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他自己暂时还是他自己。”
“不过啊,有些人就没那么好运喽。”
接着老道就告别了几人,说是他还要处理一些其他事情,稍微一点再来做法。
.
老道一走,陈子轻就冲沈文君说:“是你把另一个自己招出来的对吧,你还装不知道,拿我当傻子,你为了改运,你用前世的鬼魂,这种恶毒的法子是谁教你的啊,文君哥哥,这么做会遭天谴的。”
沈文君叹息:“析木,我配合老道,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不是要你听信那些荒唐的话。”
陈子轻用力抿起嘴巴,他决定先不浪费口水了,等老道万事再说。
……
夕阳的余晖渐渐落下,陈子轻四人一直都在原地,他不肯走,其他三人就也没走,他们中途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等到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老道的身影便再次出现了。
他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只是眉宇间似乎透着一丝疲惫,显然这段时间他并没有闲着。
“好了,我们开始吧,这一单是时候了结了。”
老道在地上再次画了一个阵法,只是这次的阵法明显要比白天的还要复杂,也更为庞大,既像文字又像图案的线条蜿蜒曲折,全都交织在一起,仿佛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把沈文君安排进了阵法,而老道自己依旧坐在阵法的中间,同时画了三张符摆在面前。
“起!”
老道一点第一张符,只见这张符竟飘了起来,浮在老道面前的半空,同时他也不断掐诀打向这张符箓。
于此同时,镇上的民宿,民宿老板忽然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夺回身体?你不是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吗?”
就在他倒地的身后的影子里,一个人影正从里面艰难爬出,他渴望搬的从影子里伸出手,一把抓住民宿老板的脖子,而黑影的脸也逐渐显现,竟然张得跟老板一摸一样。
只是这一个民宿老板的神情不再是木然的僵硬,而是充满了激动和向往。
“嗬嗬……”被勒住脖子的老板沉声说着。
“你……你要是满意今世,那我……我怎么……会出现呢?”
“这样的日子……你不想过……我可以替你过啊……啊……”
一声不甘的惨叫从民宿屋子里传出,然后恢复沉寂。
而这时,阵法中间那张漂飞的纸符哗地燃烧起来,瞬间就化为了一股青烟消散了。
“再起!”
老道手指一点第二张符,这张符箓同样也飘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一座小院内,李老太忽然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吼叫:“今世怨魂!今世往生!你这辈子坏事做尽,始终活在嫉妒里!”
李老太盯着脚下蔓延而出的黑影,声嘶力竭,充满了不甘。
“你!不配活着,就该去往生!”
“只有我,你的前世——才是最有资格活着的!”
地面上身影已经站了起来,贴到了李老太的面前,两个人的脸张得一模一样。
“啊……”李老太的话语戛然而止。
空中的第二张符也燃烧了起来,老道又一指第三张,即是最后一张符。
符纸飘在空中,老道手指掐诀迅速打向符箓,只见原本盘腿坐在阵中的沈文君忽然剧烈颤抖了起来,就在他的身下,他的影子竟延长了起来,然后像纸张一样向上折起。
一个人形黑影就这样出现在了沈文君的面前。
陈子轻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黑影。
另一个沈文君渐渐显现出了轮廓眉眼,他看着坐着的沈文君,什么都没说,只是唇边冷冷地勾着。他也没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朝着沈文君扑去,只是立在那里。
眼珠一转,看向少年。
陈子轻被他那么看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那鬼魂慢慢扬起一张笑脸,他阴恻恻地笑着,眉眼之间铺满重到令人心惊的郁气。
陈子轻像是在照镜子,太怪异了。他在沈文君的脸上看见了自己平时的表情,堪比复制。
就在这时,老道的法诀忽然一变,空中符箓瞬间燃烧的同一时间,鬼魂化为飞灰。
在消逝前,鬼魂一改前一刻的状态,他发出一声瘆人至极的嘶吼。
难以形容是情感,或者说是有多少情感。
.
老道一做完法就走了。陈子轻半天都回不过来神,他喃喃:“文君哥哥,这下你肯承认了吧。
沈文君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楚未年拦住这会儿忘了害怕浑身都是劲,得理不饶人的小未婚妻:“析木,你别说,我来说。”
“嘁!”陈子轻把胳膊一抱,重重地讥笑。
楚未年厉眼一扫,换来他遭受背叛的瞪视,Alpha不禁啼笑皆非,这就背叛了?莫名其妙。
此时,楚未年鼓励着正事,他找坐在地上的好友问话。
沈文君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乱了阵脚,震碎了三观,他静默许久,吐字艰涩:“不知道。”
楚未年说:“不是你招的?”
“我招鬼魂做什么。”沈文君惨淡地说,“未年,你我认识十多年,你觉得以我的能力,需要鬼魂那种阴间生物帮我?”
楚未年哑然。
沈文君抬起手,用掌心蹭了蹭脸上的冷汗:“去年析木说有另一个我,后来你说你猜测是前世今生,前世的鬼魂没走,而是出于什么原因跟着我,”
他苦笑:“我都没当回事,我从来不认为那种离奇的现象会存在于世上。”
接着,脸色白了几分:“我真没想到,我的影子里竟然……”
“你忘了吗,我上次不就说过,你那身为灵媒的外祖母那一支剩下你外婆,你外婆那一支剩下你母亲,再到你,几代人都让你外祖母给害了,谁知道她生前用了什么邪术,给后代招来灭顶之灾,连你都被卷了进去。”楚未年沉声。
陈子轻拽楚未年衣服:“他外祖母的信息是你查出来的?”
楚未年回了一个眼神。
陈子轻脸色难看:“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楚未年把受惊的布料从他手中扯出来:“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陈子轻敷衍:“猎奇呗。”
“少点猎奇吧析木同学。”楚未年不客气地嘲笑,“你胆子还没老鼠屎大。”
陈子轻:“……”
他后知后觉自己怕鬼,下意识就缩在离他最近的哥哥怀里。
楚未年的眉头皱了皱,把他拎过来,放在自己怀里。
陈子轻挣扎。
楚未年低声提醒:“对外,你是我小未婚妻,我提醒你多少遍了,宋析木同学。”
陈子轻说:“那我靠着我哥有什么问题?”
楚未年被问住了,他半天来一句:“你哥心情不好,少靠。”
陈子轻的视线越过楚未年去看虞平舟:“我没看出他心情不好,他信息素出来了?”
“出来了也难捕捉,除非比较重。”楚未年轻啧,“昨天估计从早烧到了晚上,这里的空气中全是纸钱焚烧的味道。”
陈子轻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哥……”
话声戛然而止。
不知道哪家祭拜逝者的纸钱被风吹到虞平舟身上,他捻在指间,看着那细碎的一小块纸钱,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孤独的。
陈子轻不知道在场的另外两人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那份孤独,他感受极深,灵魂都是酸的。
“析木。”地上的沈文君爬起来,走近说,“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坚持,文君哥哥都不知道影子里有个鬼,也不会在陪你来这里旅行的时候,误打误撞的将其送走。”
修长俊美的Omega颇为自责:“之前是我误会了,我当你在逗我玩,对你不够信任,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文君哥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