩膀抖了下,不知道又要去医院做什么可怕的治疗,但总好过被扔去垃圾星。
他歪了歪脑袋,不太确定地问:“换衣服?”
秦濯看着女仆装眉心跳了下:“你要穿这个?”
阮乔揪揪裙边的小蕾丝,轻声答:“管家说,在先生身边不可以穿小内内和长过膝盖的衣服,要随时为先生的易感期做好准备。”
秦濯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短翘裙摆上,不可以穿小内内,所以那里现在是……
他当下捂住鼻子,指着房间沉声说:“现在去换,换运动装,手腕脚腕脖子都给我包好。”
阮乔愣了下,小声说:“好的先生。”
失落地离开,先生果然讨厌他。
不久,秦濯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团子出门,兢兢业业十几年的管家在大门口恭送,被秦总扫过一眼,背后莫名发毛。
他没干啥呀?
到了医院,阮乔被护士领着去做检查。
秦濯冷声问:“不是说恢复很好,不会失忆了吗?”
医生擦擦冷汗,是没有失忆啊,这不是串台了吗。
“秦总,您说的这种新颖的Omega设定,我看不像阮先生自己脑补出来的,他最近是接触过相关的内容吗?”医生问。
秦濯沉默思索片刻。
阮乔最近很黏他,他办公,阮乔就在旁边画画,画累了,会从他的书架抽书看。
里面大多是专业书籍和名著,也有一部分是他研究现在小孩子都喜欢什么的时候,盲狙的网络小说。
秦濯有
印象,当时销售金榜第一就是《堕爱之豪门弃O》。
封面推介非常显眼——
十年虐恋!锥心力作!
他是厌恶Omega的禁欲霸总;
他是腺体残破的软弱甜O;
一场意外,他们不得不缔结契约;
他厌他,恨他,无视他,却又破戒,沉沦,禁锢他;
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逃!
挣不开的深情,逃不脱的羁绊!
他们到底将何去何从……
秦濯当时只两分钟匆匆翻过,就记住囚禁训诫,强行受孕,流产,带球跑等一系列不堪入目的词汇,扔垃圾一样塞回书架。
想起前两天阮乔窝在沙发上看书,时不时捂住心脏的样子,秦濯:……
“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他问医生。
医生斟酌后说:“这其实和梦游有些类似,患者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构想的逻辑中,贸然叫醒他会对大脑产生过高的负荷。”
秦濯:“你是说顺着他。”
医生:“确切说是顺着这个世界的逻辑,不要让他的世界崩塌。”
秦濯皱了皱眉:“如果他自己发现了矛盾呢?”
“这类患者一般都具有很强大的自洽能力。”医生指指桌上的水杯。
“比如他的记忆中本身是没有关于这杯水的信息,但是在他看见的瞬间,他会自行构造出一个因果,比如是刚才帮您接的。”
秦濯:“要圆这么多事情,负荷也不小吧。”
医生:“是这样的,但是这些不太需要逻辑的存在都很好构造,难的是一些大的认知被颠覆。”
大的认知?
秦濯想了想那本破书,攻无比高傲且没有长嘴,全书受最大的认知就是攻对他的厌恶,并且不断惩罚他。
和事实截然相反十万八千里。
秦濯按了按眉心:“所以我还要装得不爱他,对他不感兴趣。”
医生艰难咽了口口水:“是这样呢。”
阮乔检查完被护士带着回来,默默感谢这次没有往他腺体里面注射很疼的针剂。
Omega是宝贵的,但他这样信息素淡薄的残次Omega是没有
人喜欢的。
他和先生解释过,那晚先生被人下药算计,他真的是偶然路过,不是他处心积虑,可是先生不信他。
帝国规定,Alpha要对标记的Omega负责,除非Omega是生不出宝宝的残次品,这样软弱一无是处的Omega只会浪费社会资源,可由Alpha贵族决定是否流放垃圾星。
阮乔不想被住在垃圾星上面的怪物分食,他还有在上小学的妹妹,无论如何他也要努力怀上先生的宝宝。可是他生殖腔窄小,是最难受孕的类型。
并且先生真的很讨厌他,在易感期宁愿用抑制剂也不想碰他。
阮乔不知道他还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秦濯看着一直低头不言的小宝贝,心里无限疼爱,但又不能直接转变态度。
只好冷声说:“我不喜欢别人目光漂移,这会让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在跑神,所以阮乔,以后要直视我,听懂了吗。”
“听懂了,先生。”阮乔意外地看一眼秦濯,又飞快地垂下眼睫。
秦濯心里叹气,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从医院出去,他有意让阮乔散散心,便没有坐车。
两人走在高大的梧桐树下,阮乔时不时扯一下裤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秦濯关心问,问完才发现自己崩了人设,冷冰冰加上一句,“慢吞吞的,像什么样子。”
阮乔被骂得委屈,轻轻揪了下裤子,怯怯说:“有点磨。”
秦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喉结滚了下问:“你该不会没有穿……”
“啊?”
看着阮乔茫然的大眼睛,秦濯想起来,他让换衣服的时候确实只说了穿运动装。
柔软的白色运动裤被风吹得贴紧,像轻纱落在草莓上,秦濯又有点想捂鼻子了。
但他是一个厌恶Omega的禁欲霸总。
“唐礼,开车!”
一路上秦总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回到别墅,管家已经拿好了唐特助发的恶毒反派剧本。
对阮乔冷哼一声:“跟先生出去竟然穿得如此上不了台面,晚上的牛奶不许喝了,厨房今天只做燕窝。”
阮乔连连道歉,不敢说是
先生让他换的。
管家背着手:“这就对了,记住你的身份,给先生提供视觉享受也是你该尽的义务。”
阮乔应下:“谢谢您,我记住了。”
瞧着人走了,管家瞬间表情赛苦瓜,夭寿地打自己嘴巴,哎呦,小先生以后想起来可别怪他喂。
秦濯回到别墅便不怎么出房间了。
不管什么时候,阮乔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楚楚动人的,好像在说,先生,我准备好了,请随意使用。
这让他怎么维持人设?
烦闷和焦躁堆在心头,秦濯扎进了泳池。
院里很安静,只有扬起又落下的哗哗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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