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死了。”真由哑着嗓子低声说。“我再也不要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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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案子还没完,还有条支线没收尾。
本来想写一点案件的后日谈,写写被卷入悲剧的旁观者的态度和要如何抚平心理创伤之类的,但却发现写得没想象中好……嘛,随便了。(安详躺)
然后是一个老生常谈:角色观点并不代表作者观点。山村认为杀人犯没救而反驳博士这种情节,是因为某两个角色的想法不一样,他们相遇后必然会产生态度上分歧,其他相似情节也同理。但我没有批判或是支持什么的意思,真的没有,就算给某一方写了一大段而另一个观点只有寥寥几笔,也不是要借角色之口说什么,只是行文方便而已。
至于我是怎么想的……A secret makes a author author.(笑)
本章最佳画面【假装解锁CG】:森真由和灰原哀坐在林间溪边,二人中间隔着一朵将开未开的黄色蒲公英。
本章最伤画面【假装解锁CG】:小谷雅子和秋叶峻在深夜的拉面车内聊天,他们身后是盈盈路灯和满天星河。
↑写这里时我满脑子都是北岛那句“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哇哇大哭)
第14章
蓝波睡在甲壳虫的副驾驶上,纲吉为他打开了车窗。
于是柯南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纲吉倚靠在车门前,边玩手机顺便替蓝波挡风的场景。
细心、体贴、正在回复比较重要的消息,但分不清重要的是消息本身还是发消息的人。柯南又在下意识分析面前这个人,目光不自觉带出一丝探究。
纲吉突然抬头,看向柯南的方向。
柯南一惊,但他很快意识到纲吉的眼神不是警觉,只是好奇。这让他略微松了口气。
“沢田哥哥。”他快步跑上前,借势扫了一眼对方的手机屏幕。
不是故意窥私,只是推理需要,毕竟这个人还没完全从自己的怀疑名单里离开。柯南熟练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不知道纲吉是没注意到柯南的动作,还是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他举着手机岿然不动。
西语?不对,应该是意大利语。可恶啊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看不懂的意语呢?柯南暗自皱眉,他视线不敢过多停留,随即转向车子内睡得口水直流的蓝波。
“他还好吗?”这次不是找借口,是真的在担心了。
“唔,不会有事的,蓝波的……衣服有点特别。”
皮肤和衣服也差不多,对吧哈哈。纲吉心虚地走神。
柯南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情绪有些异样,但他无法理解对方在隐瞒什么。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沢田纲吉在隐瞒蓝波的身体状况意图伤害对方,但这根本称不上什么可能。
又是这种矛盾感。
柯南几乎已经放弃思考沢田纲吉身上无处不在的矛盾感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品味着对他而言十分稀奇的挫败情绪。
“其他人呢?”纲吉问。
“他们在等灰原做笔录啦,因为是第一发现人所以还有点程序要走。”柯南回道。
哦。纲吉隐约意识到什么。原来阿笠博士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对杀人案很熟悉了。
因为住在侦探家吗?纲吉迷茫地看了柯南一眼,想起毛利同学父亲的职业,贴心地给柯南找了一个借口。
可是这样对小孩子的成长真的好吗?他们都不会害怕吗?心理状态难道不会出问题吗?
纲吉越想越纠结,呼吸无意识急促起来,紧接着他就被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柯南嘴角抽搐,无语地瞥他一眼。
“咳。”等纲吉调整好呼吸,他的思路也断了。他放弃回想之前在思考什么,停顿几秒,脑子里又飘出另一个问题。
“那个川本先生,之后会怎么样?”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歧义,他又接着补充道:“我是说会判几年之类的,柯南你知道吗?”
“那要看他能请到什么律师了。”很明显柯南确实知道这个问题,他热心科普道:“故意杀人在日本至少会判五年,不过大多数量刑在十五年左右。”
“这样啊。”纲吉轻轻回答,语气让人辩不明情绪。
柯南皱眉看他。“喂,你不会是在同情那个杀人犯吧。”
“也没有啦。”纲吉匆忙反驳。“我只是觉得有点悲伤,类似‘蓝波抢走了我的天妇罗,然后又不小心连同他那份一起摔在地上,所以最后只能全部丢掉’那种情绪。”
“那是什么糟糕的比喻。”柯南先是很嫌弃地吐槽一句,接着也表示同意。“是啊,确实有点悲伤。”
“即使川本被关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小谷也不会醒来,他们的工作室永远不复存在。”柯南声音逐渐低沉,像是葬礼之上神父宣念悼词。“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无法阻止也无法挽回,人是只能向前走的动物。”
在侦探这条路上,他已经见过太多生死,有些是因为放不下的恨,有些是因为求不得的怨。案件表面的逻辑是冰冷的理性,而案件背后的故事都是炽热的情感。
身为侦探,其实一直都走在冰冷与炽热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着理性与情感的平衡。他们的脚底是危险的万丈深渊,稍不留意就要坠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因此无论怎样,凶手必须要得到惩罚。”这是他给自己系上的准绳,防止他被情感吞没。
纲吉差点没跟上柯南的思路,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关键词突然从“悲伤”变成了“惩罚”。他茫然地眨眨眼。
这幅姿态在柯南眼里就变成了“不认同”,于是他又板起脸。
“啊,其实我没想过这些问题。”纲吉意识到柯南的不快,他小心翼翼地措辞。“我不是那种聪明人啦,这种问题对我而言太难了。”
他确实没思考过这些问题,最初那个六道骸应不应该被复仇者抓走,未来那个白兰应不应该被关押惩罚……他都没思考过。
没有朋友再受到伤害,对他而言事情就结束了,他就可以开开心心和大家一起玩了。
“那样是不对的吧。”柯南斜眼觑他,意图来一场说教。“如果凶手不会受到惩罚,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没有成本成为凶手,从而引起下一场悲剧?所以犯了错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走。”
“惩罚不是目的,阻止下一次悲剧才是目的,是这个意思么?”纲吉努力思考其中的逻辑关系,他眼底依旧透着茫然。
“其实这是个很庞大很复杂的哲学话题,不过你说的也勉强算对。”柯南点点头。“所以,侦探的职责就是找出真相,没有犯人能从侦探手里逃脱!”
纲吉看着柯南自信到神采飞扬的脸,脑子里突然冒出另一个模糊但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等等,熟悉?
“你……”
纲吉压低声音,犹犹豫豫,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怎么了?”柯南疑惑。“我在听哦。”
纲吉挠挠头,深吸几口气后终于开口。
“你难道是工藤——”
柯南呼吸一滞。
*
森真由,女,二十四岁。
她的学生时代像这个国家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呆板且无趣,成绩永远是中部三分之一,社团永远都在划水,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有另一个最好的朋友,更没谈过什么若干年后回想起来还能写进回忆录里的刻骨铭心的恋爱。
她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正喜欢的东西。
但她恨她的家庭,恨每天父母的争吵辱骂甚至打斗,恨入睡后被物品摔碎的巨大噪音惊醒时失律的心跳,恨左邻右舍那暗含审视的目光。
或许那种恨意是她此生品尝过的最浓烈的感情,报考大学时她就像一只挣破囚笼的飞鸟,摆脱了那名为家庭的残破缚网,却发现自己依旧形单影只无处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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