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因为愧疚给市原先生多放了一天,市原先生本来想请他们三个孩子吃饭,但市原先生的女朋友说小孩子都更喜欢游戏。恰好市原先生过去是个游戏迷, 曾经收集过不少现在市面上少见的游戏,最后就变成了来市原先生家打一天的游戏。
昨天刚回东京的柯南也被他们硬生生拉过来。
不过幸好他过来了一趟,不然怎么会遇到苏格兰……还有那个被关到房间里的人。
不,或许不算是被关在房间。
回忆起这半天听见的声音, 江户川柯南感觉心里刚平复的惊悚感又一次慢了上来。
其实那边能听见的模糊内容都很正常, 并没有什么刺激的语言。
比如,
“隔壁家里今天很热闹,有一群孩子过去了。”
“院子里的紫藤开花了。”
“过来吃午饭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的有点少?”
“要回房间休息一会, 还是去客厅?”
但诡异的是,从头到尾,都只有苏格兰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另外一个人呢?
是不愿意回答?还是不能说话?
江户川柯南只觉毛骨悚然。
而这时,那边传出了清晰的门铃声。
他立刻放下游戏手柄,“我去厕所,你们先玩。”
“啊?怎么又去?”旁边小岛元太呆呆地看着江户川柯南跑进洗手间。
而江户川柯南这时候已经坐在马桶上,全神贯注的听着那边的声音。
“连环杀人犯?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已经过去几年了,你们怎么想起来这件事。”
城野治的小弟拿出早就编好的理由,
“因为最近想做一期关于陈年悬案题材的报刊,我听说这个案子凶手始终没抓住?”
“没错。”灰褐色眼睛的男人叹息,“因为这事,这几年住在这边的人越来越少。”
“您在这边住多久了呢?”
“已经有四五年了,不过我平时很少出门,和周围的邻居都不熟。”
诸伏景光自如地回答。
他现在的假身份是降谷零谨慎安排的,在此之前,这边还真住着一个和诸伏景光身材差不多的男人。
如果城野治去问附近的人的话,也多半会得到一个那边似乎是住着人,而且时间不短,但是没怎么见过的答案。
而诸伏景光来这里之前也做足了功课,哪怕是几年前的事情都可以说的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但面前的两人准备的就明显没有他这么充分了,连自家报刊上一期的主题是什么都要犹豫一会儿才能想起来。
诸伏景光保持微笑,听见红发男人故作随意地问:
“我听说隔壁市原家,在这边住了也有五六年了?他家有个做哥哥的,恰好就是从连环杀人案发生那一年不再出门的。有人说,他是因为亲眼看见凶手杀人,被刺激的疯了?”
江户川柯南立刻从马桶上跳下来冲出去,刚到外面就听见步美居然正缠着市原先生询问:
“市原先生,今天早上隔壁那个大哥哥。说这附近发生过连环杀人案,是真的吗?”
“是真的。”
红发男人的眼睛立刻闪了闪。
诸伏景光轻声问,“你们是想找市原家的那个哥哥吗?”
特意伪装身份,专门打听当初可能见过连环杀人犯的人。
除了好奇的记者以外,还有可能是……
当年的凶手。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两人。
一直在发问的那个记者身材中等、戴着眼镜,但真正占主导权的摄影师则高大结实、一头红发。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手上都有枪茧。
不能让他们盯上隔壁的普通人。
诸伏景光嘴边的话毫不引人注意地换了个语气,将卷宗中提到的那件案子说的更加细节了一些。
就仿佛他也曾亲眼看见似的。
如果对面的人是凶手的话,这时候大概已经察觉出不对劲。
不对劲。
江户川柯南正接过市原先生的女朋友递过来的水果,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
他插进步美和市原先生的话题,夹着嗓子问,
“隔壁那个大哥哥是不是在那个案子发生前不久搬过来的?”
“好像……是?”市原先生犹豫地回答。
“啊嘞,那好奇怪啊?如果刚搬过来就遇到这种情况,那不应该直接搬走吗?那个大哥哥胆子真大,完全不担心自己安全呢……”
“是啊。”
市原先生的女朋友怔了怔,若有所思地轻轻撩了一下发丝,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家的邻居。”
江户川柯南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窃听器另一。
他突然想起有一些自恋或者是精神有问题的杀人犯,尤其喜欢在自己的杀人现场徘徊。
而苏格兰,要说他没有杀过人,江户川柯南第一个不相信。
那他有多大可能,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如果真的是的话,但他也未免太变态了。
专门住在因为自己作案而逐渐死寂荒僻的区域什么的。
城野治盯着面前微笑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和我没关系。
他想。
我只是来杀隔壁的人的,就算这个灰褐色眼睛的男人说起凶案现场时平和地甚至像是在讲睡前故事,像是在说一件日常中不起眼的小事,又对细节了解到像是亲自擦掉了窗台上留下的脚印似的。
他也不应该管这件事。
他今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晚上等隔壁的那群孩子离开,市原家里那个黑发蓝眼的弟弟和他女朋友一起出门,潜入进去,把手里面的注射药剂打到住在二楼的那个市原的哥哥体内。
根据那个医生的描述,这个药呈现的效果就是精神类药物服用过量导致的猝死,而那个男人精神有问题,还长期服药。
这大概就那人在电话里必须指定要类似的药剂的原因。
等到了入夜,城野治翻进隔壁的院中,从外面爬上二楼,趁着月色摸向床上躺着的那人。但看清的瞬间,蓦然愣住。
床上的男人竟然是乱蓬蓬的一头直发,甚至都快到了肩膀的位置。
这时,男人猛地睁开眼扑了过来,个子居然比他还高一些。
是陷阱。
城野治头皮发麻,立刻转身要从窗户跳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位擅闯民宅的先生,如果你再往跑,我就开枪了。”
城野治听见保险被打开的声音,立刻定在原地。
他背对着男人举起手,声音干涩地开口:
“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被诸伏景光叫过来的伊达航快步走过去,先给人带上手铐,才回答:
“你说。”
伊达航以为对方是要问他怎么知道有人今晚会过来的,结果这个红发男人迷茫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戴的假发是黑色长直发?”
伊达航:?
不然呢,我还要染一个七彩的吗?
城野治更茫然了。
最接近定位的,只有这家和隔壁那一户啊。
他怎么可能找错人?
她怎么可能找错人。
明明她是亲眼看到那个恶魔杀了她的父母,但……万一他还有同伙呢?
诸伏景光听见了急促的门铃声。
他沉默地作出决定,今晚就搬走,等下就走。
但门口的人还需要应付。
诸伏景光把今天一直坐在客厅里的松田阵平推到主卧,刚碰了对方一下,松田阵平就自己自觉的走回去了,还冷酷地把诸伏景光关在门外。
喂。
诸伏景光无奈地转身去开门,而松田阵平却目光精确地看向窗户。
他白天趁诸伏景光被下午来的人吸引注意力,悄悄打开的窗户。
如果东西和人都没进来。
那他就完了。
松田阵平走向窗边,却被什么拽住了。
“松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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