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是和酒吧签约的常驻乐队,在这里有一两年了,积累了不少粉丝,但是程际野算玩乐队里有原则的那批,还真不至于挑粉丝下手。
查尔斯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唱和游星戈住在同一片屋檐下,挥挥手再见的时候没看见游星戈还有点疑惑。
程际野刚要从侧门进去看看,就看到侧门里角的阴影处,背着吉他包的游星戈从一个女孩手里接过了一捧鲜花。
那个女孩扎着红色丝带辫子,穿了件同色的裙子,看上去有点腼腆地和游星戈说了些什么,隐隐约约能听清,说是送给游星戈的。
刚开口两句,女孩就有点不好意思,搭讪断了,她结结巴巴没能说上话。
在程际野的视线里,游星戈冲女孩一笑,然后说很喜欢这花,那个女孩才松了一口气,红色的发绳一起摇晃起来,以一种出现在酒吧里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可爱姿态朝游星戈挥了挥手说再见。
程际野的目光转向了游星戈。
他这时候站在侧门边上,单手插兜,外面浓重的星色一起被笼罩进了门内,只能看到游星戈接过花,往怀里一带,似乎很喜欢这花,干净的脸庞还带着笑,与红色的玫瑰映在一起,显得露水般的剔透。
程际野狭长又极深的眸子里划过些不置可否。
游星戈刚来的时候,上台演出也有人送过他花,但是游星戈没收。
所以——程际野脑海里划过了那个女孩的脸,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原来是青睐这种类型的吗?
他的心头涌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而收到玫瑰花的游星戈现在则试图理清刚刚女孩和他说的话,那个女生说话声音太腼腆,他甚至只来得及听清对方是帮朋友送的,女生就一溜小跑走了。
花很好看,层层叠叠的拢在报纸里,盛放的姿态有些嚣张又叛逆。
和那个女生腼腆的性格不太相符。
既然是帮朋友送的,也不见她那位朋友在哪。
游星戈看着玫瑰,想到了这个问题。
就在他思考时,旁边一道阴影投下,程际野那下压不起来头发的影子在玫瑰花上投射了一点,他侧头一看,男主那张酷得不成样子的脸出现在面前。
游星戈这一侧头太突然,隔着玫瑰花捧就挨着的两个人呼吸都拉近了。
纠缠的,又清新的带着靡丽花香的空气。
程际野一顿,想往后退一步又觉得这动作太突兀,只好对上了游星戈那双栗色眼睛,声音莫名有些干涩:“走吗?”
其实玫瑰花很衬游星戈的栗色眼睛,西欧童话里伴着麦田与河流长大的王子大概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游星戈看向对方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暗暗压着的像是一片沉溺的海,他心下一动,露出个清澈的笑容:“等一下。”
玫瑰花下的枝叶在被摘下时就已经停止了生长,或早或晚会凄惨凋零,但游星戈向来珍爱美好的事物,哪怕只能拥有片刻。
他将包着玫瑰花的报纸拢好,遥远星空透过侧门进来的星光和酒吧里前厅还亮着的几盏灯照得他脸庞认真。
看到他这么珍惜这捧花,程际野本来想说的话还是没留住,他的声音很和缓:“粉丝的花可以收,不过——”
他的话音刚刚转过来,游星戈就抬起他那双澄澈的眼睛,程际野一下卡了壳。
卷发青年收拢话花束的手停住,发出了困惑的声音:“嗯?”
程际野把“不要和粉丝谈恋爱”这句话咽了回去,他换了个更委婉的表达方式:“如果你想的话,还是建议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音乐上。”
不是乐队,也不是其他。
总有传言说,吉他手是乐队所有成员里绯闻最多的那个,这句话其实不太全面,玩乐队的花起来可不限定身份,如果是个爱玩的主,床上一水儿滚过去人,打炮睡粉骨肉皮儿多人运动,迷乱叛逆的音乐将给乐手以最大的滤镜,让他受万人追捧和爱慕,最后在浮华光影里丢掉自己的初心。
他们的新吉他手年轻,单纯,又生了副太盛的皮相,所以他当然有责任提醒他。
游星戈是个很纯粹的、对音乐有热爱的年轻人,程际野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种注视着吉他时闪闪发光的眼神,所以他希望游星戈无论在哪里,依旧能够拥有这样一双诚挚的眼睛。
程际野这样的目光加上他的话,让卷发青年眨了眨眼。
他只是接了个花而已,程际野怎么一下就想了这么多?
先不说他有没有谈恋爱的意向,就算有他也不会选择女生作为对象。
游星戈带着花:“只是别人的心意啦。”
他弯起眼睛,接着道:“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
“谢谢你,哥。”他轻声说。
虽然不知道程际野心里山路十八弯想了些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游星戈觉得,程际野和通俗意义上的起点文男主不太一样。
他好操心哦,游星戈从中品味出来。
程际野点了点头,然后又一次发现游星戈把哥挂在嘴边。
看在这人笑起来又甜又讨巧的份上,他顿了下,最后默认了这个称呼。
游星戈从侧门出来的时候,程际野依旧保持着他那冷峻沉思着的身姿,游星戈把花束往怀里一搂,看到对方那张凌乱浓密头发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没忍住走神:
其实虽然不能和男主谈恋爱,但是打个炮应该没事吧?
他是真心有点实践这个想法。
来场意外,好兄弟也是可以和好兄弟滚上床的。
最后是游星戈那隐隐作痛的良心把这一切拉了回来。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着急。
游星戈向来有最长足的耐心,他想得到的东西,最后总会得到。
他等着男主自己进他碗里来。
第06章 卡片
游星戈早上迎着太阳醒过来,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
这一条街都临近城南市中心,夜晚的时候酒吧灯火憧憧热闹非凡,白天的时候倒沉寂下来,晨光里透了点白,有老人在打太极,石桌上摆着茶。
最近的一家包子铺蒸得好吃,游星戈把纸币递给老板的时候,周围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在说话,他们是附近施工队的。
游星戈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时,那包子被包在报纸里,报纸黑体印刷出来字还印蹭上了一点。
早上人少,老板看他是半个月来的新客,边擦着桌台边和他聊了起来。
知道这清清爽爽的小伙子刚来祈城,老板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开水要烧了,老板在旁边絮叨,说祈城这两年发展不好了,认识的早就往京都跑去了,天天闹气熏天的,也不知道留在这有什么好。
游星戈在旁边搭了几句腔,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从京都跑来祈城的。
从包子铺离开后,游星戈去菜市场买了菜,又绕着公园走了一圈,权当沐浴阳光,然后才上了楼。
他带走的是两人份的包子,还有一份干脆就挂在了程际野阳台的把手上。
只是这位男主早上起的比他还早,他出去的时候不见程际野人影,回来的时候也不见人影。
游星戈在自己的房间里随意挑了张白纸写写画画,半搭着条腿,咬着笔,不久前收的玫瑰花被安静地放在了玻璃盏里,早晨的阳光从外面透过来,漂亮的花映着漂亮的人。
时间伴随着房间里的沙漏一起慢慢流逝。
程际野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自己阳台门上挂着一袋包子,能从阳台过来的人就只有他们的吉他手,程际野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包子,心想这大概算某种意义上的巧合。
谁让街角只有一家包子铺。
他提着包子敲了敲隔壁的阳台门。
埋头在纸稿里的吉他手没听到,咬着笔在白纸上涂写,于是程际野耐心地又敲了一遍门。
游星戈这才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笔尖顿住,在程际野的视线中,游星戈的眼睛嗖地一下亮了,然后穿着拖鞋就来开了门。
“你放的?”程际野提起来手里的包子问。
“是我。”游星戈把门拉大了点,让程际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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