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际野有些无奈地说:“再严重点就能去医院了。”
游星戈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程际野这才发现他刚刚是从浴室里出来的,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又被浴巾若隐若现地搭在他的腰间,再离近点,还能闻到沐浴露清新的香气。
房间昏暗,微小的灰尘味顺着外面的天光一起进来,游星戈离他很近,空气湿润,程际野偏了偏头,让自己的目光更多地投注在房间里,虽然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那种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依旧冲进他的鼻腔里,程际野的手微不可见地动了下。
“哇,”游星戈接过药,按住他的肩,眼神很亮也很自然地开口,“快来看看我的伤口。”
程际野忍着拍掉游星戈手的冲动,这家伙挨近的时候,连同那种清爽的味道也一并涌入,热度要从连接处蔓延到他的耳根。
他只借着外面的天光,看清游星戈嘴角那一块不明显的淤青,顿了顿才开口:“张嘴。”
游星戈依言照做。
原本程际野只是想看看他伤势如何,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摸上嘴唇,带着沙粒感的手指皮层若有若无般滑进了柔软的内壁,触感细腻。
他们对视,程际野黑沉色的眼睛对上了卷发青年有些茫然的眼睛。
……游星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程际野神色淡淡地收回手。
冰块被摆在盒子里,再不用就要融化了。
他说:“疼了吱声。”
骨骼分明的手用棉签给伤口碘伏消毒后,才拿毛巾裹住冰块开始给伤口冰敷。
程际野这样做时的神情很专注,如墨般的眼睛里仿佛只盛着游星戈。
游星戈没吭声,毕竟男主这手法真是轻柔,完全感觉不到痛。
他抬眼看着程际野,心说男主真不愧是男主,全方位无死角的美颜。
手法也真娴熟。
他很自然地问:“你经常处理伤口?”
程际野扳住他的下巴,让他不要乱动,半晌才开口:“我以前爱打架。”
对这些东西的处理方法当然早就烂熟于心。
黑发遮住了点他的神色,说出来的话也有那么一点淡薄的冷。
程际野以前确实算不上什么三好学生。
游星戈:“看不出来。”
程际野抬了抬眼,目光在他的脸上划过,又滑进了更深的地方,水珠从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滑过,在浴巾处被拦截,洇出了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眼神晦暗了下:“现在当然不。”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又扯出个轻笑:“毕竟有时候动嘴比动手有用的多。”
他换了个方向钳制住游星戈的下巴,手中皮肤下的骨头触感分明,他很耐心地继续冰敷着游星戈的脸。
……他很年轻的吉他手,时常给他一种仍在生长的错觉。
游星戈的视线隐晦地在男主的喉结处流连,过于靠近的距离使他们的呼吸都交错纠缠。
程际野好像也发现了,但是他没有动,他维持着耐心的姿势,俯视着,从上到下,给游星戈敷脸。
滚烫的吐息里,游星戈没说话,程际野也没有,房间里只有安静又炙热的呼吸声。
事实上,伴随着手里的动作,那种触感让程际野几乎控制不住力度。
昏色的房间里,游星戈敞着上半身,肤色健康的颈子露出来一截。
他全然无知的仰着头,看上去一捏就能断,仿佛这时候只要扼住他的脖子,就能完完全全从上到下掌控这个神采飞扬的青年。
真是,程际野喉结滚了滚。
他的眼神移到那截脖子上。
里面带了点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细腻,脆弱,分明伸出手就能完全扼住。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游星戈听到了,他挑了挑眉,借着天色暗使坏般凑上前问他:“怎么了?”
程际野没推开他,他盯着那一小块脖子的地方。
他的语气和平日的主唱一样冷静:“没事。”
他的手劲没忍住使大了点。
……他只是想咬一口。
就一口。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下。
第12章 湿漉漉
不,不行。
程际野深呼吸一口气,指尖在游星戈的嘴角处加大了力度。
“嘶,”游星戈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手接着往下按,“很疼诶。”
他仰视着程际野,有点吃疼。
程际野:“抱歉。”
这句抱歉来得突然,他自己都没想到,愣了下后他把手腕抽出来,神色是强压的淡定:“注意别碰水。”
“我先走了。”这句话很仓促。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一时失神咬上去。
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
游星戈还没说话,程际野就放下了手里的工具。
他看上去并没有他外在表现得那么冷静,近乎落荒而逃。
漆黑的房间里,游星戈眨了眨眼,嘴角溢出来点笑意。
他把没那么安分的浴巾往上扯了扯——平时这块浴巾绝不会这么低——随后才慢悠悠地摸了下嘴角。
舌头在湿热的口腔里抵住尖锐的犬齿,又停留在刚刚程际野手指伸进来的地方。
男主指尖的温度比冰块烫,连同呼吸一起,磨砂般的触感。
是甜的。
程际野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狼狈地从另一个人的房间里出来。
阳台上属于城市的冷风灌进他的肺里,好不容易让他一团乱麻的大脑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
他把门关上,倚着阳台门,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放松。
一片模糊,昏暗房间里的同款布局让他的神色有些怔然。
正常人会想咬自己朋友的脖子吗?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同性。
程际野绝算不上是个迟钝的人,搞音乐的没有点细腻的心思怎么行。
他意识到这不正常。
可是——卷发栗眼的青年面孔又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露出的那一段颈子弧度流畅,白皙脆弱,灯光再亮些,不难看出下面埋藏着的淡青色血管,那只要一只手就能扼住。
……还是想咬。
好想咬。
为什么?
他刚才很饿吗?
还是说,他真的有自己也不知道的同性情结?不然为什么会对同性别的游星戈产生欲望?
他的神情又疑惑又懊恼。
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程际野的大脑运转了一个晚上,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他只能将原因归之于最近压力太大了。
他决定暂时先离游星戈远点,给自己留点时间再想想。
让他再想想。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快大亮的时候,游星戈去敲程际野家的阳台门,出奇地发现程际野把阳台门反锁了,原本他能畅通无阻地进男主房间来着。
早餐袋子还在他手里热乎乎地挂着,这是他们两个未言明的默契,早上谁先起床谁带早饭,程际野还给他带过不少次。
游星戈眨眨眼,内心的笑意没有漫上嘴角,他硬生生把嘴角压成了条直线,又敲了一下门。
没人应声。
卷发青年的眉眼在晨曦里有些困惑,他看了眼阳台墙角生长的米兰花,估摸着时间应该没错,然后才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
“诶,今天这么早就去上课了吗?”
他话音刚落,“咔哒”一声,阳台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程际野那张眉眼深邃的脸,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肩宽腰窄的优势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男性的荷尔蒙在早上散发开来,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是被它的主人随手抓出来的成果,以此来掩盖他昨天晚上没睡好的事实。
游星戈眨眼,一大早就是那副很有精力的模样:“今天的早饭,是上次你带过的那家西街的烧饼,味道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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