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220)
连屋里的几个女玩家也在笑。
陆汾糖已经快忍不了了。
“冷静点,糖糖,你别冲动!”徐思羽也害怕,但她毕竟比陆汾糖大几岁,多几次副本经历。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虽然之前都幸运地逃过一劫,但并不是从未想过可能出现的这么一天。
“冷静点,好吗?”徐思羽盯着陆汾糖的眼睛说道。
陆汾糖喘着粗气,眼睛赤红,蓄着眼泪,但她强忍着没哭。
陆汾糖忽然有些理解杜妍语了。斐垣让她看着杜妍语,她便牢牢地盯住了,态度虽然是强硬的“我一点都不想搭理你”,但杜妍语却她和说了不少话。
杜妍语问她:“被人保护的感觉好吗?”陆汾糖没理会,然后她又问:“你想过少了被人保护的安全环境后,你有逃脱那个绝境的能力吗?”
“遇到事情,你有办法自己去解决吗?”
“……”杜妍语说了很多,陆汾糖知道,杜妍语是想要动摇自己的心,所以她一直是警惕而不搭理的。
那些话,她觉得自己已经左耳进右耳出了,但此刻,又成了格外清晰的魔咒。
杜妍语在新人期,可能也是跟她一样的小菜鸟,恐惧,但又想要不断挣扎着变强。陆汾糖懂的,她知道杜妍语为什么和她讲这些。无非就是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王道。
为了变强,一切都只是手段罢了。
但陆汾糖不认同她的那种方式。
可是现在,她有那么些懂了。
因为害怕。杜妍语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将自己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了。
“我……”陆汾糖握紧了拳,脑子里乱糟糟的。
“是这里吗?应该是这里吧?”屋内的气氛正僵持着,门突然被敲响了。
独孤求败的眼神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给门边的女人一个眼神,让她去开门。
在这里的所有玩家当中,他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但从这个副本任务的背景设定来看,应该不止这么多人。出现比他更强的玩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粗犷无脑,但如果真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蛮横,能走到现在并不容易。
长相柔美的女人上前将门打开,正四处转着脑袋的姑娘差点撞到她脸上,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这里是玩家集合点吗?”
女玩家差点被她的直白吓到了,视线在她的身体停留了一下,然后对着旁边引路的小二说:“行了,你下去吧!”
有NPC在场,一般来说不会故意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万一又什么隐藏的规则呢?
“茗茗!阿垣!言哥!这里这里!大家都在这里呢!”
清脆的声音在客观上是很好听的,但在屋内两派完全不同的滤镜里,则是两个极端,一派觉得这是挑衅,另一派则觉得是天籁。
陆汾糖几人难耐激动,伸着脖子想要早点看到姑娘口中的“茗茗”和“阿垣”是谁。
然后单听“茗茗”,他们几乎是能百分百确定了,但是……“阿垣”……
有、有点害怕。
一身嫩黄活泼又开朗的姑娘总是让人心生好感移不开眼睛,但这并不包括过来开门的这名玩家。
带着些许恶意的审视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单从穿着,看不出什么,毕竟设定上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衣服都是最好的那一档。
“来了,人又跑不了,着什么急啊!”
随着一道有些含糊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声传来,一个高大的白衣人走了进来。
“哟!人还真不少啊!”虽然同样穿着古装,但他那一身麻布和所有人都显得格格不入,更显眼的,则是他嘴上咬着的那根烟。
独孤求败感到了一种危机感,虽然那身麻衣看得让人发笑,但男人神情自若的样子却很能让人升起危机感。
独孤求败已经气场全开,那身恐怖的气势针对得虽然不是男人,但照理说也应该受到影响才是。
“言哥,是这个地方吗?”熟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陆汾糖几人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乎是以蹦蹦跳跳的雀跃冲了出去。
“!!!”独孤求败更懵了,难不成他眼花了?这群小菜鸟怎么可能在他故意针对的情况下还蹦蹦跳跳呢?!僵住动也动不了才是正常反应啊!
独孤求败不信邪地将针对对象随意落到了一个离他最远的玩家身上。那个玩家已经不是什么小菜鸟了,但在独孤求败恐怖的眼神下,还是腿一软几乎跪倒地上去。
独孤求败滑稽的求证动作逗笑了来人,指尖微黄的手指取下燃半的香烟,随手摁在门框上,抬起头时,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笑。
他的眼睛细而长,但并不小,审视的眼光在屋里众人的脸上刮过,最后在对峙着的几人中停下:“打扰了?”
他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却很熟稔地迈步走进来在屋内空着的,原本属于独孤求败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这里应该没人吧?”他见气氛有些凝滞,便带着笑意问了一句。
独孤求败大笑了出声,他的声音粗犷且爽朗,像是热情又好客的主人家,但那双结实又粗壮的腿却以一个外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猛踹了过去。椅子被倒,只是被踢断了三条腿。
男人额前的碎发动也未动,他虽然依然稳稳地坐着,但却是因为独孤求败的力道够大够快,趁着椅子不注意,连反应的机会也不给它。
独孤求败这一脚的速度、力道,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都是一流的,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到了西装男的身上,似乎在等着男人做出惊讶的表情。
但男人只是有些不习惯地从衣服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咬着烟蒂,懒洋洋地给自己又点了根烟,然后冲着独孤求败友好地说:“初次见面,我叫……茵茵啊,我叫什么来着?”他冲着门口的黄衣女子喊了一声。
“欸?!言哥你不记得自己名字了吗?!”杨茵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记得呢,记得呢!”他转头对着独孤求败说,“我叫蒋消炎,那什么,多多指教?”
“欸?!不是什么什么言吗?语言的言啊!”
“哦,对对,叫蒋消言来着!语言的言,有后鼻音的那个!”
“喂!你在耍我吗?!”独孤求败自觉被瞧不起了,脸色阴沉且恐怖地一把将蒋消言的领子扯过,铜铃大的眼睛里大有将他人道毁灭的愤怒。
“不是的呀!”蒋消言笑呵呵的冲他喷了一口烟,然后一把将只剩一只脚的椅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什么叫耍你!老子特么就是看不起你!”
“老子特么累个半死,好不容易能坐下了歇一会,你特么还把老子椅子踹断了,诚心找打老子特么就满足你!”
蒋消言的拳头砸在“独孤求败”的太阳穴上,又快又重,甚至还能听到些许的碎裂声。
“草!”蒋消言的速度太快,快到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但久经战斗的身体总归是养出了对战的本能。
两人很快厮打在一起,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屋里除了仇博依一行人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扭打在一起“新旧老大”身上。一个个都明智的选择了微微退开这个很容易就被误伤的战场。
而仇博依几人的注意力,自然是要在跟在蒋消言后面进来的季淙茗和斐垣身上的。他们跟乳鸟欢迎捕猎回窝的大鸟的那样欣喜地从二楼蹦下,冲着季淙茗和斐垣飞扑而去,然后在距离斐垣和季淙茗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老大!淙茗!太好了!原来真的只是任务安排不同啊!”天晓得他们差点就吓死了!
林邵恒心惊胆战地看着斐垣有些狼狈的模样,衣服下摆都破了一个洞,天晓得上个副本毁天灭地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啊!
季淙茗更鹌鹑似的低着脑袋跟在斐垣的身后,脸上还有一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晕乎乎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