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块石头太过冷漠,不近人情。
这日,慕容情在军中设宴,一是犒赏将士辛劳,二是想要揣摩贺兰阙的心意。
宴至中旬,酒酣兴浓,慕容情叫来美人陪酒,唤来舞姬助兴。营帐内笙歌燕舞,鼓乐喧天。美酒佳人作伴,再冷淡的男人也不由得心猿意马,偏偏贺兰阙是个意外,冷冰冰饮着酒,目光轻慢。
当晚盛红衣难得打扮得艳丽,黏人地缠在慕容情身边,慕容情心不在焉地搂着她,时不时瞟向贺兰阙。
盛红衣知他心中所想,公子想要让主上为自己所用,只是主上哪有那么好控制,主上若是想起一切,她和公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盛红衣心思细腻,悄悄向慕容情耳语几句,慕容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愉悦道:
“他不是不感兴趣?”
盛红衣道:“公子不妨试试。”
慕容情就听了她的话,命人将马棚里的墨萤叫过来,让人为他梳洗打扮一番,也过来陪酒。
等墨萤怯生生地走进营帐的时候,所有人都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少年感到好奇,墨萤一身白衣,修长清俊,目光胆怯干净,的确有几分吸引人。墨萤根本不会陪酒,也不会跳舞,不知所措地看着主座旁的慕容情,又瞟到上方冷冰冰的贺兰阙,立刻惊恐地收回目光。
贺兰阙只戴了半张玄铁面具,眸子冷冰冰地打量他,自然看出了慕容情的把戏。
慕容情心里暗笑,高兴地拍掌打断众人:
“各位,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墨萤,为在座的各位大人和将军斟酒。”
墨萤不敢不从,当即颤巍巍地端起酒壶,挨个挨个为那些大人物斟酒,其中有好男色的,看他长得清俊漂亮,在他走近时好色地摸了几把。墨萤吓得酒都端不稳,又不敢推拒,硬着头皮继续斟酒,在一个粗鲁的将军将手搂到他的腰上时,忍不住红了眼睛。
要哭不哭的样子更惹人怜爱,轮到邺封时,邺封瞟了瞟旁边愈发冷漠的贺兰阙,忍不住瞪了慕容情一眼。慕容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故意调笑道:
“邺封,你觉得这侍酒的小仆如何?”
邺封冷冰冰道:“不如何。”
慕容情笑道:“邺副使不近酒色,自然感觉不到这小仆的好。主上就不一样了,主上肯定看不上这小仆,既然如此,我也向主上求个人情,这小仆整日待在马厩里实在可怜,既然主上不喜欢他,那我将他赐给旁人可好?”
贺兰阙的脸色已经无法用冷漠来形容,男人执着酒杯,头低着,隐隐冒出了杀气。
邺封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吼道:“慕容,适可而止!”
慕容情却不为所动道:
“墨萤。”
墨萤跪在地上,惶恐地看着他,慕容情冷笑:
“主上不喜欢你,在座的各位大人和将军,你自己挑个喜欢的去伺候。”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整个营帐突然鸦雀无声,连席下的舞姬也不敢发出声音,人人都注意到了贺兰阙身上浓重的杀气。
慕容情也被身旁冷冽的寒气镇住,暗恼自己逼得太过,身旁的盛红衣更是颤抖地握紧了衣袖。
寒气笼罩了整个营帐,邺封恐惧地看到帐中的炭火突然熄灭,正待说话,贺兰阙突然起身道:
“你随我过来。”
男人冷漠地盯视地上的墨萤,转身走出了营帐。
墨萤也吓坏了,等贺兰阙离开,才后知后觉跟上。
身后邺封也极是担心,在墨萤离开后,也跟了过去。
第81章
江面上都是浓厚的血腥之气。
驻守在对岸的黎军突然发现了虞皇的身影,鸣响了战鼓。
等邺封赶到的时候,贺兰阙已经跃过了江面,对围攻的众人展开杀戮。敌军的营帐内火光冲天,江面上也结了冰,贺兰阙被数万大军围堵到了冰面上,身旁堆了一层厚厚的血尸。
邺封惊恐地瞪着这一幕,看到那个男人被数万人围攻,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刚才他跟出来时贺兰阙已经带着墨萤失踪了。
慕容情也赶至,震惊不已,身旁的邺封突然向他发难,拔刀砍向了他,怒吼:
“你到底要如何!”
慕容情及时避开,一边执剑格挡,一边怒吼:
“还不快救人!”
邺封只觉得怒气冲天,恨不得斩杀了此人,但主上危在旦夕,不敢再与他计较,当即飞身跃过了冰面,来到被敌军包围的战圈内。
贺兰阙已经身负数伤,他一人难敌上万人,箭矢将他包围,刚刚斩杀了一圈,又有层层叠叠的兵士向他扑来。敌军已经杀红了眼,对方的将领像发现了金屋,执着箭驽狂吼道:
“活捉虞皇!”
“砰——!!”
一记玄冰掌拍出,数百人倒成一片,贺兰阙手持陈皇剑,杀神般冷酷无情,剑气斩杀百人,冷厉道:
“尔等也配!!”
纵然如此,男人身上也负了几处箭伤,躲在后面的兵士又发动了驽机,砰砰砰!上万杆弩箭齐发,即使是神佛来了也要被射成筛子。
“砰!!”
一身巨响,陈皇剑斩断了数十丈宽的冰面,围堵在周围的兵士全部落入了冷冽刺骨的冰水中,一时之间,惨叫声无数。贺兰阙遁入了水中,躲过了弩箭的射杀,后方的兵士换好弩箭后还要射杀入巨大的冰坑,身后的冰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玄色人影破开冰面,魔神般从后突围,又在后方斩杀了数百人。
“主上!!!”
眼看贺兰阙又要被包围,邺封及时赶至,身后,慕容情也率着大军赶来救援,在开裂的冰面上与黎军杀作一团。
黎军损失惨重,贺兰阙一晚斩杀了数千人,战力恐怖。
但男人也受了重伤,尤其是脚踝中箭,根本无法走路,被抬回了军营。
————
第二日,慕容情终于从野外的雪地里抓回了逃跑的墨萤,审问了一番。墨萤吓得面无血色,脖子上都是可怖的青紫,哭着哀求慕容情放了他,贺兰阙要杀他。
慕容情皱眉道:“他为何要杀你?”
墨萤哭得无助,他也不知道,昨夜贺兰阙将他掳到了江岸边,掐着他的脖子突然像个恶鬼一样,墨萤惊恐挣扎,贺兰阙突然将他甩开,似是极痛苦地捂住了胸口,然后疯了一样冲到了江对面。
慕容情觉得心惊,那绝情蛊的毒性竟然如此之深。
贺兰阙昏迷,盛红衣检查了他的心脉,蛊虫还在活跃,不容乐观。
邺封不知道慕容情给贺兰阙下了什么蛊,只是主上自地宫内出来后就失忆,现在又差点丧命,极其愤怒。
邺封事后算账,在军营外与慕容情打作一团,愤怒吼道:
“你到底要怎样!你明知道那人像林青栎!”
林青栎已死,当初邺封在悬崖底下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一截带血的衣衫,悬崖那么高,水流又那么湍急,两个人跌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正是因为林青栎死了,尸骨无存,事后邺封才不敢告诉贺兰阙真相,只是如今慕容情越来越过火,不仅欺瞒主上,还拿与林青栎相似之人戏弄他。
慕容情也觉得窝火,贺兰阙私自前往熠都,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如今战事紧迫,一点失误就可能导致全军溃败,贺兰阙却还有心思瞒着他干其他事!
两个人在雪地里打了半天,谁也无法分出胜负,军营内战鼓突然擂响,敌军趁着贺兰阙重伤厮杀了过来。
半个月内,黎军偷袭了无数次,皆是仗着贺兰阙重伤不断挑衅,慕容情不想在大战前白白折损兵力,防御为主,但深更半夜的偷袭让人烦不胜烦。
将士们睡不好觉,时时都要紧张敌军的来犯,天气越来越冷,北上的物资粮草陷在暴雪中,多日没有按时到达,更加剧了营内的紧张。
邺封亲自守在贺兰阙身边,不信任盛红衣的照顾,事事亲力亲为。三日后,贺兰阙从昏迷中醒来,又过了十日,终于能下地。
脚踝上的箭伤实在麻烦,一时半会儿不能痊愈,影响了贺兰阙的行动。邺封为贺兰阙打造了一副拐杖,贺兰阙不屑于使用,忍着剧痛来到马厩,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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