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林卿水已经跑到了熠都城门口,还是被死死捉住。
他满身臭汗,身上也滚得全是灰,蒙面被扯下来,好不狼狈。他被侍卫绑起来,恨恨地看着一脸神气的贺长麟,痛骂道:
“你个狗娘养的!你今晚得罪你爷爷,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侍卫是将军府的人,知道贺长麟的身份,吓得呵斥林卿水道:
“住口!”
林卿水依然大放厥词:“你奶奶的,你知道小爷是谁吗!还不快放了小爷,磕头谢罪!”
贺长麟本来被骂得面红耳赤,闻言气笑道:
“哦,你是谁?”
他倒想知道此人身份,竟敢如此嚣张。林卿水鼻孔朝天,神气道:
“我爹是北境王!我是小王爷!还不快给你爷爷下跪!”
贺长麟气得哈哈大笑,雪影叔叔他见过,温和有礼,怎么会生出这么混账的儿子,他也回骂道:
“你没有家教吗!哪像雪影叔叔的儿子!”
林卿水知道雪影就是他爹,他爹的本名叫林琢玉,这点他爹和他解释过,他当即怒道:
“你个小杂种,知道我爹的名头还不向我下跪!”
贺长麟冷笑道:“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林卿水只知道他爹就是很大的人物了,他爹和虞国的大将军、南疆的郡王还是好兄弟,当即不屑道:
“你算哪根葱!也敢在小爷面前叫板!”
“你……!”贺长麟气得要削了他的舌头,林卿水继续不屑道:
“速速放了小爷,小爷饶你一命!”
贺长麟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人,与他在城门口互骂,侍卫两边都不敢得罪,尤其是贺长麟,只能将林卿水按在地上,用帕子堵住他的嘴。
贺长麟神气极了,看到那人被堵了口舌,终于羞辱道:
“尔等小贼也敢如此无礼,等我告诉了雪影叔叔,让雪影叔叔收拾你!”
林卿水恨极了,贺长麟觉得今晚真是好玩,追了一夜手脚都放开了,不由得露出顽皮心性,却在此时听到身后一道阴沉的声音:
“麟儿。”
贺长麟吓得一愣,惊悚地回过头,不是他的父皇又是谁。不仅父皇在,雪影叔叔、殇魄叔叔都来了。
雪影一眼看到了自己被绑住的孩儿,当即心疼地上前为他解绑,林卿水解了绑还不老实,立即告状道:
“爹!此人骂我!”
雪影头大如斗,惶恐地看了眼身后的贺兰阙,贺兰阙一身玄色常衣,按住自己的孩儿,阴冷地看向林卿水。
他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个孩子,只觉得此人与当年的林琢玉确有几分相像,但气质修养远远比不上,当即不屑冷笑。
林卿水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觉得对面那个阴沉沉的男人格外压迫,还是向自己的父王告状道:
“爹,那个臭小子对你不敬!”
雪影暗暗掐了他一把,愠怒道:
“住口!还不快向陛下下跪!向皇子道歉!”
林卿水目瞪口呆,面前的男人是虞皇?而那个臭小子是虞皇的儿子?
雪影看他傻愣愣站着,踢打他的膝盖与他一同跪下,一身冷汗地向贺兰阙请罪:
“请陛下恕罪,请皇子恕罪!雪影教子无方,惊扰了陛下和皇子,所有过错请让我一人承担,卿儿只是不懂事,请陛下饶恕。”
殇魄也看得心惊胆战,一并说好话道:
“陛下,此子虽然张狂,但也是无心之过……”
贺兰阙冷森森地凝视林卿水,看着他与自己妻子相似的下巴,厌恶不已,林卿水吓得打颤,此人真是虞皇陛下?
虞皇的眼神实在令人恐惧,贺长麟还不知道他爹将这个小贼视为眼中钉,但看在雪影叔叔的份上,也说好话道:
“父皇,麟儿今晚不该擅自跑出来,此人并不认识麟儿,他说的话请父皇不要放在心上。”
贺兰阙阴冷地瞪了他一眼,最终淡淡道:
“起来吧。”
男人说完也没有多留,转身就走了。
身后,雪影长吐一口气,依然不忍心斥责林卿水,将人扶起来,关心道:
“伤着了吗?”
林卿水可怜兮兮道:“爹,我是不是闯祸了?”
得罪了虞皇,得罪了他儿子,他爹是不是要受牵连,以后不能升官了?雪影有苦不能言,殇魄也还没走,斥责道:
“你还知道闯祸了!”
刚才贺兰阙分明动了杀心,林卿水后怕道:“那该怎么办?”
殇魄恨铁不成钢。
第135章
贺兰阙出宫后,林青栎顺着皇宫内的密道来到了龚王府。
这里曾被烧过,如今又被修葺一新,园子里的景色与从前无大差别。
林青栎顺着小路来到一间僻静的佛堂,这里也被重新修缮,他经常来此祈福。他穿得素净,一身月白色云锦,云锦上绣着清雅的玉兰花,发髻简单,头上仅饰了一根金簪,玉白的小脸在月色下虔诚又安静,眼睛轻轻闭着,睫毛纤长如扇,跪在蒲团上轻声许愿:
“愿菩萨保佑我的哥哥与孩儿平安无恙,岁岁无虞,身体康健,万事顺利……”
他见不到林琢玉与林卿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排遣心中的忧虑与担心,心诚则灵,他只希望哥哥和孩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幸福顺遂。
祈福后他睁开眼睛,悲伤地看着大慈大悲的神像,难受道:
“菩萨,栎儿还许愿可以再见到哥哥,与哥哥说说话……”
每年岁末的时候,他都思念林琢玉思念得发疯,十年了,与他的哥哥分别十年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遭逢家中大难后,相依为命,互生情愫。年少时他不太懂,对林琢玉炙热的爱意惶恐无措,如今一分别就是十年,他每当想到此处就痛不欲生。
他难过地在佛堂里祈福了半个时辰,出来时也不许宫人跟着,独自走进了一间无人居住的寝殿。
寝殿内因皇后经常过来,被打扫得干净,这里是他唯一不想与贺兰阙纠缠的地方,他的哥哥当年困在龚王府时,就在这间卧室住了许久。
万幸的是大火没有烧毁这间寝殿,屋内虽被翻修一新,物是人非,却保留着他哥哥唯一使用过之物——一把素琴。
林青栎珍贵地抱着那把琴,难过地躺在床上,琴寄托了他的相思,可是如今相思之人再也见不到了,即使见了,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月上中天,寝殿外的宫人提醒他陛下回来了,林青栎放好琴,擦干脸上的泪痕,郁郁寡欢地走出去。
贺兰阙已经换了一身与他同样的衣裳,同是绣着玉兰花的月白云锦,男人头戴金冠,玉面冰冷,冷凝的凤眸让宫人胆寒。
贺兰阙很不喜欢他来这个地方,等他走近了,一言不发地将人抱住。林青栎没有问他出宫是为何事,贺兰阙也没有对他说,男人凝视他哀伤的眼睛,紧紧将人抱了会儿,就搂着他离开了。
林青栎闻到他身上浓烈的兰花香,神情又有些沉醉,贺兰阙横抱着他几个起跃回到皇宫,来到他们的寝殿。院子里依然栽种着一棵硕大的玉兰树,这里布置得和玉兰阁很像,玉兰花开不败,那是长青让花永不腐败。
贺兰阙情动地将人搂进屋子里,一进屋就亲吻不断,林青栎搂着他的脖颈,衣袖滑下来,玉白的手臂柔弱无助地抓着他,贺兰阙舍不得将人放下来,直到将人轻轻放到床上。
林青栎潮热出汗,只感觉他身上有兰花香和醉生混合的味道,男人从床头拿来一壶酒,含在嘴里就哺他喝下去,那酒香气四溢,一入喉又绵软浓厚,丝滑香醇。林青栎只觉得一口就醉,贺兰阙喂了他好几口。
那是贺兰阙特意找人酿的醉生酒,但或许是酿造的秘方失传,效果远不及何绍盛所酿的毒酒。
即使如此,也够他的妻对他迷恋一阵了,男人失控地将他扑到床上,衣服也来不及脱,就要搂着他欢好。
深夜,胶着的床榻间,林青栎已彻底沉醉,他脑子晕乎乎,根本识不清人,身上的男人沉重炙热,他的双腿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间,私处被顶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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