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有疾(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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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教管
羽林卫如京营八校一般, 都是从前朝传下来的, 名字取自“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前朝时羽林卫隶属于光禄勋, 世祖皇帝后将其从光禄勋划了出来,其长官直接听命于天子, 除此之外不听任何人号令。羽林卫成员来源有三:一是战死沙场者的子嗣,二是关中地区出身优渥的良家子, 三是有功之臣的子嗣。
燕宁盛便是第三种。
羽林卫长官为羽林中郎将, 位次九卿,下属左右仆射、左右陛长、羽林中郎、羽林侍郎、羽林郎中、节从羽林。
燕宁盛担任的便是俸禄二百石的节从羽林。以他的功绩担任羽林侍郎却也绰绰有余, 但年少而位尊,不是好事,燕岚也不希望他就此一步登天,少年总要磨一磨性子稳重一些才好做事,便压到了节从羽林。
燕宁盛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在战场中走了一遭之后他才知晓父亲这么多年来撑住蓟侯府的门楣多么不容易,长兄明明能文能武, 却不声不响在家中沉积二十年,又是多么的寂寞。换做是他,有这么多本事, 怕是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如今却还要为了燕家,入赘皇室,此后子孙再不能姓燕。
我得为了大哥争一口气才是!
燕宁盛刚满十五, 在羽林卫里不是年纪最小的,那些父兄战死沙场,总角之龄甚至尚在襁褓就被抱进羽林卫中吃俸禄的比比皆是,但羽林卫下属官员中,他却是年岁最小的。他又有官职又有爵位,父兄皆在,皆是朝廷重臣,他的功绩又是在父亲的庇佑下夺得的,少不得要被人说些闲话。
父兄皆是九卿之位,被天家看重,三弟还在读书,四弟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大哥只比我大四岁而已,总不好所有重担都压在父兄身上。我有职位,有爵位,我也担得起燕家!
燕宁盛辩不过人家,羽林卫禁律中有“十七律、五十四斩”,禁私斗,也不可能动手,他初来乍到,也没有帮手,平日里只能憋着一口气,更加严苛地锻炼自己,连原先看不进去的兵书也开始硬着头皮读下去,哪怕是囫囵吞枣,不管看不看得懂,先背下来再说。
背下来总是没错的。他想。
燕宁盛一进羽林,便又有爵位又有官职,自然会被别人认为是蒙阴进来的镀金的,尤其是父兄皆是重臣,的情况下。但军中一项以强者为尊,人们敢嘲笑一个蒙阴入羽林的勋贵子弟,却不敢嘲笑一个付出了努力与汗血的羽林郎,大家一起作战,便是没有血缘的兄弟,是能交托自己性命与后事的,没有多少人会故意得罪自己的生死兄弟。一旦亲眼看见了燕宁盛日复一日的努力,流言自然随风而散。
“燕节从。”
燕宁盛听到有人叫自己,也不忙着答话,先稳住身体,慢慢放下手中石锁,有长官训导说锻炼时不能慌张,一个不慎便会拉伤,要修养许久。
他抹了抹汗,抬眼看去发现是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年人,皆穿着羽林卫的服装,眉眼间有些相像,兴许是兄弟。
“不知两位……”他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眼熟得很,对方都微笑着,并不答话,只等他猜出来。
“是你们!”
燕宁盛直接跳了起来,这两人便是当日在翠香楼将他打了一顿的宗室小王子!
一个名司传铄,一个名司鉴杨。
“燕节从莫怪。”司传铄拱了拱手道:“前些时日多有得罪,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燕宁盛闻言,眉毛不禁竖了起来,冷冷道:“打了别人一顿也算是迫不得已?我怎地没听说过这种不得已的事?”
司鉴杨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等出身于沈王府,家父沈王世子,这位乃是我叔父,当日之事乃是听从长公主之命令,我等非嫡非长,拒绝不得,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燕宁盛皱着眉头,道:“你们莫要骗我,我长兄乃是长公主驸马,我回府一问便知。”
“问得问得。”司传铄道:“燕节从自然问得,我等也想知晓当日为何要做此事。”
看着态度应当不是骗人的话,燕宁盛对二人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眼前的两人还都穿着羽林卫的衣服,以后少不得一齐共事。他拱手道:“刚刚气上心头,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不碍事不碍事。”司传铄一边说一边拍着司鉴杨的肩膀,道:“我们叔侄也没白白做事,长公主将我等放入羽林卫,便算是自己人了,你长兄尚了长公主,便是我等姐夫……哦不是,鉴杨得叫姑父才是,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
司鉴杨脸上稍显尴尬之色,叔父年龄还没有自己大,在府里就算了,反正还比他更尴尬的,比如他嫡出大哥……但当着外人说这些话,太尴尬了。
燕宁盛面上连连应声,心里却是哼了一声,想道:拿我做垫脚石,却还和我是一家人?呸,谁和你是一家人,我大哥可是入赘皇家,你们不过是宗室罢了,连先帝另外两位皇子都不配和我大哥是一家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呵。
燕宁盛靠自己得到了旁人的尊重,心里更是高兴,轮休回府时明明想兴高采烈地说一些羽林卫里的趣事,却还要板着一张脸,强装稳重,殊不知喜悦的情绪都从弯起来的眉眼中透露出来了。
燕赵歌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前世燕宁盛的失踪,也是一件极大的憾事。
闲谈间,燕宁盛将这件事说了,燕赵歌心里十拿九稳,这事是长公主安排好的,蜀国公算计燕家,用宗室来破局是最恰当不过的了。若是勋贵出面,惹了祸端,宗正府一定会拉偏架,但若是蜀国公府和沈王府……沈王江王湘王可都是兄弟,子孙众多,蜀国公府却和秦国公府关系不怎么密切,宗正府到底会偏向哪边,可太难说了。
司传铄虽是庶出,却是沈王最年幼的儿子,在沈王府还算得宠。沈王世子年岁和燕岚相当,世位稳固如山,平素里也将司传铄这个弟弟当自己儿子一般养着,他惹了祸沈王世子也会兜着,以其破局,再好不过。
燕赵歌沉吟了一下,道:“待我去问问长公主,也好有个结果。”
说是这么说,十之九八还得她编一个理由来搪塞燕宁盛,不然宗室女沦落风尘这种消息传出去,不仅天家面上无光,燕家也很难事不关己。
燕赵歌应得痛快,燕宁盛反而心生犹豫,道:“大哥,不若不问了吧……”
燕赵歌毕竟是入赘,成亲时赘婿会被像平常娶妻一样坐着轿子抬进新娘家里去,为世人耻笑,更有甚者还要改名换姓,比纳妾还要低人家一等。燕赵歌虽然不用改名换姓,但毕竟是入赘,燕宁盛总担心燕赵歌会受什么气。
燕赵歌愣了愣,猜到了他些许想法,拍了拍他的肩,道:“莫要担心,长公主待人一向亲切。”
但不管怎么说,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的事总算是有了个结果。至于是长公主下的命令……长嫂如母,教管劣迹斑斑的小叔子,需要理由吗?
燕宁盛还在忐忑不安,燕赵歌转头就进宫了。
长公主正在宫里哄孩子,地上铺了软垫,三个还不能走路的孩子哇哇叫着满地乱爬,时不时爬到一起了还要打一架,小手一推,对方翻个身就算是赢了,赢了的继续气势昂扬地向前爬,输了的哇哇叫着奋起直追。候着的宫人焦急又无奈,长公主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
燕赵歌对此景象十分无语,要是被外臣看见长公主将当今天子当成玩具一样看着,一定会有言官死谏的。不过以前长公主就有这个毛病,新帝也没被养歪,和兄弟之间关系好也有利于国家社稷,索性随她去吧。
“分得出哪个是皇帝吗?”
燕赵歌前世做了十年的太傅,小皇帝长大后恭恭敬敬地叫她燕师,长大之前……算是她半只手拉扯大的,另外半只是长公主的手。信得过的人实在太少,北地朝廷人手又远远不足,照顾孩子这件事上干脆就亲力亲为了。她是将小皇帝当成自己孩子养的,如何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