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琢替裴玉更衣,她本就玉质风流,年轻貌美,身量挺拔。这样一身行头换上,连当年的上官少棠也逊色一分。
陆如琢抓着裴玉的腰带。
“姑姑?”裴玉双臂自然张开,微低下头,看向她半垂的眼。
陆如琢嗯声,慢慢给她束上腰带。
纤腰一握,女子看了都动心。
上次游御街的事历历在目,陆如琢已经不想让她走出这扇门了。
她狠狠摸了两把裴玉的细腰,才道:“走罢。”
裴玉:“???”
五更时分,奉天殿。
文武百官依次进殿,身前绣着云雁补子的裴玉在自己的位置站定,抬起眼帘,将视线投向左前方。
武官在另一列,但陆如琢站在首位,蟒袍玉带,十分瞩目。
她从未离陆如琢这么近过。
以前要么在殿外,要么在殿尾当值,连她的脸都看不清。
炽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侧脸,陆如琢忍住了回头的冲动。
君臣就位。
裴玉收回视线,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撩袍和众臣一起跪下叩拜,齐声山呼。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097章
散朝后,裴玉到御史台上直,中庭数名青袍官员向她行礼。
“见过薛御史。”
裴玉长身玉立,略显生疏但不失沉稳道:“起来罢。”
上官少棠点了两名监察御史,一男一女,道:“你们俩日后跟着薛大人。”
“下官遵命。”
御史台比裴玉预想的忙碌,上官少棠丝毫没把她当新人,立刻交给她一桩大案,一上午她都在看卷宗,连茶都来不及喝一口。
分拨给她的两名御史一姓周,一姓吴,踏实勤快,有问必答。
傍晚时分,裴玉终于合上了卷宗,端起案上的冷茶一饮而尽,问:“证人现关押在何处?”
“禀大人,在大理寺。”
“走,去大理寺提审。”
“立刻?”周御史一怔。
“对。”
裴玉率先迈了出去。
裴玉在御史台上直的第一天,陆如琢就没等到她回府一起用晚膳。
裴玉回来时,管家何姑姑提醒她陆如琢心情不好,让她注意些。裴玉闻言一笑,说好。
桌上的菜一筷未动,陆如琢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裴玉走过来将陆如琢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她很少做这类举动,陆如琢强势,她怕惹她不快,也迈不过心里那道槛,如今做来倒是自然许多。
“生气了?”
陆如琢冷笑,讽刺道:“哪敢生薛大人的气?您日理万机,比我一个都督都忙。”
裴玉被她逗笑,凑过去吻女人的唇。
陆如琢一天没见她,心里生气又舍不得拒绝,半推半就,张口迎合。
裴玉取下她束发的簪子,青丝散落在指根,她让兰竹带上门,扶着陆如琢的后颈更深地吻了下去。
衣带松垮垮地搭在腰间,裴玉想继续,陆如琢按住她的手,喘着气。
这会子还在前厅。
也不知裴玉转了什么性,忽然变得这么大胆。
裴玉顺势收手,薄唇挨了挨她的耳后,道:“我去让厨房把菜热热?”
陆如琢已记不得生气,低头整理衣衫,气息不稳道:“嗯。”
裴玉出门,背对她吩咐下人,眼神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夜里缠绵过后,陆如琢终于想起来,把玩着裴玉修长的手,蹙眉道:“御史台没人了?紧着你一个人使唤?”
“不是。”裴玉解释道,“我新官上任,总要积极一些。”
她顿了顿,低声道:“我不想丢你的脸。”
“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一个罪臣之女,哪怕先帝已赦免了她,若不是看在陆如琢的份上,新帝也不会直接将她擢升四品,十九岁的四品京官,满朝文武一只手数得过来。
再者,她若不努力一些,自己搏出名堂,将来怎么正大光明地和陆如琢成亲。
“姑姑,我想快点和你成亲。”年轻女子抱住她,抵着她的耳根说。
陆如琢还能说什么,只能拉下她的手腕,让她多补偿自己。
……
一个月后。
奉天殿。
裴玉越众而出,走到大殿中央,端端正正地向上方的天子行礼,朗声道:“臣佥都御史薛霈玉,具疏弹劾吏部侍郎縢子骥滥用职权、朋私通贿、卖官鬻爵……证据确凿,请陛下过目。”
奉天殿总管走下来,接过她手中厚厚的一叠证据,呈上御前。
“縢侍郎,你好大的胆子!”新帝震怒,将奏疏丢在吏部侍郎面前。
吏部侍郎冷汗滚滚,扑通跪下道:“臣……”
“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
“将这胆大包天的贼子押进刑部大牢,查明种种罪行,依律判刑!”
“臣遵旨。”
退朝后,裴玉离开大殿,在殿外见到在等自己的陆如琢。
裴玉脚步一顿,停在陆如琢面前,弯身施以一揖,道:“陆侯。”
陆如琢负手而立,唇角似笑非笑:“薛御史好大的威风。”
裴玉半嗔不嗔地瞧了她一眼。
“有没有人说过……”
“嗯?”
陆如琢趁着人少,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你很迷人。”
裴玉一怔,这话似曾相识。
她好像之前对陆如琢说过。
陆如琢纳闷道:“你怎么不害羞?”不仅胆子大了,脸皮也变厚了吗?
裴玉面不改色道:“嗯,害羞了。”
陆如琢:“……”
裴玉也趁着一队官员走远,往她面前再走了两步,低声道:“晚上回去给你看更迷人的。”
“薛大人。”遥遥传来一声唤。
“下官先行告退。”裴玉施礼,微微一笑,同陆如琢告辞。
陆如琢愣在原地,仔细回味裴玉留下的话,脸慢慢红了。
她咽了咽口水,几乎有些羞恼地拂袖走了。
……
又过了一个月。
薛府旧宅修缮完毕,陆如琢看着裴玉一点一点收拾出东西,心里又升起万般后悔。
“你就不能不真的住过去么?反正他们又不知道你晚上睡在哪。”
“不行。”裴玉道,“身为御史,要以身作则。”
“……”
裴玉看她坐在自己的箱笼上,不让她再收拾,笑道:“你晚上可以住过来。”
这还差不多。
陆如琢轻哼一声,站起来。
乔迁之日,薛府外面围满了人,尤以女子居多。御街惊鸿一瞥,后来又是免罪又是高升的,年轻有为,裴玉算是在京城出了名。
“你听说了么?薛御史还未许婚呢。”
“不是说和清晏侯……”
“我怎么听说是谣言,清晏侯都能当薛御史的娘了。”
“管它是不是谣言,薛御史没成亲,咱们就都有机会,我回府让我爹娘找个媒人来提亲,对一对生辰八字。”
“我也去!我也去!”
“别抢,薛御史是我的!”
两位小姐当街吵架,差点儿将珠花扯了一地。
这些话传进陆如琢耳朵里,裴玉的腰又经历了一番摧残。
曾几何时,京师又传出新的说法。
什么薛大人是陆如琢收养的义女,都是假的,实际上就是她养的美人,启元朝的薛侍郎薛妩,有上了年纪的人还记得,生前那叫一个名动京城,才貌双全,多少王公贵族求着见薛小姐一面,提亲的门槛都踏破了。
薛妩的女儿,那能差得了?依现在看,简直青出于蓝。
没想到美人长大以后,不仅脱罪,还自立门户,竟然当上了御史,这是何等的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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