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拉铃,叫听差送了一杯热咖啡和一杯温热的牛乳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一边又把别的事谈了探。
宣怀风问,「广东军那边 ,有没有什么动静?」
孙副官便朝着他神秘地一笑,端着咖啡,缓缓饮了一口,说,「宣副官,这下子,我可要先问清楚了。广东军的事,总长和你说了多少?你可不要对我兵不厌诈。」
宣怀风走到窗边,往外头探望片刻,关拢了窗户,转回到沙发坐下,才说,「总长告诉我,广东军里那一位,是你联络的。」
孙副官沉吟着说,「既然总长已经和你说了,那我就不必隐瞒了。我今天早上,才和他碰了面,广东军那边风声鹤唳,正在严查奸细。是了,他这次送过来的情报,和宣副官很有一点关系。」
宣怀风问,「什么情报?」
孙副官说,「我们不是疑惑姜御医的毒是怎么下到你身上的吗?他查到了一些线索,大概是走的金德尔医生的路子。」
宣怀风把眉头皱起来道,「金德尔医生吗?他为了我断过几次诊,我看他,倒不像这样坏的人。」
孙副官说,「那一位送过来的情报,向来没有差错,既然提到金德尔,不管他是怎样一个参与的方法,至少是肯定有参与的了。我们就顺着藤摸瓜罢。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总长原怕根子烂在自己人身上,现在知道是洋人插手,比起出了家贼,心里多少舒服些。」
正聊着,白雪岚从总理府回来了,神采奕奕,脚步带着风似的,若只看这无可挑剔的精气神,绝瞧不出他在总理府受过痛斥的一点影子来。
白雪岚把书房的门一推,走进来就笑,「大白天的,你们把窗户关得一丝风都不透,在商量什么机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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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着,白雪岚从总理府回来了,神采奕奕,脚步带着风似的,若只看这无可挑剔的精气神,绝瞧不出他在总理府受过痛斥的一点影子来。
白雪岚把书房的门一推,走进来就笑,「大白天的,你们把窗户关得一丝风都不透,在商量什么机密的事?」
两个副官都赶紧把瓷杯放下,从沙发里站起来,叫了一声总长。
白雪岚对着孙副官把手在半空虚虚一按,说,「别讲究那些虚礼了,坐着说话。」
一手按着宣怀风的肩膀,让他在原本的沙发上坐了,自己把半边臀部,挨坐在宣怀风的沙发扶手上,十足的帅气洒脱。
白雪岚问孙副官,「今早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
孙副官忙把刚才和宣怀风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瞥了宣怀风一眼,小心地加一句说,「宣副官说,广东军那边的一些事,总长您已经和他说过。所以我估摸着这里头的事,也应该和宣副官讲一讲了,时局越来越乱,总不能让宣副官摸不清形势。」
白雪岚说,「很是,我也这般想,才把广东军内应的事和他说了。这只是为着你了解大局,听听就好,至于如何应付,还不是该你劳神的时候。」
后面那一句,他把头转了过去,垂下视线,看着宣怀风,很有一点警告的意思。
宣怀风很反对他这专制的态度,可当着孙副官的面,总不能和白雪岚顶嘴,就平和地回了一句,「是,总长。」
反而是孙副官在一旁,看着顶头上司百般地把宣怀风保护着,颇感津津有味,又生出些感概。
他也知道这二人世界,自己是不应久留的,把手头公事报告完毕,就找了个有公务待办的借口,离开了书房。
孙副官一走,白雪岚就露出另一种怠懒面目来,笔挺的脊梁就仿佛被抽了似的,扒在宣怀风肩上,把指头勾着宣怀风圆润的耳垂玩。
宣怀风笑问,「怎么?出去一趟,挨骂了吧?」
白雪岚反问,「谁敢骂我?」
宣怀风说,「你只管瞒着我,那洋医生死了,白总理不把你叫过去痛骂吗?」
白雪岚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管他呢。如今洋人养的一条狗,都比一个中国人值钱,我早就想狠狠杀一杀这股妖气了,那短命鬼算他命不好,撞在枪口上。」
宣怀风说,「口气不小。可是我们势弱,洋人势大,现在杀了他们的公民,不是你嘴上逞强就过得去的。」
白雪岚冷笑道,「倒看看洋人能拿我白雪岚怎么样。」
说罢,指尖把宣怀风的耳垂扯了扯,说,「好不容易从堂兄那里脱身,你还要继续拿这事来让我不痛快,真该罚。别说我的了,你今天待在公馆里做了什么,讲来听听。」
他高大的个子,分量很是不轻,压在宣怀风身上,时间久了,给人压力颇大。宣怀风把他往外推了推,不许他腻歪,手往书桌上一指,「办了一些公务,那几张纸上写的是我的意见,你看着吧,觉得可用就用。」
白雪岚连头也没有回,宣怀风不许他靠,他索性把宣怀风从沙发里拉起来,自己抢了座儿,又把宣怀风捞到怀里,让他坐自己膝上,一双眼睛迥然有神地打量他,仿佛有什么深意地问,「除了那一些公务,你就没遇见什么新鲜事?」
宣怀风说,「能有什么新鲜事?哦,你是说那位美丽而不失英气者,登门拜访的事?」
白雪岚顿时笑了,手臂一拦,把爱人搂在怀里,在脖子上牙痒痒地咬了一口,恐吓说,「宣副官,嫉妒是罪恶。」
宣怀风爽朗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何谈嫉妒?我是觉得,你这个评语,下得很是贴切。这位韩小姐既美丽,又不显柔弱,足可为现代新女性的楷模了。不知道哪位新时代的男性有福气,可以抱得这样大气的女子归。」
白雪岚恶狠狠道,「你要和本总长对着干,是不是?」
把宣怀风按着,又在雪白干净的脖子上强留了两个浅浅的齿印,不知不觉的,那咬的动作,变成了亲吻,房中便有膜拜赞美般的啧啧吻声,暧昧动人地渗透着耳膜。
宣怀风想起窗户已经关得紧紧,倒不用太一本正经,况且白雪岚今天被白总理骂了,很值得同情抚慰,于是乎态度上表现出一种甜蜜的合作,如白天鹅般优美地别着项颈,让爱人肆意亲着。
等白雪岚温热的指腹触到下巴,也不待白雪岚动作,宣怀风已经主动转过脸,和白雪岚嘴对着嘴,温柔地接起吻来。
如今二人,方方面面都很契合。
这个两厢情愿的吻,自然也格外令人陶醉,开启的唇间,两条湿润的舌头彼此触碰,似蜂儿采蜜般,微痒感阵阵发散到大脑里,酥麻了一片。
宣怀风被吻得两颊泛出红晕,鼻尖和耳尖都热热的,忘乎所以之中,仿佛有什么挠着胸口。他朦胧地想了片刻,才明白白雪岚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潜到自己衣料底下了,正在暗处作恶。
忽然又清醒了点。
昨晚才弄得天昏地暗,那地方现在还是酸酸痛痛,若真让白雪岚顺势而为,自己恐怕又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宣怀风把白雪岚充满狼子野心的手按住,笑道,「韩小姐送了我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
白雪岚瞪他一眼,显是有些不满足地小恼火,「别扫兴。」
宣怀风说,「不是存心扫兴。那礼物我很中意,拿过来,与你共赏,好不好?」
伸手往外,想把白雪岚轻轻推开。
白雪岚乌亮慑人的眼睛盯着他,像山一样,动也不动。
宣怀风微笑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亲,低声说,「不要闹脾气了,我又不会逃跑。」
白雪岚这才让开了一步。
宣怀风过去把柜子打开,将那个盒子取出来,放到桌上打开,取了里面的手枪出来,摆弄给白雪岚看,问,「你看,怎么样?」
白雪岚伸手,宣怀风把手枪递了给他。
白雪岚将手枪拿着,不在意地正反各瞅了一眼,就放回了桌上,嘴里吐出四个字,「博特四型。」
宣怀风奇怪地问,「你认得?韩小姐说,这是美国新式的手枪。」
白雪岚没有回答,目光扫过桌上黝黑发亮的手枪,问,「她送你礼物,就没留下什么东西给我?」
宣怀风说,「她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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