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朗姆恰恰就是做不到这一点。
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朗姆的多疑和气量狭小后,又用勺子舀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舀到,接着就感觉自己的手都被按住。
他回过神,才意识到他不知不觉已经吃完了早饭,碗已经空了,胃里也带着轻微的饱腹感。
啊,有点尴尬。
卷发青年偏了偏头,安静而配合地松开手,任由旁边的人把勺子从他手里抽出来。
早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他脸上,照亮那张英俊但过于冷淡缺少情绪的脸。
而他身边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两天,松田阵平这边必须有人留下照顾。
伊达航说自己可以请假,但是被降谷零拒绝了,原因是他明面上算萩原研二的朋友,难保没有被组织盯着。
尤其现在宫野明美的事情还没结束,他最好不要有什么异动。
可萩原研二也不能在目前还在公安卧底的威士忌面前消失几天。
降谷零作为波本的行踪虽然没人时刻知道,但是他需要替松田阵平在组织遮掩,安排一系列的事情,还要处理宫野明美那边的假死。
能留下,但是和萩原研二一样,做不到24小时留下。
唯一一个真正有空的只有诸伏景光。
“就我了,我照顾他,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诸伏景光一锤定音,然后和松田阵平一起换了地方。
然后从今早起,就遭受到了某人无穷无尽的骚扰。
他叹气不是因为松田阵平,而是因为听见了手机的震动声。
诸伏景光打开邮箱,不出意料是萩原研二的邮件。
【小诸伏,我记得你会折兔子耳朵,帮我拍一张小阵平戴兔子耳朵的照片怎么样?——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
他往上翻了翻已读邮件。
【小诸伏,你们早餐吃饭团吗?要不要试试加一包跳跳糖,之前小阵平就这么整蛊过我。——萩原研二】
【小诸伏,小阵平醒了吗?如果他打呼一定要录下来,过几天放给他听。——萩原研二】
【小诸伏……】
萩原研二,没让你留下真的是正确的决定。
哪怕诸伏景光知道萩原研二只是有点焦虑,总忍不住想来问一问松田阵平的情况,就算真让萩原研二留下,他也不会这么做。
诸伏景光还是真情实感地给萩原研二回了一封邮件。
【到时候我会先把这些邮件给松田看,要不然你还是提前和公安请假预定病房吧。——诸伏景光】
萩原研二没消息了。
也不知道是正在忙,还是不敢说话。
相比之下,来自班长的邮件就正常多了。
【松田的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做什么吗?——伊达航】
【比昨天晚上好一点,他似乎能稍微分清一些东西了,我再观察一下。——诸伏景光】
zero没有发邮件,因为他三个小时前才代替松田阵平处理完白兰地这边的情况。只睡了一会,就被朗姆的令吵醒,接着又去忙着寻找“失踪的”玛克去了。
诸伏景光又叹了口气。
这回是担忧自己的幼驯染的睡眠时间。
他低声问松田阵平:
“去沙发上坐着?”
松田阵平照理说是听不见,但诸伏景光不管做什么,都会提前问松田阵平一句。没准哪句松田阵平就听见了呢?
就像是诸伏景光自己年幼时因为受刺激太过而没办法说话,那时他既不愿意和人交流,又不希望别人真的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暗暗希望别人最好把他的失语症当做一个小问题忽略掉。
zero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诸伏景光学着当年的zero,在照顾的前提下,尽可能地认为松田阵平是可以交流的。
诸伏景光又耐心的等了两秒,确认松田阵平没打算回答,才打算把人带到沙发那边。
但松田阵平的目光忽然变得郑重了起来,似乎想要说话,诸伏景光立刻停下动作。
他等了等,听见卷发青年颇为认真地请求道:
“景光,我们中午吃咖喱吧。”
蓝灰色眼睛的男人在阳光下笑了起来,
“好。”
于是到了中午,萩原研二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邮件里附了一张照片。
里面当然没有真人出镜,只有松田阵平拿着勺子的手。
金属制的勺子戳在一盘咖喱饭边角的半个白煮蛋上。
用咖喱酱汁画上了一个萩原研二Q版头像的白煮蛋。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的抗议被诸伏景光无视,毕竟用餐人松田阵平吃得很愉快。
就这样,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始终留在这里没有出去。
不论是总想找各种理由询问情况的萩原研二,还是忙得只问了寥寥两句的降谷零,亦或者表示这几天警视厅案件暴增让他头疼的伊达航,也都忍住了没有过来。
但两天过去了。
松田阵平的情况仍然没有明显的好转。
第三天,萩原研二在凌晨过来了一趟,和松田阵平独自在房间待了半小时,又匆匆离开。
第四天,诸伏景光拒接了琴酒打给白兰地的电话,用邮件替松田阵平回复。
第五天,降谷零说宫野明美已经被琴酒亲自开枪“杀死”。
第六天,伊达航说那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孩子阻止了一场新干线爆炸。同日,江户川柯南给松田阵平打了电话,但诸伏景光不得已继续拒接。
第七天凌晨,琴酒的来电再次响起。
第218章
这个凌晨的催电话最终被转接到了降谷零那边。
几分钟后, 降谷零回复邮件说已经处理好了,并解释琴酒打电话是希望白兰地从萩原研二那边了解新干线爆炸被阻止的事情经过,想确认有人针对组织,还是单纯的意外。
解释后, 降谷零又在邮件结尾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琴酒短时间内不会再联系白兰地。
倚着卧室门的诸伏景光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 最终谨慎地没有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总觉得问出口会惹zero生气。
他体贴地忘记这件事,借着夜灯柔和的光线走进松田阵平的卧室内,把松田的手机搁在床头柜上。
躺在床上的卷发青年安静地闭着眼睛,大概已经睡着了。
诸伏景光心血来潮, 用手机拍了一张,但相机快门声响起时,卷发青年立刻有些警惕地皱眉,
啊, 已经能察觉拍照声音了,是好事。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 重新回到自己房间。
但两个卧室的门都虚掩着,并未关紧,以防止有什么动静没能及时听到。
而紧闭的窗帘外, 灰白的月被乌云遮住,悄无声息地划向西方。
不久后,浅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天光放亮, 萩原研二却走在黄昏的巷子里。
他有点迷惑地往前走, 最后停在巷子中的模型店前, 终于认出了这是哪里。
要进去吗?
他踩上台阶,却听见了车辆启动的引擎声。
萩原研二随意地转头, 发现巷子尽头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车,车后排的窗户里隐约露出来了小半张脸。
那是谁?
萩原研二脚步已经转入旁边的模型店,忽然定住,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心脏因为不安和不可置信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萩原研二头晕目眩地跑出去,正好看见那辆车缓缓地驶过巷子。
就那么一两秒的间隙,后排的窗户被路灯点亮,而他则看见了一动不动、神情漠然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冷汗淋漓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从那个古怪的梦中挣脱出来。
太奇怪了,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果然是因为最近小阵平的状态,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吧,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萩原研二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却听见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
“谁这么早。”
他看清来电显示后,骤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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