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走不走?”
他回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悠然地站起身,将鬼爪上的血肉抹在男人身上:“段十令,怎么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呢?”
段十令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是我让你醒过来的。”锋利的鬼爪猛地扣住段十令的肩膀,深深刺入他的血肉之中,像是要将那条胳膊扯下来,“这个也是我给你接上的,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不然我能让你醒过来,也能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段十令闷哼一声,却一动不动,嗤道:“桑勰,装出一副正常人的模样累不累,这条命我早就不想要了,有本事你就拿走。”
“你以为我想用你吗?”桑勰遥望着天上的异色,神色痴迷,“比起你来,你那师弟才是给我试药的最佳人选,若不是你和花絮棠那废物没得手,他现在就已经落到我手里了,也不知道他的血肉腐烂起来是什么样子,肯定和这些人都不一样,有血慢慢滴下来,皮肉里出现其他颜色的东西,那一定很美。”
段十令被他描述的画面恶心得不行,冷声道:“赶紧走吧,趁现在把他们都解决了才是。”
两人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段十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你的面具不戴了吗?”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要戴的。”桑勰从怀里拿出一个鬼面具,笑了下,“现在戴上,等下在所有人面前突然摘下来,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段十令后悔提醒他了,以前一直没看出来,桑勰这么变态,他看到桑勰手上的鬼爪,心中微哂,倒也不稀奇,奈何医谷又不只是养出桑勰这一个疯子。
任谁能想到,奈何医谷的天才桑勰,会是四大恶人中的鬼爪无双,那个满口济世救人的医圣,心里想的最多的,是怎么用毒杀人。
他们谁都想不到。
身体最先出现异样的是淮州城百姓,魔修中有擅长用毒的,瞬间判断出来他们中了毒,这毒传播迅速,阴狠毒辣,纵然是魔界弑杀之徒,也不会用这种毒。
身体上的接触不会传染,出现伤口的人才会染上毒,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神志不清的百姓,没有了修为和灵力,他们连穿过人群的能力都没有。
不少人看到了苏长龄做的事,想拦却拦不住他,只能握紧了拳头,看着他带了浑身伤痕奔赴到曲有顾身边。
三槎剑峰的弟子暴喝出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搞鬼,滚出来啊!”
百姓们的哭嚎声和修士的怒骂声响成一片,就在此时,一道很轻的笑声伴随着脚步声落下,有人从感染了毒的百姓中悠然穿过。
“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染病的百姓害怕似的往后退了退,不敢攻击他们。
“是段十令!沧云穹庐的段十令!”
“他身边的人是谁?”
“那是鬼爪无双!四大恶人之一的鬼爪无双!他怎么会在这里,段十令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听到动静,百里呦等人都过来了,待看到段十令时,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叛徒,你还有脸回来,还不赶紧滚出去!”
当日泰和真人与段十令师徒两个勾结,破坏了宗门的防御结界,将鬼门的人放进去,致使沧云穹庐上下无数人伤亡,血流成河。
“叛徒?”
沧云穹庐的弟子红着眼:“就是他,还有宗主,呸,泰和,他们害死了无数长老和弟子!”
段十令面无表情,听着昔日同门的唾骂,随意道:“我人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们来杀啊。”
所有人一窒,他身旁的鬼爪无双笑了笑:“怎么杀,他们现在可是修为尽失。”
众人脸色难看,尤其是百里呦和大长老,恨不得将段十令碎尸万段:“你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鬼门一定会被消灭的,等到那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段十令不屑道:“九方渊再厉害,也没办法和鬼门抗衡,没想到你们竟然蠢到把希望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啧。”
“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希望他能赢的,他只有活着,才能来试验我的药。”
“你的药?”
鬼爪无双笑起来,指了指周围的百姓:“我的药。”
“毒是你下的!”
“是我啊,除了我,这世间还有谁能研制出这么强大的毒,哈哈哈哈哈……”
他笑够了,从储物法器里掏出好几个瓷瓶:“我还有不少好东西,就麻烦大家帮我试试了。”
鬼爪无双和段十令还有灵力,其他人却修为尽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靠近,动都动不了:“段十令,你竟然和这种恶人勾结在一起,你们都不得好死!”
将药喂给一些人后,看着他们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鬼爪无双突然停下动作:“忘了一件事,总该让你们知道是谁带给你们这般美好的体验才是。”
他抬手摘下鬼面具,露出一张笑容扭曲的脸。
奈何医谷的修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咬紧了牙:“桑师兄,你竟然……”
桑勰笑着掰开他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这可是师兄特意研制的,你可要好好享受。”
城里人很多,修士们自发地挡住百姓前面,无论到什么时候,他们都不能将手无寸铁的百姓推出去送死。
慢慢喂药是一件耗费时间精力的麻烦事,但桑勰丝毫不觉得无聊,他看着众人愤怒和惊恐的眼神,兴奋得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天知道,他并不想救人,药用来杀人才是正确的,他创造出“鬼爪无双”,一个是妙手回春的大善人,一个是恶贯满盈的杀人狂魔,他在两种极端的身份中寻找乐趣。
虽然一起谋划了很多事,但段十令还是无法理解他的乐趣。
“我一直觉得,能掌控别人的生死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桑勰如是说道。
“掌控别人的生死?呵,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才会发生那么多肮脏的祸事!”
“什么人?!”
“云林世家,原凌云世家,凌出岫,来要你的命!”
段十令眼皮一跳:“云出岫?你不是死了吗?”
以北冥裳为首,无数修士冲入淮州城:“哼,曾经威风凛凛的仙山各宗门,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当年你们勾结在一起,迫害我世家大族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百里呦怔怔道:“云出岫,凌出岫……”
这是她的徒弟,仅剩的徒弟了。
云出岫冲她一抱拳:“仙山宗门毁我家族,此仇不报枉为人,洪荒秘境之事是我下的手,过去的十年教诲,弟子今日尽数还之师尊,从今往后,我与沧云穹庐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言罢,他拔出背上的剑,冲着桑勰砍去。
北冥裳带着北冥一族的人,冷眼看着四周的修士:“说什么正清判决,不过是怕世家大族的势力威胁到你们的地位,凡是与邪物诡匠有关的人,无论妇孺老幼,尽皆死在你们手上,我北冥一族苟活至今,就是为了讨回公道,如此血仇,该当偿之!”
亲身经历过当年正清判决的人,唯有大长老,那时他还是幼童,围观了一个与邪物诡匠交往过密的宗族被灭杀,鲜血流满了地面,哀嚎痛哭声经久不散。
当初世事浮沉,而今故人索命,一切都是因果。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今活着的弟子都是无辜的,当年之事无法明晰,但你们杀了那么多无辜弟子,不也和痛恨的人没有差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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