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回忆像蜜糖一样挟裹着他,他又怀念风景如画的天水湖了,又怀念剥着莲子的夏天,又怀念那片练武的竹林,以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年。
想到这些他就眼眶通红,迫不及待地回到客栈里,迫不及待地守在他的身边,这世上,只有他是自己唯一的执念。
男人看着他不安的睡脸,梦里面他的弟弟都皱着眉,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轻轻地,他忍不住印下一个吻,那双唇颤抖而炙热,舌尖忍不住顶开他的嘴唇,用力亲进去。
“啊——!!”
林青栎从睡梦中惊醒,一醒来就看到那个可怕的人正在亲他,他吓得惊慌大叫,却怎么也推不动。林琢玉狠狠将他抱在怀里,热血上头,闻着他的体香就不愿意停下来,男人搂住他的腰,用力地吻他,湿重深吻。
他爱怀里的这个人。如此深爱。
第55章
“呜……”
林青栎只感觉浑身都要窒息,林琢玉传递的情欲如此可怕,那个男人抱着他,深深地吻了很久,久到他的舌头发酸,嘴唇发麻。
林琢玉抱着他重重喘Ⅱ息,吻一路来到脖子上,重重舔他的锁骨,咬他的喉结,林青栎惊慌大叫,终于找到机会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自己的衣服,缩在床头瑟瑟发抖,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被他侵犯。他的眼里都是惊慌失措的泪水,羞愤交加让他口不择言:
“等我见到了夫君,一定会让他杀了你!”
颤抖的语气揭示了他的害怕,林琢玉木偶一样低着头,久久没有动静。半晌,男人似乎冷静下来,沉默地看着他。林青栎被他的眼神看得害怕,那个人有一张极好的面孔,温柔地看向他时,很难不让人心动,只是此时此刻,那双姣好的眸子里隐藏了太多怨戾,林琢玉苦涩道:
“我不信,就算你忘了,也对我没有一丝情?”
他的语气如此悲哀,林青栎却羞愤大吼:
“你够了!你真是无耻!如果你是我的哥哥,你真是无耻至极!!”
他们本来就无耻,如今这份秘密只有林琢玉自己知道,男人低下头,眼中又滑落悲伤的泪水,那些泪水火星一样,滚烫地滴落在衾被上。林青栎看不得他哭,他一哭自己也跟着难过,林琢玉默默地哭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哑声道:
“栎儿,你是我的。”
林青栎惊讶地瞪着他,林琢玉哭道:
“你是我的,你不要哥哥了吗?”
林青栎崩溃地看着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哭,他哭起来也那么惹人注目,透明的眼泪珠子一样挂在脸上,忍不住让人心疼。他哭起来也那么好看,林青栎莫名其妙就想到一个词——梨花带雨。
他哥哥长得好,没有那些臭烘烘的伪装,是惹人怜爱的美男子。他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听到林琢玉一声声唤:
“栎儿,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他只感觉心都麻了。
林琢玉道:“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
林青栎只感觉晴天霹雳,林琢玉又忍不住道:“在那之前,你是我的。”
男人说得克制,林青栎却觉得头痛欲裂,林琢玉又吻了过来,握住他的手轻轻吻,吻得小心又虔诚,满腔热忱道:
“你都忘了?”
轰隆一声,林青栎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一句阴沉沉的话从他脑子里飘出来:
“你不是完璧之身?”
那个男人捉住他的下巴,阴森森问道:
“你和你那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很黑,到处都很黑。
第56章
“啊——!!”
他尖叫一声,还是推开了自己哥哥,脑子里是嗡嗡的乱响,心悸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他满脸泪水,想到贺兰阙,想到自己的夫君,难过道:
“我是夫君的……夫君会救我的……”
他语无伦次地喃喃念叨,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贺兰阙的音容笑貌在他脑子里回响,他恐惧又无措:
“你不要胡说了,我是夫君的,我们成婚了。”
仿佛只有不断强调这点,才能保住自己的贞洁。这个男子在床上抱着他,给他说一些受不了的话:
“根本不是如此!栎儿!你是哥哥的!”
“啊!!你放开!放开我!!”
林青栎胡乱踢打起来,紧张地在床上乱爬,惊慌失措地滚到床下,哭泣大吼:
“呜……夫君……救我,救我……”
他害怕极了。
林琢玉只感觉透心的寒凉,男人悲哀地坐在床上,看到他伤心欲绝地哭,想到以往的好时光,只觉得再也回不去了。
林青栎混乱不已,他不愿意去承认以前的那些事,就像被火烧过的藤蔓,他已经重生了,从他一醒来,从他来到那个山谷,就深深地爱上了贺兰阙。他第一眼见到那个男子,就被他的容貌惊住,以为他是山里的狐仙,就算林琢玉告诉他是中了毒,但那种情动的感觉太过深刻,他根本无法自拔。
他迷恋贺兰阙,迷恋那个男子身上的兰花香,迷恋他的一颦一笑,更迷恋他对自己的温柔。
就算林琢玉告诉他那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但他没有亲眼见到,怎么相信那个谪仙般的男子双手沾满血腥,杀他至亲,甚至置他于死地?
贺兰阙说了,不会伤害他,所以,他不愿意去恨他。
林琢玉到底还是离开了,他的弟弟已经无可救药,男人无法解开他的心结,除非再找到一瓶忘情水,一粒绝情丹。
林青栎等他走后,恐惧地缩在地上,想到贺兰阙他心如刀绞,他绝望地念叨:
“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救我?”
他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他的夫君没有察觉吗?还是,根本不要他了?
想到这里,他难过得发抖,痛不欲生低吼: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
果然不会要他,冥冥中似乎有感应般,似乎那个男子曾经如此决绝般,他就觉得贺兰阙不会要他,会抛弃他。
“呜……”他哭得心都碎了。
林琢玉来到屋外,看到满院清辉的月光,只觉得一切荒唐,男人恨不得大醉一场,也忘记所有过往。
第57章
峮虞山。
森寒的地宫里,慕容情看着青铜棺里的人,皱眉道:
“当真没有呼吸了?”
盛红衣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棺中男子的气息,摇摇头:
“没有。”
慕容情满脸愁绪,若是没了贺兰阙,他没有信心能够把控整个南域,南域几大藩王皆是畏于贺兰阙的威慑才不敢作乱,若是传出玄天教教主已死,整个天下都要乱,不仅是南方藩王作乱,北方的黎国也要攻打过来。
慕容情拿起铜棺上的青铜面具,冷冰冰地戴在自己脸上,低沉道:
“依然看着他,你每日都过来看一看,他没那么容易死。”
“是。”
盛红衣点点头,慕容情又道:
“这是他练的邪功所致,那邪物每隔几十年都要褪一次皮,想必他也是如此,你只需将他守着,每日喂他饮下红果的浆汁。”
“是。”盛红衣不敢怠慢,可是看到棺中男人浑身可怖的伤口,又感觉害怕,那些伤深可见骨,手脚都被折断,肩上也有几个深深的窟窿,脸上更是被毁了容。
慕容情着了一身黑衣出去,他的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此后,他会暂代教主的身份。
盛红衣依然留在地宫,颤抖地为棺中男人包扎伤口,男人已没了呼吸,心脏也停止跳动,浑身冷若寒冰,僵尸一般。
等盛红衣处理好那些伤后,已浑身冷汗,这里太邪门了,她不敢多呆,匆匆关上铜棺的棺盖,就出了门。
这里是一间石室,石室内摆放了几粒夜明珠,勉强用作照明。室内本来摆着一张床,如今却被铜棺代替,石室的墙上,有一幅被大火烧得模糊不清的壁画,画上有一个婴儿被一对夫妇双手托着,献祭给一个腾云驾雾的蛇形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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