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的。
他的眉眼间飞快闪过一丝躁意。
被他担忧着的游星戈却颇为悠闲地站在巷子的一边,刚升起的月光清清冷冷地洒在他身上,照得他更加气定神闲。
巷子又深又昏暗,不知道是不是井盖没有扣好的缘故,弥漫着一股下水道酸臭的味道,几个彪形大汉在他脚边捂着头哀嚎,时断时续的怒骂都有气无力,游星戈顺便清点了下人数。
嘛,还挺小看他的,只派了三个,压根不费他什么功夫。
游星戈若有所思,舒展了下揍人有点酸痛的手腕,才低下身,和为首刀疤男的眼睛齐平,他的声音如玉石击泉:“谁派你们来的?”
卷发青年自认脾气好,在祈城没得罪过什么人。
刀疤男的眼神中闪过恐惧,身上的剧痛提醒着刚刚面前人给出他的阴影,他哆嗦了语气,豪横不再:“没、没谁。”
游星戈皱了下眉。
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去看。
是程际野。
他的主唱浑身气压极低,在月光下,表情看不清楚。
游星戈站起来,看了眼地下躺着的人,思考在男主面前突然站不稳变虚弱的可能性。
最后他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他打了个很是灿烂的招呼:“哥。”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程际野就上前先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像是下一秒他就会在程际野面前消失般那样的用力。
这拥抱太紧了,游星戈都能感觉到他的黑发蹭在脖子上,带着主人也没意识到的剧烈的情感波动。
游星戈弯起眼睛,摸了摸程际野的头发。
第18章 感情
一截白裙子的身影停在巷子口,棕色眼睛的琵琶老师有些怔愣地止住了脚步。
她、她看到了什么?
主唱抱着他的吉他手,月光下仿佛头发丝都缠在了一起,旁边几个混混时隐时现的呻吟声充当着背景音,完全被忽略了个彻底。
何艺的目光在混混面前停留得更久,压根不敢往程际野那边看去。
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得超出她的预期,隐隐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让她头皮都麻了起来。
属于女性敏锐的直觉让她意识到了什么,眼皮猛地一跳。
游星戈没有想到男主会来,这个拥抱让他的心情很不错,面上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遇到点小麻烦。”
声音很轻,也很近。
程际野这才发现自己给游星戈的拥抱太紧太重,面色僵了僵,随后才故作轻松地松了手。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点低,游星戈总觉得这里面带了点什么。
那浓烈的、被压抑的感情,此时就要溢出来了。
游星戈弯起眼睛:“没事,变成他们遇到麻烦了。”
别的不说,他打架还是很厉害的,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出手展示。
那几个混混听到这话,在冷风中狠狠地一哆嗦,为首的刀疤男死活没想到自己两个目的一个也没达到,眼睛都红了也不敢继续骂下去。
真的,谁也没想到这小子下手这么重。
程际野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几个混混身上,身上还挂着淤青的刀疤男强忍着痛要爬起来,嘴里哆嗦道:“我们不是故意的,是误会、误会!”
他这话还没说完,程际野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脚还相当不经意地踩过了另一个躺在地上的黄毛的手,疼得人吱哇乱叫。
黑发青年的神色很淡,低下身和刀疤男的眼睛齐平:“我认得你。”
他更年轻的时候脾气不太好,打架打得也狠,尤其对这些动不动爱收保护费仗势欺人混黑的,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犹豫,虽然这两年脾气和缓了不少,但这么点地下的人,他还是记得住的。
那双漆黑的眼睛让一向欺行霸市的刀疤男都不敢对视,他在心里怒骂沈质居然不早告诉他们这次对象这么难搞,让他们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面上却露出个讨好的表情:“不是,哥,真是误会。”
程际野揪住他的衣领,力度不轻不缓地提起来又放下去,然后才踩了上去:“不好意思,也是误会。”
刀疤男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在心里崩溃地怒骂沈质。
游星戈很少见到程际野这么发火,永远懒散又游刃有余的主唱现在看起来脾气有点差,实在不好接近。
然而这并不包括游星戈,卷发青年扬起一个明朗的笑,语气很自然地问刀疤男:“你不会是那个扒手找来的吧。”
什么跟什么?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扒手。
事到如今,他总不能把雇主出卖了,于是刀疤男含着热泪拼命点头:“是他,就是他。”
那就不是扒手。
游星戈若有所思:“你想进局子吗?”
刀疤男面上表情一滞,露出畏缩的神色,内心却在暗暗窃喜。
混在这地头怎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怕这个,只要这里放过他,没监控到局子还不是他说了算,咬死是误会就行,就算到头来真的被扣了,走点关系不就出来了嘛,祈城这百疏没密的地方,他横着走还不是妥妥的。
程际野挑了挑眉,很干脆地开口:“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
他稳稳踩在人的脖子边,刀疤男哪有不敢答应的道理,哭丧着脸听完交易内容,脸上被揍出来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最后刀疤男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战战兢兢地听完后,昏暗的巷子里只能听到程际野带着点散漫的话:“你可以走了。”
他甚至没用滚这个词。
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失败豪得不行的刀疤男没想到自己会一连碰上两个硬茬,连忙带着小弟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巷子口时还差点撞到个原本站在那里的女人,刀疤男回头恶狠狠地剜了女老师一眼。
何艺攥紧了手里的手机。
游星戈来祈城不久,对这里地头的规矩还不熟悉,顺嘴就问了程际野:“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按照约定做?”
程际野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顿了顿,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录音笔:“有这个。”
录音笔是给警察的,他并非不知道这群人牢底坐不穿,但他还有其他法子。
他看了游星戈一眼,手里的笔往下压了压。
有些东西,不太适合放在明面上给他的吉他手讲。
何艺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完全超出她的预想,让她心里弥漫起更浓的疑惑,但是她不好开口,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句:“是我发的短信。”
她是给游星戈的解释,虽然没想到最开始她可能误解了游星戈的意思,这人摆明了一个人就能处理好,但是她报信应该也没做错什么。
游星戈挠了挠头,语气很诚挚:“那今晚谢谢你了。”
不然他还不知道男主发起火来是这样的。
他隐下了嘴角的笑意。
程际野将目光移到琵琶老师脸上,在头上那朵小白花上停留了一秒才点了点头。
他和何艺算不上熟,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同事身上,除了话挺多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更深刻的记忆点。
但很明显,游星戈和她刚刚是走在一起的。
很熟吗?
程际野的手在口袋里摩挲了下录音笔,才面不改色地移开了视线。
何艺又多看了他们俩好几眼,被这完全插不进去的气氛压得要窒息了,最后只好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说起来,这件事真奇怪,那些人看着也不像是冲着钱来的。”
确实不是,游星戈刚被包围时能感觉到比起抢钱什么的,更多的是冲着他的人,尤其是拿刀总想往他手边砍。
可惜一脚被他踢出去了。
说起来这还算是证据。
他捡起来那把刀往怀里揣,何艺看着那刀,表情都变得有些苍白。
要是游星戈真手无缚鸡之力,这刀砍下去得落个半残。
偏偏卷发青年扬起来个笑:“别的不说,刀口不错,拿回去切菜。”
其实从刚才他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那几个混混冲着人来,在祈城和他有交集又能干出这事的人,无非就是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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