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抹了把影响他颜值的湿刘海,别说这种有眼睛都能看出来的废话行不行。他的嘴边露出大大的笑:“这有什么关系,我换地方了,扶水哥哥找不到我着急了怎么办。”
接着就期待地问:“你出来发现我不在这里,会不会着急?”
江扶水说:“会。”
Beta盯着他水淋淋的脸:“析木,你完全可以给我发讯息打电话,告诉我你换了地方等我。”
陈子轻反应很大:“怎么,你觉得我故意这样子?!”
“我只是不想换地方而已,”他的眼睛说红就红,那圈红连雨水都遮掩不掉,“我就想在你指定的地方等,不可以啊?”
“算了,没意思,我回长陵了。”少年垂下脑袋,“是我死皮赖脸跟着你来这个地方出差的,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
江扶水打断说半天一步都没挪动的少年:“你的背包呢?”
陈子轻脸上还有口罩,紧贴着皮肉呼吸困难,他把口罩牵起来点,正要回答,基地大门的屋檐下就传来了江扶水同事的喊声。
“扶水,你弟弟的背包在这——”
江扶水回头拿背包,顺便接受了对他有好感的Omega同事递的雨伞,他撑开伞,对其他几个人说:“我先带我弟弟走了。”
同事们纷纷投以理解的表情:“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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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江扶水带去这边基地给他们安排的酒店,他进了江扶水的房间。
标间,两张床。
江扶水叫他去洗澡,他打着喷嚏一路走一路滴水:“我的衣服在包里,你帮我拿一下。”
浴室的门关上,房里静了一小会就被模糊的水声冲击。
江扶水的T恤跟长裤都是湿的,他没坐,以免把椅子弄湿,就站着给章老打电话汇报进展。
“那基地的态度怎么样,指望你们教学,就该拿出诚意。”章老冷哼,“要是态度不行,我让你们马上回来,别在那浪费时间。”
江扶水客观道:“他们态度很好。”
“这还差不多。”章老随口道,“扶水,谁跟你一个房间?”
高级别的Alpha岁数大了,依然比常人敏锐。
“是虞董的弟弟宋析木。”江扶水没隐瞒,“他跟过来了。”
末了说一句:“不过他没露脸,大家都当他是我亲戚家的孩子。”
章老考虑到不对外透露他跟那孩子的交情,他忍了忍,只说:“行吧,出差期间别掉以轻心,照顾好虞家小孩,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长陵。”
“我明白。”江扶水和师傅聊了会实验上的事,他见浴室的水声停了,就尽快打了个招呼挂掉电话。
浴室里传出喊声:“扶水哥哥,我的衣服呢?”
“我现在给你拿。”江扶水把少年的背包拉链拉开,没多看,只拿了上面的衣物。他去浴室门口,敲敲门,“我怎么递给你?”
“噗哧”
一门之隔,里面响起少年的笑声:“扶水哥哥,你真好玩,你竟然问我怎么递,当然是用手递啊。”
江扶水脸一红,他看门打开了,就立即把衣物塞进还在扩大的缝里,给它堵上。
送进去的衣物没有被接住。
江扶水又往里面送了送:“析木?”
浴室里没动静。
江扶水皱眉:“别在这时候玩。”
他透过门缝往里看,门缝里的人也在往外看,他们四目相视,大眼看小眼。
“怎么不接衣服?”
“你怎么不进来?”
两人同时说话,门外的闻到了门里跑出来的水汽,门里的吹到了门外的冷气。
江扶水冷不丁地看见一片白种透粉的胸脯,他仓促地偏开头:“析木你,你为什么不把浴袍系好?”
陈子轻说:“我是男的,你也……”
想到这个世界没男女性别之分,他就改了个说法:“不想系,热。”
江扶水背过身,拿着衣物说:“你快换上,穿整齐了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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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穿上干净的衣裤出来,他头上搭着毛巾,浑身都是柿子的甜涩,因为他用的是江扶水的沐浴露跟洗发水。
同系列,同个味道。
沈文君的信息素味道。
江扶水对他说:“无聊就开电视,桌上有苹果。”
陈子轻被宠坏的小少爷范儿地往床上一坐:“没洗,我不吃。”
江扶水给他洗了放在桌上:“可以了,吃吧。”
陈子轻擦着头发想,原主对江扶水的定位很到位,确实是个邻家哥哥。
如果江扶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之一,他就不用废这个劲了。
那他这个时候会在哪,做什么?
在虞家,跟虞平舟一块儿吃晚饭。今晚虞平舟应该不会有应酬。
前提是他在家,没外出玩。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心境,他要以大局为重,不得不在刚知道虞平舟心脏秘密的阶段就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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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心不在焉地擦好了头发,吃掉了苹果,江扶水才洗出来。
房间不逼仄,设备都很齐全,也有格调,而且能观景,价格不会便宜到哪去。
陈子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一座桥横跨整片江,桥上五光十色,住在附近的拖家带口来遛弯,来来往往地穿行着。
江扶水拿着手机看信息:“析木,我待会有个饭局,部门都去。”
陈子轻扭头:“我不能跟着吗?”
江扶水说:“可以跟着,你口罩拿下来露了脸……”
陈子轻不高兴:“是楚家准孙媳的身份,还是虞董事长弟弟的身份妨碍你建交?”
江扶水正色:“都不妨碍,我只是怕你麻烦。”
“怎么会。”陈子轻笑弯眼睛,“有扶水哥哥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江扶水抓抓散落在额前的半湿发丝:“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都到门口了,换上鞋子了,少年却突然说:“算了,我不去了。我在酒店睡觉,你回来给我带好吃的。
“那行。”江扶水暗自舒口气,“有人敲门别开。”
陈子轻:“……”
“会有怪兽把我抓走吗?”他做出恐慌的表情。“我好害怕的。”
江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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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停了,下午天地干燥,看不出半分昨晚下过雨的痕迹。
夏天的阳光太强劲。
陈子轻跟着江扶水一伙人去山里采药,他一个外行,对什么都新奇,屁颠屁颠的。
江扶水偶尔心血来潮地当个老师,给陈子轻讲一讲沿途看见的药材,告诉他那是什么,有什么药效。
陈子轻拍照记下来,谁知道他以后能不能用得到。
就在陈子轻随意地拉了下路过碰见的一株植物,又去揉鼻子的时候,头顶倏然响起江扶水的制止声:“别揉。”
晚了。
已经揉了。
陈子轻闭气:“好臭。”
要窒息了。他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鼻子都要臭掉了”。
江扶水快速拿出一种布擦拭他的手指,空气里散发出有点刺激的药水味。
陈子轻动了动鼻子,脸色一变:“江扶水!我嗅觉失灵了!”
吃惊得连称呼都换了。
江扶水被他叫得神经发疼:“暂时的,过一两个小时就会逐渐恢复。”
陈子轻这回长记性了,走路就走路,不要手欠,看到哪个花草植物就要薅一下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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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的地形复杂,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辨别方向的设备开始出现故障,随时都要失灵。
不能再往里走了。
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就在附近找找药材,达不到自己得要求也只能作罢,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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