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纾辩驳,“话本上说那是一种情/趣。”
“双方都得趣才叫情/趣,否则就是凌/虐,施/暴!”徐篱山说。
“你没有得趣?”京纾迟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我听你方才叫得很真情实感。”
徐篱山怒道:“我那是被打的!”
“不,我审了那么多人,纯粹的吃疼声和你方才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京纾以理论结合实践,笃定道,“你方才至少是有几分爽快的。”
爆炸吧,真的,徐篱山希望自己原地爆炸,余威将京纾炸上天去!他到底为什么要和京纾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玩意儿讨论这种话题啊!
“你果然是个带点属性的!”他得出结论。
京纾不解其意。
“以前我就这么觉得了,”徐篱山突然捂住脖子,试探道,“你在床上也会掐别人脖子吗?”
“没掐过。”京纾实话实说,“除你以外,我的床上还没有别人。”
徐篱山闻言将手放了下去,“噢”了一声,没过两息他又猛地重新捂住,惊恐道:“所以你会掐我?”
“我的回答和你的猜测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京纾说话间捏了下徐篱山的小腿,“裤子解下来。”
“不、不用了。”徐篱山垂着脑袋说,“不痛了。”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怯了,却和方才“柳青儿”的怯截然不同,看不见故意勾/人的眼波流转,只有抿紧的嘴巴,显得笨拙。京纾嘴唇翕动,想说什么,下一瞬脑子短路,竟然又忘了,于是伸手不轻不重地摁了下徐篱山的额头,“哭了?”
徐篱山立马抬起脸,“放屁!我有那么菜吗?”
见他当真没哭,京纾便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徐篱山突然“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京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听他哼了一声,比上一声听着更重了些,于是京纾确认了,“在心里偷偷骂我?”
“没呢。”徐篱山指着自己的脸,表示自己是光明正大地用脸骂人。
此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呕吐声,只见那仇锋满脸涨红,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徐篱山啧啧,“这药力太猛了,赶紧喂他一颗解药,别给药死了。”
京纾掀开床帐下地,漠然道:“他本来就会死。”
“我知道他论罪当诛,我也知道殿下有先斩后奏、就地处决的权利,但是留着他也许对查清陈恩明受贿的一案有用呢?”徐篱山说。
“陈恩明与仇锋没有金钱交易,那日他见的土匪也不是仇锋。”京纾一边整理袖摆一边抬眼看向徐篱山,“你当真以为这段时间我在邕州就只是到处找你丢了的表哥?”
徐篱山纠正,“他不只是我表哥,还是您侄儿呢。”
“陈恩明当日见的土匪不是仇锋,而是这土匪窝里的二当家,丰城。不过是为了私事,或者说私情。”京纾见徐篱山一脸惊讶显然是想歪了,便说,“据查,当年陈恩明尚在青州任职时纳了房妾,便是丰氏,只是有一回陈恩明在回京述职的途中路遇一伙盗匪,被冲散了车马队,与丰氏分开了,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丰氏,便以为丰氏不幸身亡,但其实丰氏当时被那盗匪头子看中带走了。”
徐篱山说:“那丰城和陈恩明?”
“是亲父子,当时丰氏已有身孕,那盗匪头子不仅没有伤她,还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只是女子生产不易,丰氏也没熬过去,撒手人寰了。这些年,丰城便是跟着盗匪长大的。”京纾说。
“原来如此。”徐篱山思索道,“那丰城怎的跑到栖梧山上去了?”
京纾说:“那盗匪头子是一直没被逮捕归案的逃犯,前两年被官府逮住了,他被关押入狱前将所知晓的都告知了丰城,丰城便到了邕州。到了邕州后,他发现栖梧山土匪横行,多有残暴之举,陈恩明又一心禁匪,于是想方设法地用着“盗匪儿子”的身份上了栖梧山,还混到了现在的位置。此前他与陈恩明相见,便是想里外接应,剿了栖梧山,只是没想到两人相会被人瞧见,陈恩明府中又正好搜出了财物,这才出了后头的事情。”
“陈恩明……等等,他真的要炸了。”徐篱山膝行两步,一把拽住京纾,“快给他喂药。”
京纾不慌不忙地说:“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还要留他,是想着等二皇子亲自来处理他?”
#VALUE! “二殿下此次确实是给殿下添了麻烦,可是他也是纯倒霉,他的人生都应该改成‘被亲人背刺’的一生了,您就让让他吧!陈恩明的事情我此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我猜测您也是想将功劳都让给二殿下。虽说陛下圣明,心中自然有数,不会亏待您和您的人,但朝臣那里也该替二殿下要点脸面。”徐篱山缓了口气,又说,“我知道您封锁了二殿下在这边的一切消息,您也想护他一次,不至于回京让陛下责怪、让旁人笑话他识人不清。我也知道您此时想杀仇锋,不是因为他论罪当诛,而是他先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那一瞬间,您的杀意太明显了,连仇锋都察觉到了,不是么?你我都有私心。”
京纾捏起他的脸,面无表情地说:“徐篱山,你与京珉这些年没见着几面,怎么这般在意他?”
“有些人日日相处也处不出交情。莫说这些年表哥记挂着我,就说我在安平城的那些年闯的祸不少,得罪的人也多,表哥也暗中护过我的。您……您别是吃醋了吧?”徐篱山反应过来,干巴巴地说,“那是我表哥!”
“表亲结亲的也不少,美其名曰‘亲上加亲’。”京纾微微眯眼,“你更不是顾忌世俗伦常之辈。”
“我……”徐篱山恼道,“京纾!”
京纾嗤道:“恼羞成怒了?”
“闭嘴,颠公!”徐篱山一巴掌拍开脸上的手,“我想着我表哥怎么你了?照你这逻辑,我想着我爹也是要跟他乱/伦了?你一点都不讲道理,你个泼夫!爱咋咋吧你!”
他气势汹汹地起身就要跑,被京纾一把拽回来,在原地绕了半圈。
“好了,”京纾寻思着到底谁看起来更泼啊,“我就问一句。”
“你那是问吗?你分明是要抓/奸了!”徐篱山用指头戳他心口,压着声音骂道,“你一点都不信任我,在你心里我不仅男女不忌,我还不顾人伦,我天天看着长得帅的我就走不动道!既然如此,你干脆把我关起来别让我跟任何活人说话好啦,这样就省心啦!”
这主意,京纾认真地考虑了一瞬,答应道:“好。”
徐篱山:?
第57章 机会
天蒙蒙亮,徐篱山打了声呵欠。
仇锋被灌了解药,一掌劈晕在床上。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是训斥守卫打瞌睡,徐篱山看了京纾一眼,后者仍旧安稳地坐在屏风后的桌边,真把这儿当成了自家地盘。
“大当家,我是成鸣,有事禀告!”门外的人顿了顿,正欲开口,房门突然打开了,“柳青儿”睡眼惺忪地打量他一眼,“大当家还在睡呢,晚点再来吧。”
成鸣的目光落在“柳青儿”脸上,心想长成这副模样竟然还能完好如初地从大当家床上下来,大当家这回是难得起了怜惜之心了。
“你们栖梧山的人都这么喜欢盯着人看吗?”“柳青儿”上前两步跨出门槛,逼近成鸣,笑道,“大当家若是知道了……”
成鸣这才挪动脚跟,后退了一步,说:“我找大当家有要事相商,还请这位小郎君替我传个话。”
“大当家昨夜累得很了,方才才睡下,我可不敢轻易叫他。”“柳青儿”懒洋洋地说,“万一他生气,我怎么办呀?”
成鸣闻言看了眼两个守卫,左边那个机灵些,立马说:“这位是我们栖梧山的大统领,平日里负责巡山还要保护大当家的安全,最得大当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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