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289)
虽然斐垣什么也没跟他说过,但是季淙茗能感觉得到,斐垣很孤独。
和他一样,孤独地游离在所有人之外,但又和他不一样。
季淙茗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但是斐垣从来不会因为这种理由而迷茫。
斐垣和他是不一样的,强大又温柔。
“在没有力量之前,就说什么保护之类的,不是愚蠢就是没担当。”斐垣低低的说道,“我没有办法的。”
很悲伤的感觉。
季淙茗很怕悲伤很怕寂寞,虽然一直被这样的情绪包围着,但他一直也没能习惯。
想要逃跑,想要避开。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但是,很温柔。明明是这样悲伤,但给他的感觉却很温柔。
所以,季淙茗没有逃开,而是抱住了一只猫塞到了斐垣的怀里。
“很软,很可爱。”季淙茗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哼哼哧哧地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把猫拉来当了挡箭牌。
斐垣笑了起来,粗糙的手覆上季淙茗的脸颊:“季淙茗你呢?喜欢吗?”
斐垣的手有着他这个年纪没有的粗糙,茧子、伤疤将他的手掌弄得凹凸不平,但却十分、十分的温暖。
“我不知道。”季淙茗愣愣地说着,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通通不知道。
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有他不知道呢?就因为他是怪物吗?还是说,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怪物呢?
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也想要喜欢什么,我也想要讨厌什么,但我就是感觉不到啊。
漂亮但是无神的眼睛里泛出了泪花,一闪而过的水光让斐垣一下愣住了,然后便是手忙脚乱。
斐垣根本没想到会把季淙茗给弄哭,虽然面对季淙茗他稍稍有那么点底气,但他自己本身也就是一个低社交的低情商,别说安慰人了,他连把自己的同事关系理理清都困难。
但季淙茗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眼眶里的水光散去,又变成了那个精致漂亮但是好像没什么人味儿的人偶。
斐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一包小鱼干没多少,有奶就是娘的猫咪们见小鱼干吃完了,又变回了高冷的猫主子,很快便散了个干净。
“那个……我请你吃关东煮吧。”斐垣抓着头发不太自在地说道。
季淙茗点头。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这时候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就很舒服了。
街上人不多,两人慢吞吞地边吃边走着。
“说起来,季淙茗,你还没叫过我啊。”斐垣突然说道。
季淙茗迟疑地喊道:“斐垣……警官?”
“叫名字就可以了。”
“斐垣。”顿了顿,他又喊,“斐垣。”
“嗯。”
关东煮热热的很好吃,斐垣暖暖的很温柔,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季淙茗?”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
因为季淙茗那个笨蛋不会聊天,没有让我叫他的名字。所以斐垣没好意思开口自己把称呼换掉。
而且之前一直是叫着全名,现在突然换成名字的话,会有些……难为情,所以一直到现在也只是生疏地叫着季淙茗。
其实……斐垣是想叫得更亲密一点的。也想……被他叫得更亲密一点。
总觉得,有点生气!
*
季淙茗的能力很强,虽然情商这方面欠缺得有点厉害,但他的身手实在没话说。
武警那边很看重他,跃跃欲试地想要把他要过去。
斐垣则是被刑侦看上了,他的观察能力很厉害,好几次棘手的案子都有他的参与。
领导那边也没什么不放人的刁难,虽然可惜所里少了两个好苗子,但他更惜才,既然有更广阔的天地,那就放手让他们去飞翔好了。
只是还没到调走的那天,就出了个意外。
那天晚上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斐垣和季淙茗一直值夜班的时候,斐垣问他要吃海鲜还是吃红烧牛肉,季淙茗说是红烧牛肉,于是斐垣就泡了两桶红烧牛肉味的泡面。
塑料才拆开,面都还没泡,就来了报警电话,听着虽然不是多严重的事情,但季淙茗的责任感很强,放下电话,季淙茗不敢耽误,立刻就过去了。
斐垣拿着开水壶,有些愣怔,但也没当一回事。
来这里的半年多,各种案子都见识过了,也不是第一次面还没泡开就遇到了案子。
只是斐垣坐回去吸溜着值班时,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滴滴滴滴滴——”
“喂,您好这里是——”
“砰——”电话中的枪响让斐垣心头一跳,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紧张,慢慢说——”斐垣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一个虚弱但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斐垣,有枪……”
斐垣差点疯了,但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季淙茗出事了,现在要去救他。不能慌!
“季淙茗,你那里发生了什么?现在人在哪里?……”斐垣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问了,但大脑发热的他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嘟——嘟——嘟——”
“季淙茗,季淙茗你说话啊……”斐垣一遍翻找着季淙茗刚才的接警记录,一遍给领导和武警那里打电话。
季淙茗再厉害,也只是个民警,出警的时候哪里想过会遇上枪的?什么都没带,遇上了事情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斐垣越想越害怕,魂都要被自己吓没了。
季淙茗接到的报警电话是关于邻里纠纷的。
接电话的时候是两点零六分,但林女士家楼上1603房还在大声放歌、蹦迪式的闹腾。试图私下解决但无果后,单身独居的林女士果断报警。
季淙茗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邻居纠纷矛盾,但一敲门,就发现了问题。
来开门的女孩眼神躲闪,屋里群魔乱舞,客厅里啤酒瓶、薯片袋子、垃圾、衣服满地都是,但就是没人,主卧次卧里的鬼吼鬼叫没一刻消停。
季淙茗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放出蝴蝶扩大了侦查范围,正要准备先撤退报告再突入,一直忍受着噪音的林女士却突然情绪激动地和开门的女孩吵了起来。
房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还有人大声喊女孩的名字。
“没、没事!你们快睡吧!”女孩眼神躲闪神色慌张,甚至上手想要把季淙茗和林女士推出去。
然后这一推推出问题来了。
林女士积攒的怒气一口气爆发,周围被吵得没办法休息的邻居们一看警察也来了,顿时有了底气,乌泱泱地就准备讨个说法。
然后卧室里吸嗨的人就抱着枪出来了。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季淙茗的身手很好,又蝴蝶的帮助,他对屋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吸嗨了的人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客厅里的普通人又多,季淙茗一个对十几个,还要面对三把枪,情况一下危急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禁枪的华国老百姓那里见过真枪,第一颗子弹打出的巨大动静已经把人吓坏了,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季淙茗冲上去握住那人的手腕往下一折,夺了枪,但另一把枪此时也打了出来。
没有目标,只是随意地打,但没有目标才可怕,子弹恰巧冲着林女士的脑袋飞来,季淙茗离得远,情急之下只能把手里的这个犯人扔过去。
“砰——”子弹打在男人的身上,一簇血花飞了出来。场面更加的混乱起来。
等到斐垣和武警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季淙茗已经解决了一切,只是场面十分血腥。
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季淙茗身上也挂了彩。但好悬其他人没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