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于这一点的推测还是证据不足。”柯南皱了皱眉。“也许不完全是他的责任……虽然可能性很高。”
“但我想强调的不是这个。”
他把玻璃杯放回茶几,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我想说的是,如果黑衣组织即将展开它的最后一次行动,还有哪一天,会比十天后更合适呢。”
灰原愣了愣神,她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纲吉。
纲吉默默与她对视,双眼平静无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没有了。”柯南自问自答。
“十天后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作为在这段时间内反复阻碍黑衣组织行动的力量,沢田纲吉必须要在那一天离开日本参加继承式。在他离开后,黑衣组织的Boss可以尽情布下他所有的底牌。这是朗姆作为知情人努力布下的局,黑衣组织这段时间看似所有不着调的行动,除了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外,都是在为十天后的最终行动拖延时间。”
“如果我们也拖延……”灰原的话说到一半,又自己咽了回去。“不,这是没有用的。沢田迟早要会离开日本,而沢田离开日本的时间就是黑衣组织行动的时间,无论是十天后还是二十天后,甚至三天后都没有区别。这件事的日期根本不重要,是么。”
“黑衣组织的首领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他当然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宣布认输,所以他只要默默等待这十天过去就好。”柯南目光凝重。“而且我知道……我听得出来,朗姆说只要那位先生不想,任何人都无法未经允许找到他时的语气……是认真的。”
“濑户直他说自己绝对不会透露任何有关那位先生的消息时的语气,也是认真的。”纲吉轻声说。
他盯着柯南放在茶几上的那只玻璃杯,从玻璃与水面的反射和折射中看着自己的奇怪倒影。
“现在的他或许会听我的命令,不过一旦涉及到黑衣组织,他肯定不会听我的了,除非我完成继承式。这就是他的逻辑。可是在继承式之前,他一定会安排黑衣组织行动,不对,他应该已经安排好所有行动了,即使从现在开始限制他的行动也毫无用处。”
“……我明白了。”灰原抿了抿唇。
他们都想马上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一切的唯一方式就是与那位先生展开决战。可那位先生只会在沢田纲吉离开日本时行动,而纲吉离开日本后,他们会失去重要的战力,完全没有了之前几次对决的底气。
“朗姆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了,也许贝尔摩德也知道。”柯南深吸一口气。“这甚至不是阴谋,而是阳谋。这是黑衣组织一手布下的死局,而朗姆已经替我们选好了唯一的出路。”
纲吉低着头,继续盯着那只水杯看。不断细微震荡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落在纲吉的眼睛里。他张了张嘴。
“想都别想。”柯南立刻对他说。
“……你看上去倒是挺激动的。”灰原上下打量着柯南,她的话引来纲吉的注视。纲吉忽然发现柯南真的正在战栗,他的双眼闪着兴奋的光。
“因为他布下了这条路啊。”
柯南的眼前似乎正在缓缓浮现一道身影。对方站在莱辛巴赫瀑布的岩石下,张扬的红发如同浴血满身。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一走了啊。”
*
纲吉的双拳一起用力紧握,身上的披风遮掩了他的部分动作,可是没有遮掩他的表情。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濑户直的脸上,冰冷得让濑户直联想到西伯利亚的霜雪,每一次风动都如刀割面。
“我知道了。”可纲吉他只是声音平静地这么对濑户直说。“九代目他一直在那边看着你……也许他很想与你叙叙旧。”
濑户直沉默片刻,他回过头,与纲吉一直看向九代目提摩太的方向。握着手杖的老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笑容亲切又安详。
“去吧。”纲吉点了点头。
他看着濑户直慢慢走过去,站在九代目的面前说了什么,然后对九代目身后的守护者们挥了挥手。九代雷守甘纳许三世跳出来揽上他的肩膀,看起来想要与他叙旧的不只有九代目一个人。
纲吉轻轻眨了眨眼。
“Boss。”库洛姆站在纲吉的身侧,她微微抬着头轻声询问。“是不是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纲吉没有立刻回应。
四周都是喧闹的人声,而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成为了大厅里最安静的地方。纲吉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终于轻声回答。
他的声音如同叹息。
“回旋余地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第212章
日本, 关西地区,鸟取县。
【两小时前。】
“行动预定在日本时间的十七点,早一分钟都不行。如果那位先生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就负责拦住他。一定要把行动时间压在十七点后。”
“好吧, 其实早一分钟也是可以的。已经到这种时候了,纠结这些细节也没用啦。毕竟即使那位先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你也是知道的对吧。你可是见过我的小首领的——他是不是还说过要与你不死不休来着?”
“不, 准确来说,他可没说过这种话。”贝尔摩德轻轻地说。
她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细腻厚实的信纸上暗刻着一道彭格列的纹章。这封信由朗姆亲自书写,并经过琴酒交到贝尔摩德的手上。
这不是贝尔摩德第一次收到来自朗姆用来“指点工作”的手写信,但她确实第一次见到朗姆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这种来自大阪情报部的信纸。这大概可以说明几件事情, 第一, 他的身份已经毫无悬念了,第二,现在的情况真的十分危急。
可是危急不危急又与贝尔摩德有什么关系呢,她可没有什么组织必胜的信念感。
她捏着信纸, 无声地笑了笑。
“你在对谁说话?”
琴酒站在她身后, 低声质问。
即使今天的天气不算凉爽, 他依旧穿着自己那件看上去很闷热的大衣,过长的银发披在后背, 黑色礼帽的帽檐半遮他的眉眼。他看着贝尔摩德的目光隐隐含着杀意, 就像曾经看到组织里溃逃的叛徒一样。
这种眼神并不是在针对贝尔摩德。琴酒今天很兴奋,他的情绪让他有点无差别攻击起来。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而已。”贝尔摩德回过头。“Boss怎么样了?”
琴酒眯了眯眼。
“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他目光深处的兴奋平静了一瞬。“今天对那位先生非常重要, 这次行动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只是那位先生, 我们也是。”
“是啊,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行动了。”贝尔摩德顺势倚上她身边的车。“有没有想过事情结束后你要去哪里?”
这是个过于奇怪的问题,琴酒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我不会离开那位先生,只要他还需要手下。”他好像有点承受不住贝尔摩德好奇的目光,沉默了片刻,还是对她开口。“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看来你今天的心情确实不错。”贝尔摩德笑着调侃。她看向琴酒的目光微妙感十足,简直把“我就是在耍你”这几个字刻在了脸上,又一次挑战起琴酒理智的底线。
现在琴酒视线里的杀意并不是外溢的无差别攻击了,他是真的很想杀了贝尔摩德。可惜贝尔摩德对那位先生过于重要,所以他不能动手。
她的目光向远处眺望。“我只是突然想感慨一声……马上就是今年的开山祭了。”
琴酒冷哼一声。
“那种麻烦的东西。”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鸟取县的大山。“大山”不是一个模糊的地形,而是这座山峰的名称。这座海拔一千七百余米,被称作“小富士山”的火山风景优美,在每年六月的第一个周日会迎来它的开山祭。游客从各地前往,来到大山参拜古老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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