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闪,三更便冲向了青楼,迷失在幻境中的人会自发靠近幻境中心,就像刚才鹿云舒被拉着往青楼里走一样,如果苏长龄在幻境里,一定会被拉到青楼。
怀里鹿云舒挣动了一下,九方渊拍拍他的肩,听到他含糊的声音,知道这是脂粉香气要失效的征兆,鹿云舒的身体与常人有异,对于他来说,这香气的作用持续不了多久。
九方渊坐在石头上,将鹿云舒换了个姿势,大略算了一下,自从他记忆恢复以后,把鹿云舒当孩子似的抱着,次数数都数不清。
金笼子还没打造出来,逃跑的小殿下就被他抓回怀里了。
“阿渊……”
九方渊敛了敛心神:“睡醒了?”
鹿云舒含糊地“嗯”了声。
三更在青楼里逛了一起,它回来得很快,鹿云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从指缝的空隙中看到红光一闪,然后圆毛球就落在了九方渊掌心,蹦蹦跳跳地口吐人言:“主人,那人不在青楼里。”
受脂粉香气的影响,鹿云舒神思倦怠,本来还没彻底醒过神来,见状立马瞪大了眼睛:“这,它,它怎么会说话?”
鹿云舒自觉世界观有了很大改变,面对能口吐人言的冰冰,他都不觉得稀奇了,但眼前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看着不像兽也不像人,怎么就会说话呢?
九方渊还没说话,原本安分地待在他肩膀上的冰冰抢先跳到了地上,冰冰身形膨大了几分,约摸半米高,它抖了抖身上雪白蓬松的毛,暗红色的兽瞳不知为何变小了些,不似之前那般可怖,看起来还有点可爱,颇有些像寻常人家里养的宠物狗。
冰冰:“小公子别怕,那家伙就是长得丑了点,说不出人话,是比我这样的凶……灵宠低级许多的东西,你不用太在意。”
圆毛球气炸了:“什么叫长得丑说不出人话,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妖兽,竟然敢这么对你三更爷爷说话,简直是放肆!”
九方渊深觉这俩玩意不太正常,在鹿云舒疑惑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解释:“路上随手捡的,那个白的就是之前的灵宠,红的是刚捡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三更:“……”主人,你变了,爱消失了,我再也不是你最疼爱的大宝剑了。
鹿云舒从九方渊怀里下来,挨着他坐在地上,看了看冰冰,辨认出这就是之前在雾林差点一爪子挠死自己的凶兽,又往九方渊身旁凑了凑。
“阿渊你运气真好,随随便便就能捡到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虽然这个红色的长得有点奇怪,但还挺有意思的,竟然能说话。”一听是九方渊捡回来的东西,鹿云舒就不怕了,兴致勃勃地看着三更,“它本体是什么,这圆滚滚的,也是灵宠吗?”
三更:“我怎么可能是灵宠那等低级的东西,我——”
“它是。”九方渊看也没看三更,随口胡诌,“它总觉得自己不是,但其实它是。”
鹿云舒了然道:“我明白,有些东西就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这不是它们的错,这是上天安排的智力缺陷。”
三更:“……”智力缺陷个鬼!它是举世无双的大宝剑!聪明机智又帅气!
九方渊莞尔:“说的没错。”
三更:“……”累了。
看三更吃瘪,冰冰心中舒爽,亲昵地蹭了蹭鹿云舒的腿:做的漂亮!
冰冰已经彻底想开了,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虽然你曾经封印过我,是我的仇人,但大兽有大量,我已经决定跟着王上混了,你是王上的心头肉,我也不能找你麻烦,咱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我也不记恨你了。
鹿云舒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受家庭和父母的影响,他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穿书前没想过谈恋爱,只想着养只猫养只狗,陪自己度过余生,只是还没来得及实现,他就穿书了。
看出鹿云舒眼中的渴望,九方渊瞥了眼冰冰,笑得温柔:“它叫冰冰,之前犯了病才敢对你亮爪子,现在没事了,你想撸就撸,我保证,它不敢再犯病。”
最后我保证几个字,九方渊放慢了语调,听起来颇具威胁意味,被盯着的冰冰浑身一凛,只觉得身上那厚厚的毛都挡不住九方渊一瞥带来的寒意。
鹿云舒有些迟疑:“真的可以吗?它不会突然再变大吧?”
变大的冰冰,獠牙雪亮,爪尖锋利,鹿云舒一想起来,就觉得心有余悸。
九方渊胳膊绕在后面,虚虚地揽着鹿云舒,拉着他的手放在冰冰头上:“怕什么,我在这里。”
上次你也在旁边,鹿云舒将这句话咽了回去,专心撸着手下毛绒绒的脑袋:“好软,它怎么像萨摩耶一样啊。”
九方渊眸光一闪:“萨摩耶?”
是什么凶兽的名字吗,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鹿云舒弯着眼笑了笑,解释道:“萨摩耶就是一种狗的名字,特别可爱,毛又白又软,和冰冰差不多,冰冰以前眼睛太大了,有点丑,现在变小了,就像萨摩耶一样。”
九方渊扬了扬眉:“原来如此。”
红毛球一下子跳到冰冰身上,语气贱嗖嗖的:“哦,原来是狗啊。”
狗?那种低等禽兽怎么能跟它相提并论!冰冰白软的毛炸了,正要将身上的三更抖下去,就被九方渊按住了后脖颈,微凉的手没用多大力,但它怎么也挣不开。
九方渊不咸不淡地说:“可不可爱不知道,倒是挺像狗。”
鹿云舒兴奋地又撸了撸冰冰的脑袋:“是吧,撸狗超级幸福,冰冰长得真的好像萨摩耶,唉,可惜不会叫。”
冰冰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九方渊的声音:“会叫的,冰冰,来,叫一声。”
兽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冰冰蔫头耷脑地呜咽了声:“汪。”
鹿云舒啧啧出声:“阿渊你竟然威胁它。”
九方渊:“有吗?”
“你都按住了它命运的后勃颈。”鹿云舒撸着冰冰,撸到了九方渊的手上,“不过这灵宠怎么怂兮兮的,明明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唉,这就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吧。”
九方渊听不明白鹿云舒说的话,不是很在意,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有一天他会把鹿云舒困在精致的“金色房子”里,让小殿下把什么玫瑰、正当防卫、萨摩耶都好好讲一遍,他付出了这么多,设计了这一切,自然不会缺席一点鹿云舒的生活。
鹿云舒不知道九方渊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撸狗撸到心情舒爽,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现在是在坟地里的幻境之中,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以前的理想咸鱼生活:“我以前特别想一个人住,准备长大以后,养一只猫一只狗,白天遛遛狗撸撸猫,想吃什么就去吃,晚上随便逛逛,不想动弹就窝在床上……”
九方渊越听眉头越紧,意味不明地问道:“你一个人?”
鹿云舒说到兴奋之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一个人住比较舒服。”
九方渊眼神晦暗,是厌倦他了吗,关于未来的生活打算一点都没有提到他,果然还是应该将不安分的小殿下锁住,软榻上的锁链再加两根吧,只锁着手腕有什么用,那双能逃跑的腿也应该锁住才对。
“阿渊,阿渊。”鹿云舒抬手在九方渊眼前晃了晃,“走神了吗?刚才叫你,怎么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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