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抵不过那要命的激流,陡然后仰脖子,全身倏地一紧,翘臀收缩,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泄了出来。
「呜!」
下一刻,身体里便有股让人难堪的热量散开,深深浸到肠壁里头。
白雪岚舒服透顶地叹了一声,才从已经半红的湿润滑腻之处水渍渍地抽出来。
白雪岚松开两只白玉雕刻般的脚踝,宣怀风快折断,酸软无力的腰才总算回到了软床垫上,忽然身上一沉,白雪岚也不管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几乎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热汗淌到一处,脸蛋贴着脸蛋,胸膛贴着胸膛,摩擦挤压着问:「以后你还背着我和女人约会吗?」
宣怀风眉一蹙,差点想张口咬下他脸颊一块肉来。
忍住了。
喘了几口气,才说:「我不喜欢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雪岚问:「要是你姊姊见了那女人,喜欢上了,叫你娶她呢。她就你一个弟弟,总会叫你娶老婆,传宗接代。她现在是大着肚子,不方便管你。等她肚子不大了,自然会腾出手来管你的闲事。到时候,你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宣怀风说:「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姊姊要是逼我娶女人,我就躲着她。」
白雪岚问:「躲哪里去呢?」
宣怀风说:「能躲多远就多远。」
白雪岚一笑,忽然低头,咬着他耳朵,痒痒地问:「跟我漂洋过海,你干不干呢?」
宣怀风疑惑地看他一眼,说:「漂洋过海,到哪里去?唔……不要再胡扯了,你先退开一点,你这大分量……我喘不过气了。」
白雪岚开怀笑道:「我可记住你的话了,她要是管这闲事,你跟我漂洋过海躲着她。不行,你这个弟弟太听话了,对着你姐姐就耳根子软,一会儿我取纸笔,你留个白纸黑字才好。」
宣怀风正要反驳他没有答应漂洋过海这回事,骤然身上一轻,白雪岚已经坐了起来,又一手把他从床上扯起来,满脸满身地揉搓着他,说:「先别睡,有好东西给你。」
在床前的小柜子里拉开抽屉,取了一件东西,装作不在意地丢到宣怀风手边,说:「拿去。」
宣怀风懒洋洋地拿起来一看,是个极精致的外国款式的方盒子。
打开来,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只金表,表面微光隐隐,嵌了一圈碎钻,奢虽奢,却难得一股内敛的优雅气质,不像外面那些暴发户戴的那样张扬花哨。
白雪岚说:「早就定好了。就是这些外国的高级金表,制作费功,总要等上一阵子工期。现在才做好,从瑞士送过来。你戴上瞧瞧,表带合适不合适?」
宣怀风说:「这东西太贵重了。」
把手表取出来,在手上量度一下,嗯了一声,说:「正好。」
白雪岚看他试着戴,心里甜滋滋的,很有丈夫给妻子买脂粉首饰般的自豪,不过这话不能说给宣怀风听,把他一位男性比作妻子,估计是要抗议的,笑道:「自然,我总不会连你手腕粗细也弄不清。你看看后面,专程叫他们刻了字的。」
宣怀风把表翻过来看。
脸霎时红了一红。
原来圆形金属表背后,围着边缘,果然刻着一圈小字。
瑞士的手工确实好,字很小,却依然很清楚,都是中文,顺时针去看,是『白雪岚 爱 宣怀风 爱』
两人的姓名之间,都连着一个爱字,因为围成一个小小的圆形,就成了循环不断。
既可以读成『白雪岚爱宣怀风』,又可以读成『宣怀风爱白雪岚』。
白雪岚问:「怎么样?」
宣怀风一半甜蜜,一半不好意思,低声说:「太露骨了。」
白雪岚却不理会他那不好意思,笑着数落,「好个不识风情的宣副官。这不叫露骨,这叫刻骨铭心。」
把金表拿来,抓着宣怀风的手腕,亲自帮他戴了上去,欣赏那金面碎钻衬着白皙手腕肤色,满意地说:「这个好,衬得皮肤多漂亮,白玉一样的。」
然后又说:「外头那几位又等了快两个时辰,我先出去招呼。你洗一洗,换套衣服就过来吧。」
白雪岚自己果然先洗换一番,端了一铜盆温水来放在床边,就器宇轩昂地去了。
宣怀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人的心上的窍比比干还多,猜他的想头总是猜不到的,也懒得再猜,用温水仔细擦了两把,又去浴室里冲了一下,想着外头有生客,不便穿得太随便,在衣柜里挑了一件黑绸长衫穿上。
到了前院,就有听差上来问:「宣副官是找总长吗?他在小花厅里陪客人。」
宣怀风走到小花厅去,还隔着窗户,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脆响,心里奇怪。
难道里头打起麻将来了?
到了门口一看,果然,宾主正在砌四方城,四个座儿,客人占了三位,白雪岚这主人占了正对着门的那方向。
他手里才摸了第一张牌,一抬手瞅见宣怀风站在门前,手腕转着一招,笑道:「来,来,我学艺不精,正担心输钱,你过来,帮我好好看一看。别让他们诓了去。」
同座的三位忙说:「哪里话,哪里话。我们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诓您一分钱。孝敬您还来不及呢。」又都转过头来,向着宣怀风点头问好。
宣怀风一一回以微笑,见白雪岚还在招他,说:「我麻将打得很不好,还是你们玩吧,我到书房去。」
白雪岚说:「去书房做什么?也没有重要公务等着你办。请你给我助助威,你倒撇下我要走?」
转头对那几个乾瞪眼的老板,温和笑道:「你们看,我这副官胆子很大,不给我面子呢。」
众人忙道:「哪里话,哪里话。宣副官一向勤勉公务,极正经的人,听说一向是不爱打麻将听戏的。年轻人爱做事,不爱玩,那是难得的长处,绝不是不给您面子。」
白雪岚笑笑,「难说,最近不给我面子的人多,大伙儿可着劲的让我不舒坦。所以,我遇谁都有些疑神疑鬼。」
四周立即一阵安静。
几位大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好一会,那位穿绸褂,拖辫子,手上戴着翡翠扳指的,才干笑着说:「宣副官的忠诚,我们是都知道的。也就总长这样的人物,能让宣副官这样的人才忠诚效命。想来他绝不会存心让总长不舒坦,只是一心想为总长多办点公事罢了。」
白雪岚嘴角淡淡一扬,似乎很是高兴,嘴上却道:「你们尽给他戴高帽子,夸得他以后不把我当上司了,我可要找你们算帐。不管,今晚偏要改改他这规矩。」
竟亲自站起来,走到门边把宣怀风拉进来,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道:「你只管玩,我帮你瞅着。」
宣怀风一向厌恶打牌,但当着外人的面,必须给白雪岚这总长大人几分面子,何况白雪岚今日出奇的神清气爽,丰神俊朗,宣怀风偏着头看过去,刚好瞧见那一抹笑,纵然有些玩世不恭,却又实在迷人。
便欣然从命了。
宣怀风说:「你强着我打的,要是帮你输了钱,可不要赖我身上。」
白雪岚说:「都说我帮你瞅着,哪能让你输?」听差忙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他就自自在在地坐了宣怀风身边,看样子打定了主意要当军师。
牌是宣怀风进门时已经砌好的了,一牌未发。
正好是宣怀风坐庄,该他第一个打牌,他瞧瞧竖在面前一溜平平整整的麻将,心里不禁一笑,眼睛微微斜看了白雪岚一下,低声说:「你是摸了一手臭牌,不肯玩了,才拉我顶缸?」
一边说,把手里刚刚摸到的一张九筒打了出去。
白雪岚很是从容,说:「这牌不臭,再摸一张三条,一张七条,就是一副好牌。」
宣怀风说:「金三银七,哪有这么容易……」
「三条。」
还未说完,隔壁那戴着翡翠扳指的就丢了一张牌下来。
宣怀风一愣。
白雪岚在他耳边呵了一下,问:「你不吃牌吗?」
宣怀风趁着旁人不注意,瞪了他一眼,才把两张牌放下来,吃了一张三条。
过一会,又是这位上家,打出一张七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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