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纲吉挠挠头,自觉地向上条健一郎的位置走去。上条刚才被小兰卸去武器,又被世良提供的外套结实地绑在椅子上。不过他现在安静得很,头无力地垂下去,发出轻浅的呼吸声。
纲吉行至半路,突然停下脚步,又回过头去仔细看着工藤新一。
新一被他没有情绪的目光锁定,突然间有些心虚忐忑。不过纲吉的回头注视并没有持续很久,他接着之前的动作,走到上条的身边。
上条看起来已经晕过去了。
“上条同学这是怎么了,需要叫救护车吗?”纲吉对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他看着上条身上用来充当绳索的外套,伸出手指着问:“我能把这件外套解开吗?”
“可以啊。”外套的主人世良真纯耸耸肩说:“反正他现在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难道说他之前用枪攻击你们了吗!”纲吉后知后觉惊恐出声。
为什么你知道这个消息时表现得比看到装满子弹的枪时还要惊恐!教室里的同学们又忍不住发出共同的吐槽。
世良和纲吉一起解开上条身上的外套。
新一给纲吉擅自安了一个“熟悉医学”的人设,来打消其他人的疑虑。由于工藤新一在这个班级里的声望太过强盛,大家毫无怀疑地顺利接受了这个设定。
纲吉依旧是个谎言苦手,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沉默。
世良有些疑虑,但她什么也没说,甚至非常配合。毕竟看到得越多才能知道越多,她十分好奇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
但是工藤新一脚下挪动,遮住了她的视线。
“大家都散开一点,给上条留点新鲜空气吧。”工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同学们说:“让沢田自己做检查,无关的人要注意上条的隐私保护啊。”
“得了吧你。”和新一关系不错的好哥们儿开始哈哈大笑着贫嘴:“班级里平时最不注意保护别人隐私的就是你了吧!”
新一毫不介意地回嘴:“那么今天就是我改过自新的日子啦。”
完全没有。在大家都背过身去的时候,新一依旧光明正大地看着纲吉的动作。
其实纲吉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工藤新一对他的转述过于简短,满满都是侦探推理时说一句前进一百步的风格,以至于纲吉完全没有体会到上条有哪里是属于“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现在知道了。
纲吉看着从上条口袋里露出一个小角的东西。新一打量着纲吉的神色。
他无法形容沢田纲吉现在是一种什么表情,因为这种表情他只在沢田纲吉的脸上见到过,用冷静形容太过单薄,用冷漠形容又过于生硬,这是一种其他人完全无法模仿的表情,双眼与眉梢如同燃着升腾的火炎,可嘴唇与下颌又像凝着亘古不化的寒冰。
他甚至无法辨认,沢田纲吉现在是在愤怒还是悲伤,亦或二者皆有。
但其实纲吉也并不能清楚分辨自己现在的情绪,或者说他根本没什么情绪。
沢田纲吉缓缓从上条的口袋里取出那件物品。
一个黄色的正方体金属盒子,某一面上留下了一个空洞,空洞的大小很适合嵌进一颗宝石。
一颗可以镶嵌在指环上的宝石。
纲吉沉默地把那个盒子收入自己的口袋。
“……咳。”
这种氛围太奇怪了,新一想,他艰难地开口问道:“上条没事了吗?”
“我不知道。”纲吉看着工藤新一,表情有些怔愣。“希望没有问题吧。”
……有点糟糕。
新一皱起眉。
一般这种回答,明显意味着问题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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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继续挤一章出来,不过大家别熬夜等因为我说不定要挤到后半夜,明早起床再看或者明晚再看都行……(吐魂)
第40章
“为什么匣兵器会在日本流通到普通民众的手里呢。”
沢田纲吉的一条消息, 让彭格列高层所有知晓匣兵器存在的人都动员起来。这个长久屹立于里世界之巅的组织展现出了它高效的行动力,载着上条健一郎的救护车还没有开到附近医院,记录着上条一家人信息的文件就被送到了彭格列九代首领的办公桌。
彭格列九代首领提摩太, 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大部分人第一眼看到他时都会觉得这个人一定不适合成为Mafia的首领,很久之前还流传过不小的“这个人会把彭格列变成软弱可欺的小绵羊”的声音。可从临危受命接过首领位起到现在三十多年里,提摩太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 温和的首领也能带领彭格列,即使彭格列真的变成小绵羊,也会是上帝最爱的那一只。
他没有查看办公桌上新鲜的文件,而是直接给日本情报部的负责人通去了视频电话。他的语气轻柔温和,不像是上司质问办事不力的下属, 倒像是午后街边的老人躺在摇椅上, 晒着太阳慢吞吞地闲聊。
濑户直在视频对面修剪一支雪茄。“我就知道你没看资料,上条健一郎如今一家都是普通民众不假,可他亲生母亲不是啊。他亲生母亲是四国当地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的干部,得到了什么好东西肯定要急着往宝贝儿子手里塞对不对?”
如果有其他人在见证了这场对话, 一定会被濑户直“不恭敬”的态度刺激得心惊肉跳血压飙升, 可提摩太只是笑笑, 默许甚至纵容了濑户直的这份熟稔。
“科伊巴?”提摩太突然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对!还是一根二十年陈的好科伊巴!”濑户直对话题转变十分熟悉,他骄傲地举起指间已经被修剪精致的雪茄冲镜头展示。“我永远喜欢古巴雪茄, 古巴雪茄是古巴人血液里流淌的绅士与浪漫。你要来点吗, 我可以寄给你。”
“我可不是古巴人,你也不是。”提摩太轻轻叹了口气。“上次和你聊天时,我记得你还说自己是朝鲜人呢, 可那个国家根本没有红头发的欧罗巴人种。”
“我只是喜欢一切拥有美丽海岸线的国家。”濑户直点燃了那根雪茄,他十分享受地吐出一口质感细腻的烟雾, 继续说道:“我的命是海洋赐予的,两次。第一次是来自我那位从未谋面的不知道来自哪个地方货船的水手父亲。”
第二次是来自他混进货船来到了西西里,提摩太对这件事十分了解。
——因为他就是当年在码头捡到濑户直的那名彭格列成员。
“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来一点雪茄么?我觉得雪茄里一定包含令人长寿的物质。”
“烟草已经是长寿的反义词了。”提摩太略觉好笑地提醒道:“况且我一点也不想那么长寿,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濑户直咂了咂嘴。“好吧,你说得对。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久了,即将在彭格列侍奉我的第四位Boss……听上去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濑户直和提摩太都是经历过七代与八代时期的老成员了,那段岁月十分艰难,彭格列内外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动荡。那个时候的彭格列甚至习惯了每过几年就要换一次首领的日子,没人能料到后来提摩太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安稳地坐三十多年。
“清醒点,你是个Mafia,可不是什么日本古代需要殉主的武士。”提摩太轻轻皱眉。“我又开始怀疑把你安排到日本是否是个好主意了。”
“晚啦晚啦,我已经在日本生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己原来的名字都忘啦。”濑户直打着哈哈。“不过你能不能早点给我找个接班人?我现在做梦都在幻想美好的退休生活了,在古巴的海滩上抽着当地雪茄喝着当地酿的朗姆酒,然后高唱光荣的《巴亚莫之歌》——对了你知道怎么晒海盐吗?”
我为什么要去知道这些东西……提摩太心累地叹了口气。
况且我自己的接班人还没上岗呢。
哦对,我自己的接班人。提摩太终于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个问题没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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