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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策」为汉代考试取士的方式之一;是由主试者预先将多道考题写于竹简上,依难易分为甲乙两科,题目覆盖不让应试者看到,由受试者任选一策作答,然后依其所选科别,评审作答内容,以决定成绩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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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有宗室请求过射策,可惜被拒了:
枣阳王祐楒,宪王曾孙也,材武善文章,博涉星历医卜之书。嘉靖初上书,请考兴献帝。世宗以其议发自宗人,足厌服群心,褒之。更请除宗人禄,使以四民业自为生,贤者用射策应科第。
——《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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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蛇来消暑:
淮安周木斋先生,名寅,善书嗜饮,疏狂不羁。性最喜豢蛇,床笫藩溷中,无不蜿蜒拳曲,相处为常。夏日,先生怯暖,两臂所盘者蛇,腰际所围者蛇,赤足插瓮中者亦蛇也。否则肤燥欲裂,襟烦若烧,寝食不安矣。
——《夜雨秋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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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嫡庶:
十七年三月。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上表。言皇太子及諸王。陛下處置。未為得所。太子國之本也。伏願深思遠慮。以安天下之情。上曰。我識卿意。我兒雖患腳。猶是長嫡。豈可舍嫡立庶乎。
——《唐会要》
(翻译:有大臣请求李世民三思太子的事,因为李承乾不良于行,李世民就直说:哪怕太子腿脚不便,他也还是太子,我认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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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之长子为嫡子,后面无论嫡妻再生多少儿子,都只能算是庶子。比如褚遂良对二凤说过:“陛下昔立承乾为太子,而复宠爱魏王,礼数或有逾于承乾者,良由嫡庶不分,所以至此。”,于礼法而言,李泰身份可以称为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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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要随便切人广播,谢谢。
十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又一个休沐日的当天, 许烟杪稍微打理一下自己,穿了件得体的衣服,默默开始前往应酬。
【为什么十天一次的假期就不能让我好好呆在家里呢?】
【邀请什么邀请, 把我当个死人不好嘛。】
【这难道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路过去, 一路吐槽。
坊里有人偷偷向自己的武将父亲提建议:“要不我们帮小白泽把这次宴会搞砸了?他能回来休息, 我们也能让他承我们这个情?”
武将很意动,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插手许烟杪的生活不好。我们只是过来护他周全, 不是过来帮他做决定的。万一弄巧成拙……你想想之前被当众暴露有痔疮的, 还有……”
没等亲爹再举其他例子,那儿子已经抖了一下, 连忙告饶:“好了爹, 别说了。”
在官场上丢个脸,你的政敌能帮你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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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杪租了个马车到达桃园地址,这玩意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人圈地后种植的, 大片大片桃林挨在一起,风一起就是花影如潮。
文人墨客行走其内,或是吟诗作对, 或是抚琴作画, 十分风雅。
“哎呀!坏了!”
许烟杪小声“嘶”了一下。
“忘记问清楚这是不是一个文会, 如果要当众做个诗什么的,我不会啊!”
关键就是, 原身会。科举考诗词的!没什么惊艳之作, 但中规中矩来一首,对于科举考出来的学子而言并不难。
许烟杪打定主意, 如果到时候发现真的是文会, 还要比作诗, 他就狂喝酒,假装倒头就睡。被笑醉态也比站在那里笑容尴尬的好。
“许郎!”
这里的主人家——红阳侯从弟迎了上来,他穿着薄而宽大的袍服,往那儿一站,颇有三分神仙风韵。
主家笑着迎客:“久闻其名,方知不如一见。”
许烟杪立刻打起精神来营业。
双方相互客套了两句,主家又去迎接其他人,许烟杪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许烟杪转身的那一瞬间,红阳侯从弟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情复杂。
对不起了,许郎,但是我真的需要打出名声让陛下看到我的才学。
反正你也只是小小丢个脸而已,也碍不着什么。你依然是十九岁的侍中,陛下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罢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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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杪一坐下,就开始翻八卦自娱自乐。
什么交际,什么打出名声,对于咸鱼而言是不存在的。
反正他也不急着升官。请把他当个背景板就可以了。
【我看看……】
【6了!怪不得这刘学士请了好几天假期,说是痔疮复发——原来是用夫人的眼霜抹痔疮被发现了,差点发生血案,才不得已请假的啊!】
【什么眼霜啊,居然敢直接上那个地方,哦哦,芦荟、绿茶……成分消炎,润而不油,那也怪不得天天抹了。】
红阳侯从弟看到状元郎独自一人发呆,立刻上去攀谈。
“汤兄!许久不见,听闻兄以二十之龄状元及第,又破例成了礼部主事,这才华实乃独树一帜,弟佩服……汤兄?”
——毕竟按照往年惯例,状元只会进翰林院当修撰。
状元郎从“眼霜抹痔疮”的震撼里猛然拔出来,礼貌地笑了笑:“赵兄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会有人钓鱼,被鱼尾巴扇了一个大嘴巴子啊!我说真的,这位按察佥事,回回钓鱼回回空军,好不容易钓上一条还被抽了,这都不属于技术问题了,这就是玄学,要不咱还是换个爱好吧?】
红阳侯从弟:“?”
状元郎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
状元郎艰难地从八卦里移出注意力。
不行,不能再听了!正在和人交谈呢!
继续用能当上状元的强大语言组织能力,若无其事地接下去:“赵兄所言真是羞我!兄十四岁便遍观《论语》注解,程注、朱注、张注皆深入研读,以十五月作《修枝》一书,尽批其中瑕疵……”
【诶!等等!这事给我知道真的好吗?崔漪那四千两私房钱埋在哪里,也是我能知道的吗?】
商业互吹停顿了一下。状元郎果断腰斩了后面的话,迅速结尾:“此书一出,文坛名声大振,某之才华简陋,怎如兄辞采俊美!”
在红阳侯从弟脸上带了笑容,想继续接下去的时候,状元郎脸上突然露出尴尬之色:“赵兄,这附近可有如厕之地?”
红阳侯从弟:……啊?
见他不说话,状元郎继续道:“某昨夜似乎有些……吃坏肚子了。”
“……”
红阳侯从弟神态微妙地喊来场中女使,让对方将其带去厕所。
——厕所是前几天临时砌的,毕竟这种宴会一开至少半天,还要饮酒烹茶品尝鲜果,总不能一直让客人憋着。
状元郎走了几步,确定红阳侯从弟看不到他后,对着女使点点头:“某有事,先行一步。”
女使见怪不怪地行了个礼,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状元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举目一看,嚯,发现不少相同动作的同僚,大家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视线。
倒不是对崔漪的私房钱感兴趣——好吧,其实还是有点感兴趣的,反正比这种无聊的春日宴感兴趣。
听许郎说点家长里短,比和人应酬有意思多了。
但是!
有人连这点乐趣都要剥夺!
发觉心声突然断掉的时候,在场京官愣了一愣,随后就有些不高兴了。
状元郎甚至还听到有人说:“在场士子那么多,找别人说话不行?为甚去打扰小白泽。”
——切人广播!天打雷劈!
好在,许烟杪的心声没一会儿就又恢复了。
众京官又高高兴兴地听了起来。
另一边。
情况一开始是这样的。
许烟杪呆的地方很偏,他还特意找到的是一块大石头后面,保证一般人发现不了他。
结果满心投入八卦之中,一个个瓜切得飞起时,突然传来熟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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