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岳扬了扬手里的金疮药,逢人三分笑,道:“送药,请谢兄一定收下。”
谢玄知伸手接了,神色冰冷道:“请回。”
段冼墨一把推开谢玄知身后的房门。
她全身立即被掌风笼罩,脚下仍一步也不停地朝屋里去了。
唐岳格开谢玄知的掌势,一张脸依然笑眯眯的,道:“内子失礼了,她半夜非吵着闹着要谢夫人教她绣个花样,你知晓的,女人总是不分时间不讲道理。还请谢兄见谅。”
谢玄知怒意勃发,却没有出手。
唐岳料对了,他与祝无婳对战如此激烈,怎么会只受皮肉伤,恐怕还有不轻的内伤。
他是不想和谢玄知闹僵,然而他再不来,恐怕屋里就该出人命了。
况且之后他都不一定能活下来,面子功夫就暂且搁一搁罢,他也随夫人放肆一回。
房里,段冼墨眼眶通红,解下自己的披风,将榻上衣不蔽体的谢夫人包好。
谢夫人扑进她怀里痛哭出声。
“段姊姊……”
段冼墨拍着她的背,喉咙哽咽,温柔道:“没事了,我带你走。”
谢玄知眼睁睁看着段冼墨将人带走,唐岳还在他跟前赔笑:“谢兄,等内子学会了绣样,定将夫人原样送回。”
谢玄知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唐岳立即一脸受伤,仿佛自己爱敬的兄长一夜之间变了,他委屈地离开了。
谢玄知站在空荡荡的院落里,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栏杆。
……
落英宗别院。
关上院门,祝无婳身形微微一滞,脸上血色尽褪。
祝葳蕤立刻紧张道:“娘!”
祝无婳动了动手指,祝葳蕤会意,给她喂了一粒百花丸。
祝无婳唇上恢复了些许血色,目光直直地盯着陆如琢,仿佛利剑。
“谢贼什么时候死?”
“后日。”陆如琢一拂手,淡道。
第067章
祝无婳深深地看了陆如琢一眼,甩袖而去。
祝葳蕤向陆如琢一礼,连忙追了上去。
裴玉看着祝无婳的背影,迟疑道:“师姐……”
陆如琢摆手,面色平静:“无妨,她心中有怨气,发泄出来便好了,左右不过这两日时间。”
“是。”
“魔教的圣女到了,方才出现在观战崖。”陆如琢边往里走,边道。
“可要我再做准备?”
“不必。”陆如琢道,“咱们只静观其变。”
“姑姑,那个圣女厉害吗?”
陆如琢忽然回头,看着她一笑,月光下微微炫目。
裴玉只瞧见她口唇张合,耳朵里很久才传来声音。
“……你说她厉不厉害?”
“姑姑。”裴玉咽了咽口水,道,“你说甚么,我方才没听清。”
陆如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说,她是殷岚的徒弟,甚至可能是殷岚的女儿,你说她厉不厉害。”
裴玉脱口道:“那不是和你我一样?”
“……”
面对陆如琢失语的目光,裴玉面露尴尬。
陆如琢上前一步,逼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女儿吗?”
裴玉急忙找补道:“咳,你不是说可能。”
陆如琢“哦”一声,又问:“那你可能是我的女儿吗?”
“……不可能。”
“那你乱说什么话,舌头长着做什么的?”
裴玉本来低着头,听到这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欲语还休。
陆如琢也沉默了。
树上的暗卫们更沉默了,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暂时闭上眼睛。
“非礼勿视。”玄奇说着,仰头看屋顶的月亮。
院子里,裴玉惊呼一声,陆如琢揽住她的腰施展轻身功夫,耳畔风声呼啸,一眨眼便到了房间门口。
裴玉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陆如琢暂时按捺下冲动,道:“你觉得唐庄主轻功好么?我比他怎么样?”
裴玉:“……”
这种时候为什么要提起唐岳?
她看了一眼身侧紧闭的房门,哪有心思认真比较,胡乱答道:“自然是姑姑更好。”
“那你展开说说,我好在哪里?”想敷衍她,哼,没门。
“……”
“你是不是诓我?”
“不是!”裴玉满脑子都是卿卿我我,只得沉下心绞尽脑汁,夸道:“你比他快,比他飘逸,比他轻盈,不,唐庄主就不配和你比。”
陆如琢满意了,伸手推开了房门。
裴玉赶紧跟进去,迫不及待似的,回身立马关上了房门。
她站在屋子中央等,又期待又紧张。
“愣着作甚?点灯啊。”陆如琢坐在桌边,屋内只有薄弱的月光。
裴玉只好吹亮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
她站在桌旁,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
陆如琢抬起眼帘,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道:“坐。”
裴玉听命坐下。
“错了。”陆如琢道,“坐到这边来。”
裴玉在她身边的凳子坐下来。
“还是错了。”陆如琢下巴一低,裴玉的视线顺势往下落在了她腿上。
这……
“又不是没坐过,害什么羞?”见她迟迟不动,陆如琢作势收回主意,道,“不坐就算了,过时不候。”
说时迟那时快,裴玉几乎是一个箭步,弹射进她怀里。
陆如琢重重一沉,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对我使千斤坠,我吓唬吓唬你,又不会真的不让你坐,我腿差点让你坐折。裴玉,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情趣?”
裴玉腹诽:你懂,你懂的话在门口好端端提什么唐庄主煞风景。
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然而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你怎么不说话?对我有意见?”陆如琢道。
裴玉没意见,她只恨不得用嘴堵住陆如琢的嘴,让她接着煞风景。
她坐在陆如琢腿上,凤目水润,直勾勾盯住女人的唇。
陆如琢在这样的目光下立刻忘了原来在做什么,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对着裴玉的唇又吮又咬。
圣女峰观战四天三夜,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互相靠着对方睡觉,连牵手都偷偷摸摸的。这种明明在眼前看得到却吃不着的感受简直能把人逼疯,比小别胜新婚也未必不如。
蜡烛的灯花爆了一下,裴玉感觉自己此刻的心就像那颗爆开的灯花。
她抽出女人束发的绸带,青丝滑落在她指根,裴玉抬手往上,穿过发丝,控住了陆如琢的后脑勺。
习武之人内息深厚,二人几乎不需要换气。
居高临下的坐姿方便了裴玉,她的手改为扶住陆如琢的后颈,轻轻揉捏,以免她因为长时间的抬头而脖子疼。
分开之后,陆如琢伏在裴玉肩窝喘气。
裴玉依旧在给陆如琢按摩肩颈,气息反而不如陆如琢这么乱。
她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
按理说陆如琢比她功力更深才是,却反倒不如她?还喘得这么厉害?
为什么自己听着她的声音,也隐隐有种激动的感觉。
好像接下去应该还有别的事。
桌上的蜡烛又“哔波”爆了一下。
陆如琢喘匀了气,沙哑着嗓子道:“从我腿上下去。”
裴玉不太情愿,但还是听话地下去了。
陆如琢低着头,将自己异常红润的脸藏进烛光里,低声道:“去传热水,我要沐浴。”
“是。”裴玉离开房间前,还朝陆如琢的方向好奇地看了一眼。
陆如琢独坐房中,给自己倒了一杯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待此间事了,她定要抽空给裴玉好好上一上课。咸驻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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