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当然免不了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试探一下。可他也没想到,雪莉居然能在守卫森严的研究所离奇失踪。而最熟悉研究所的白兰地,恰好那段时间,因为BOSS直接把任务交给琴酒,而“避嫌”离开了。
如果是白兰地安排,或许雪莉没办法逃走。
不是琴酒这样想,而是Boss有可能这样想。
琴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前段时间,Boss要求利用宫野明美钓出梅根。但如果不是威士忌的消息,他就可能会踏入公安的陷阱。而威士忌又因为轻敌而落入萩原研二的陷阱,如果不是白兰地在场,可能连威士忌也没了。
接着是龙舌兰的意外死亡,虽然龙舌兰的代号下面每隔两年都会换个人,已经快形成惯例了,但是恰好这次的任务涉及到一份重要名单。而把这个任务下发给龙舌兰的,是他。
龙舌兰死亡,不得不处理掉一部分据点。
雪莉失踪,研究所也要处理一部分。而且雪莉又迟迟没有消息。
Boss不太满意了。
“琴酒,你需要功劳。向Boss提议让我来帮忙,我可以帮你找到雪莉。”
琴酒一个字也不信。
他需要活的雪莉,查清楚她是怎么从研究所逃走的,谁帮了她。但贝尔摩德只能带回一个死的雪莉。
“不需要。”
贝尔摩德冷下声音,“琴酒,你不会指望白兰地能帮你吧?”
琴酒把挂断通话的手机扔在副驾驶上。
等他按灭第三个烟蒂时,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他在烟雾中瞥过视线,来电显示白兰地。
琴酒现在不想和白兰地争执,但这个电话挂了之后恐怕更麻烦,于是他有些心烦地接通。
但白兰地说的是:
“过来,有雪莉的线索。”
第228章
近日连绵的阴天, 暗色天空上铺着灰沉的云。
琴酒将车停在新宿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附近,等了两分钟,看见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咬着炸鸡块。
男人在门口站了半秒, 就目标明确的向这边走来。
琴酒差点把车直接开走。
可一直到白兰地走近, 黑色的保时捷都纹丝不动。
松田阵平打开副驾驶的门, 立刻闻到里面隐约的烟味,他有点嫌弃地坐下,把车门关上。
热气腾腾的炸鸡香气立刻和呛人的烟味混合在一起。
琴酒沉着脸开了窗。
希拉都感觉到了琴酒的低气压,推测道,
[他还在不高兴你随便从路上买非密封的食物吗?]
‘还在’这个词精确激活了松田阵平多年前的记忆,但琴酒却早就不是连对这种小事的不满都摆在脸上的黑泽阵,松田阵平就更懒得猜,
[谁知道他想什么。]
他不是故意要买吃的撩拨琴酒的脾气, 只是最近三餐规律,习惯了, 没必要因为琴酒过来就故意饿着自己。
至于琴酒会不会真把他赶下车,那就更没可能了。现在琴酒的糟心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就是因为知道琴酒一定会答应, 所以他才来找琴酒合作。
直到琴酒开车驶离这片商业区,松田阵平将纸袋里的炸鸡块全部送进胃里销毁,两个人才开始谈正事。
“你觉得雪莉在皮斯科手里?”琴酒问。
“不一定,但他可能知道雪莉的动向。”
“雪莉失踪那天, 皮斯科参加某个酒会, 他回去的路线正好路过研究所附近的一条街。而且中间有一段路是监控盲区, 按照前后监控时间来看,中间可能停车过一段时间。”
实际上松田阵平让人问过司机, 停车只是因为前面发生了一点不严重的小事故。不过这部分的记录已经被他处理掉,司机本人也已经“自愿辞职”,就算皮斯克想要解释,都没人能给他作证。
不过单这点还不够诬陷一个元老级的组织代号成员。
剩下的就是他……准确说是降谷零和hagi他们这些天的准备。
找人假借雪莉的身份接触皮斯科,让皮斯克误以为雪莉走投无路想借着他和宫野夫妇的交情求助。
比起抓走雪莉拷问,骗取雪莉信任得到的研究所情报明显可靠性更高。
松田阵平曾经纠结雪莉没有正面露脸,仅仅只是几次间接的消息联系,皮斯克不太可能相信。
结果hagi说,这个雪莉让他来演。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雪莉”和皮斯科的交流大概呈现这样几个阶段。
故作冷静的交流,急切中隐约透露出走投无路的不安,打算放弃抽身离开,又被皮斯科安抚住。
期间还不经意的在言谈中透露出一旦被组织抓住就直接自杀的决绝心态,以及偷渡出的研究资料的重要性。
而对面的皮斯克从一开始的怀疑,转而主动安抚,甚至还暗中让人给“雪莉”转账!
他居然给“雪莉”转账!
国民反诈宣传是特意跳过了枡山集团的汽车公司吗?
松田阵平现在想起这件事,内心还久久不能平静。
他从一兜里拿出那沓作为证据的照片和某些银行卡的交易流水,连带一些杂七杂八的资料一起扔给琴酒。
琴酒翻了两下,从情报的排布习惯中诡异的感觉到一点熟悉感,动作略停,
“……你让波本掺合进来了?”
“用他比较方便。”卷发青年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他擅长这些,这些是他刚刚给我的。”
“刚刚?”琴酒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波本正调查泥参会和政治家吞口重彦是否有勾连、同时拉拢日升药业集团的继承人、确认帮朗姆洗钱却失踪的武井的下落,居然还有空,先帮你调查皮斯克?”
白兰地怔了怔,一副根本没考虑过这些的样子。
“因为波本什么也没说吧。”事后被琴酒联系的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评价,带着几分讥诮,
“我一开始觉得白兰地蠢,现在看来,蠢的是波本才对。”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波本的。”
琴酒根本不接她的话,继续道,
“吞口重彦收了泥参会的贿赂,已经被条子盯上。Boss让你回来,配合皮斯克,在吞口重彦被警方带走前把他处理掉,防止他说出之前和组织合作的事。”
贝尔摩德因为他明面上的说辞嗤笑,
“实际上还要调查皮斯克是不是把雪莉藏起来了,再找个理由把皮斯克处理掉。”
“不过琴酒,你说白兰地为什么不自己处理皮斯克,而把这件事交给你呢?”
这就是琴酒不想接她的话的原因。
其实原因或许并不复杂,他比贝尔摩德更清楚这一点。
从17岁第一次和白兰地合作,对方的行事风格就已经初见端倪。
逻辑直接,任务为先,情绪迟钝。
他认为黑泽阵是这一次任务的合作者,是boss指定的自己人,哪怕面对黑泽阵的试探,也只是随意放下。
“床底。你不是想看吗?看完就走吧。”
“你可以从周边城市调人过来。”
“告状也要找准时间。”
哪怕中间几次关系缓和又撕裂,白兰地的态度从来没变过。因为黑泽阵是Boss指定的琴酒,在白兰地眼里属于同阵营,所以白兰地从来没认真把他的试探当成需要应对的敌意。
我行我素,旁若无人。
白兰地觉得不可能会有意外的时候,就无所谓谁去处理,怎么处理。
CIA出现在研究所附近后,他却直接拿走了指挥权继续,毫无解释的想法。其他人会不会因此质疑他或者记恨他,根本不重要。
至于其中获得的利益。如果白兰地真的在意,就不会在当时boss摆明了想让他接管行动部门的时候选择回到boss身边。
被白兰地视为同阵营之后,像是调用宫野明美,故意接下雪莉的任务,这种纯粹的职责方面的摩擦实在很难真正触动白兰地的底线。
白兰地的情绪大概还不如他当初利用普拉米亚针对萩原研二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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