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指什么时候?”
“自己去查吧,白兰地。”
Boss大概是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也并不重视宫野明美,因此不疾不徐地说,
“你可以解决之前自己问一问。”
这就是给他单独行动,而不必要配合琴酒的权利了。
但松田阵平想要的不只是这个答案,他正想继续开口,boss却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似的,略微加重了语气:
“虽然宫野明美在卡拉斯号上呆过一段时间,但是从她答应琴酒的任务开始,就已经算是行动组的基层成员了。”
“……”
“一个宫野明美而已,白兰地,不要把什么人都随便划到你的地盘,要学会取舍和筛选。”
“……是,我知道。”
松田阵平只能应下,本以为这通电话应该到此结束, Boss却轻描淡写的又增加了一句:
“但苏格兰先留着,就算抓到了也不要解决。让他试试你前两年试过的那个实验吧。”
松田阵平的脸色变了。
听着话筒中传出的忙音,他用力攥紧了手机。
[希拉……]
[那个实验我帮不上忙。]
[……]松田阵平压抑的情绪都被祂这一句冲没了,[现在不是考虑人被抓以后的事情的时候吧。]
他抓了抓头发,琴酒明显不肯多说,为此甚至没提要让他帮忙的意思,那从琴酒这边得到梅根的下落的可能性太低了。
[我要通过其他途径,来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弄清楚本来已经答应他不轻易行动的梅根为什么会陷入组织的包围?
他们又是在哪里被包围的?
[这点很重要吗?]希拉疑惑地问。
[重要。]
松田阵平低头,盯着自己手机的屏幕,上面新发来的邮件和清水间原的电话同时弹出。
邮件是降谷零的,
【x。x。】
前一个X指的是对明美和雪莉的行动失败,后句说的是研究所的行动失败。
后者是松田阵平自己安排的,但是前者呢?
松田阵平先用两分钟结束了清水间原的电话,确认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梅根今天的动向和计划,并要求清水不能私自行动后,又迅速给降谷零回拨过去。
这时候,他已经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无数的可能性从他脑中掠过,无数的信息在他脑中重新组合。
[他们一定不是在预定地点附近被埋伏的,不然zero一定能察觉到。]
[组织不可能舍近求远,把梅根送到更远处的组织据点。所以只要找到景光,就能确认梅根遇到埋伏的地点,就能划出可能会关押梅根的组织据点的大概范围。]
但是。
“Hiro失联了。”
降谷零的声音干涩。
第194章
松田阵平听完降谷零后续的事件描述, 只觉得从听到梅根的消息时就一直在向下坠的心脏又往下沉了沉,几乎可以看见底下那深不见底即将吞噬一切的狰狞深渊。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琴酒目前还没抓到苏格兰,就说明诸伏景光现在应该还有一定的自由, 那诸伏景光为什么不联系公安呢?
他出事了?被困在某些无法联系外界的位置?还是昏迷了?
还有宫野明美, 明明和公安的计划商量的好好的, 为什么最后没有出现在预定的地点?
“无论是哪种,我们都得快点找到他。”
松田阵平抓紧了手机,快速梳理事情的经过,
“我记得今天宫野明美和琴酒约在了蒲下町的一家餐厅。”
“没错。”
“但宫野明美也会将朗姆的人引到那边。宫野明美表面上答应了玛克合作, 却没有对玛克说实话。她骗玛克,说和琴酒约定的是另外的位置。所以玛克不知道琴酒的人会在这边埋伏。”
“没错。”
“公安的人会假扮梅根,先跟她在餐厅附近会合, 接着一起去预定的地点。而这次的行动隐秘, 出动的代号成员少,外围成员多。到时候‘梅根’出现, 同时有人对琴酒或者朗姆的人动手,双方互不相识,就会以为对方是梅根的人。”
“嗯。”
“两边一旦开火, 公安作为被忽略的第三方就可以趁乱行动,救走雪莉和宫野明美。”
“嗯。”
“但是你们一直等到约定的地点,也没看见宫野明美,附近也没有琴酒和朗姆的人。而之前给你发邮件说正在盯着梅根, 防止她忽然插手的景光也失联了。”
但本来一切商量得好好的宫野明美又为什么会没过去?她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景光和梅根又是怎么回事?梅根又是怎么落入琴酒的陷阱的。
琴酒在哪里布了陷阱, 又是谁引她过去的?
松田阵平将降谷零告知他的情报迅速理了一遍, 脑海中的问题也在短时间内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
但电话那头的人依然一言不发,只有丁点细碎的键盘敲击声和纸页翻动声响起。
松田阵平怔了怔, 回想刚刚的对话,才注意到降谷零的寡言。
“zero。”
松田阵平出声。
“我在看公安的情报。”
话筒中终于传出降谷零平静的声音,平静得就仿佛失踪的人不是他的幼驯染,
“琴酒之前没和你说明,现在大概也不会告诉你梅根被关押的地点和当时的具体情况。你也不要再去问,否则出了事最先被怀疑的就是你。”
“现在最方便快捷的是从宫野明美查起,从组织的角度推测,最有可能引出梅根的也是她。找到她就有可能找到hiro,或者知道hiro的线索。”
降谷零太冷静了,冷静得松田阵平都有些悚然。
就像是站在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上,松田阵平不知不觉屏住呼吸,就听见降谷零的下一句:
“所以我打算去宫野明美的住处看一看。”
松田阵平心里哐当一声。
果然。他就不相信降谷零这时候能真的冷静。
明明什么都想清楚了,最后却要钻牛角尖。
“不行。”
松田阵平合上面前的电脑,
“你给我听着。苏格兰在组织内大部分代号成员的眼里已经叛逃四年。刚刚我查了组织的内网中没有新的通缉令和情报,说明现在的抓捕依然局限在小范围内。”
他加重语气,“现在局势不明,我们根本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波本没有收到朗姆的令,也没有提前报备,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中露脸。”
“zero,听着,心……”
“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金发的青年盯着面前笔记本电脑上一片缭乱的文档,重复松田阵平曾经的口头禅。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你是卧底。你的不单单是你自己的,是无数前辈用鲜血帮你铺成的路,绝对不能冲动行事。
白色荧光的屏幕刺痛了眼,降谷零垂眸,尽可能平稳地说,
“我手头有个调查任务正好结束,要和贝尔摩德联系,顺便从她那边试探一下。公安那边也会同步调查,但我……”
我不会出现。
以利益,以最高目的来衡量一切。
哪怕天平的另一边是相识相伴二十几年的幼驯染。
他如嚼碎铁石吞咽尖刀般、将粗糙沉重的不安从咽喉一点点塞回胃里,松田阵平不满的声音却忽然从电话那头刺过来,
“你什么?”
他冷笑。
即使看不见人,降谷零脑海中却莫名地勾勒出卷发青年桀骜而不爽地瞪他的样子
“你以为我是让你在做选择吗?”
“给我听着,我去查,我向你保证,绝对会让诸伏景光全须全尾地回来。”
松田阵平拽过刚刚扔在沙发上的围巾,重新在脖子上胡乱绕了两圈,要挂断电话前却又顿住,
“顺便,问问那家伙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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