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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奴欺主(198)

作者:无韵诗 时间:2024-08-04 07:53:02 标签:强制爱 先婚后爱 强强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庆安国发生那么大的政变,首当其中受损的便是老五叶文惠也老七叶子洛。不过如今叶子洛已经疯傻了,只有老五叶文惠惶恐不安。

  夜幕降临,太子府内繁灯初上,华彩璀璨,太子叶伯崇在庆安国新帝到来前,宴请煜王薛其钢。府中花园之内,百花盛开,香气扑鼻。假山流水,琴声悠扬,令人心旷神怡。叶伯崇坐在门口躺椅上,正候薛其钢到来。

  叶文惠弓腰屈膝,匆匆冲门外跑到叶伯崇面前,一张胡人面庞挂上谄媚的笑,跑到叶伯崇面前时上身几乎匍匐在地,大呼:“太子殿下,煜王的车驾到大门口了。”

  太子叶伯崇似乎对叶文惠这样的卑躬屈膝已经习惯了,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之瑜,你下去吧,孤有话单独跟煜王说。”

  这些日子,叶文惠为讨得袁氏母子的欢心,几乎将自己当成太子府的一条狗。卑躬屈膝,满脸谄媚,言行举止完全失了亲王风范,只为博得太子信任。

  叶文惠千方百计地打听叶伯崇的喜好,投其所好,将搜罗的奇珍异宝,悉数献给叶伯崇。他打听到叶伯崇喜欢秀春园的唐月的戏,竟以亲王之身效仿唐月在台上的模样,为叶伯崇献上戏曲,直将自己当戏子任由叶伯崇戏弄。

  见叶伯崇将他当狗一样扫地出门,叶文惠跪拜在地,脸上竟丝毫没有羞愤的模样,应声道:“诺。”随即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隐入花园内。

  “看到没,如今这嘉亲王啊,就是孤的一条听话的狗,叫他来便来,叫他滚便滚。”叶伯崇得意地冲身后的下人道。

  下人低头道:“太子殿下可是大盛将来的皇上,任谁也得对殿下俯首帖耳。”

  叶伯崇笑了笑没吭声。如今老五老七的威胁已除,变成了依附自己生存的狗,那么自己最大的障碍,便剩老二叶仲卿了。

  “或许,还有那即将回朝的叶十六。”叶伯崇摇着折扇暗自盘算。

  “煜王到!”门外下人朗声禀报,叶伯崇急匆匆提着衣袍下摆小跑着来到门口,亲自迎接薛其钢。

  “哎呀,姨父让孤好等!快请进!”叶伯崇热络地拉着薛其钢的手,杜绝了他跪拜自己的可能,万分热情地将他迎进大厅。

  薛其钢刚从城门口回来,迎接庆安国皇帝不能出纰漏,他本想今夜彻夜检查所有准备,没想到太子却坚持要传唤他来赴宴。

  薛其钢身上的甲胄还没脱下来,被叶伯崇拉着有些惭愧地道:“劳殿下如此记挂,要不容臣回去更衣,实在太失礼了。”

  叶伯崇哪能让他走,毫不客气拉着他就进了大厅,笑道:“姨父跟孤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孤见姨父这两日筹备迎接庆安国新帝,实在太劳累。孤绝不耽误姨父,只用完晚宴孤亲自送姨父去城门口,如何?”

  踏入大厅,只见舞姬们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身姿优美,舞步轻盈。大厅上方已经摆好了一桌美味佳肴,甚是隆重。

  薛其钢哈哈一笑:“太子殿下折煞臣了,臣可不敢劳动太子相送。”

  “姨父,你来。”叶伯崇不由分说就拉着薛其钢来到桌前,挥手对舞姬们道,“都下去,孤要跟姨父说点话。”

  “诺。”舞姬们纷纷退出大厅。

  宴会厅外,月光洒在花园之中,映照出一片银色的世界。方才还一脸谄媚的叶文惠站在院中,一张脸被月光一照更显白,眼神阴鸷地盯着大厅中的灯火辉煌。

  “殿下,回府吧。”林武佝偻着背低声唤道,“您要小人办的事,有眉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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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暗流忽涌动

  闻言,叶文惠阴鸷的眼睛一亮,转身往回走,大踏步出了太子府,低声问林武:“抓住了?”

  林武跟在他身边低声道:“只抓住了个小头目,但已撬开了嘴,正在招供。”

  叶文惠心头一松,笑道:“那就好。”

  歌姬和下人都退出去,殿中只剩叶伯崇和薛其钢。叶伯崇起身给薛其钢斟了一杯酒,恭敬地道:“姨父这些日子辛苦了,孤敬你一杯。”

  薛其钢连忙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随即仰头一饮而尽。叶伯崇还要再给他倒酒,薛其钢却拦住了他:“殿下,臣还有要事,不宜多饮。没有外人,殿下有何事吩咐臣,可尽管开口。”

  叶伯崇笑了下,将酒壶放下,坐下对薛其钢道:“果然还是姨父懂孤。”随即抬手示意薛其钢用菜,“孤请姨父来不为别的,只为明日庆安国新皇来朝一事。”

  薛其钢拱手抱拳:“殿下放心,此事臣定尽心竭力,绝不丢大盛的脸面。”

  “哎……”叶伯崇连忙起身将手覆在薛其钢拳头上,笑道,“姨父可是虽父皇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将,孤怎么会不信任姨父。孤要说的,另有其事。”

  薛其钢一颗心一半装着明日的大事,一半装着那不成器的儿子薛凌云,呕心沥血想尽办法要为他开罪,哪有心思陪叶伯崇在这打太极。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轻声道:“殿下尽管开口。”

  叶伯崇面有难色坐下,酝酿了半天才开口道:“此事,其实是孤自作主张,想替母后向姨父和景纯陪个不是。”

  此话一出,薛其钢连忙跪地,以额触地颤声道:“殿下真是折煞臣和犬子。皇后是犬子姑母,不让他去庆安国自是为他安危着想,臣如何敢有半句怨言。”

  虽跪地,但薛其钢心头明白了:薛凌云逃出大盛跟着去庆安国立下如此大功,袁氏和叶伯崇要向他示好。

  他们担心薛凌云在两国相见的朝会上犯浑,说出皇后阻止他去庆安国的事。或者再浑一点,当众质问叶政廷为何出尔反尔。到时候不仅皇后下不来台,连叶政廷都要没面子。

  看来这浑小子浑名在外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扔那些人有所忌惮。薛其钢心头一阵好笑。

  叶伯崇见状搀扶薛其钢:“姨父这是作甚,快起来。”伸手替他拍去膝盖的灰,赧颜道,“有姨父这话,孤便安心了。”

  搀着薛其钢坐下,叶伯崇回到座位上:“景纯那浑小子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完全想不到去庆安国有多危险。有姨父约束着他,想必他不会在明日朝会上乱来。”

  薛其钢皱眉大声道:“他敢!”随即笑道,“殿下尽管放心,景纯表面糊涂,谁为他好谁是害他,他心里清楚着呢。”

  此话一出,叶伯崇讪笑了一下,举杯道:“姨父,孤再敬你一杯。”

  薛其钢举杯依言仰头饮下,拱手道:“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城门口还有许多事。”

  “姨父且慢。”叶伯崇连忙起身拦住他,笑道,“事再忙,也要吃饭啊。”说着不由分说拉着薛其钢坐下。

  薛其钢实在不想再跟这糊涂蛋打太极,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坐下,只想听他还有什么蠢话要说:“殿下还有何事尽管开口。”

  叶伯崇驴拉磨似的搓着手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半晌才艰难开口:“那个,孤没想到十六弟这次运气这么好,恰逢庆安国政变,让他白捡这么大一个功劳。”

  薛其钢也听闻叶长洲在庆安国的经历,心里冷笑:白捡的功劳?你怎么不去捡一捡?都知道去庆安国游学是九死一生的事,说得好听是游学,其实就是做质子,说不好命都要搭在那里。现在见人立功归来,个个都眼红。

  “姨父,你不是外人,孤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叶伯崇涨红着一张脸看着薛其钢。

  薛其钢微微一笑:“殿下但说无妨。”

  叶伯崇鬼鬼祟祟假装四处打望一番,凑过来低声道:“这话本不该从孤的嘴里说出来,他毕竟是孤的十六弟。”

  那你还说。薛其钢斟了一杯茶递给叶伯崇,笑道:“殿下请用茶。”

  叶伯崇接过却没喝,又凑过来低声道:“除夕夜景纯殴打十三弟,后被人诬陷杀了十三弟,就凭孤和母后,根本没人敢动景纯。十六弟跑到父皇面前去求父皇将此案交给他审理,听说他还亲自以身试毒。他可没那么好心去帮景纯,他完全是冲着煜王世子的身份、冲着姨父你才这么做的,就想巴结姨父你和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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