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可他真的……好吧,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想知道眼前的美人住在哪里,但这只是顺带,他是真心想送对方回病房。
然而此时解释也没人信了。
郁止见他表情变了又变,懊恼的模样煞是可爱,唇角也不由微微轻勾,瞬间又落下。
他转身,没再理迟朝暮,驱动轮椅朝着自己病房而去。
迟朝暮在他身后看了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牙跟上。
这人都没赶他走,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行为,迟朝暮有些高兴,跟在郁止身后,连脚步都是轻快的,时快时慢地跟着郁止。
郁止回到自己的病房,却见里面正站着个护士,见到他回来,对方显然松了口气。
“郁生可算回来了!”护士差点都要以为郁止是偷偷去没人的角落做傻事,正要上报给医生。
郁止随意点头,视线在护士送来,放在桌上的饭菜上停留片刻,又移开视线。
他不饿,没心情吃饭。
刚才突如其来的头疼虽然已经过去,但郁止仍然被刚才的难受闹得没了胃口。
护士正要劝说记录,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她转头看去,便见门口有人探出一颗脑袋,明艳的容貌令她不由心动了片刻,在心里默念了一会儿自己那个被比到尘埃里的男朋友,才让自己不犯花痴。
但这里是郁止的病房,她可没有让别人进来的权利。
“你是……?”她好歹也负责了郁止这儿一个多月,从来没见过迟朝暮,难道是第一次来见郁生的朋友?
她试探询问,迟朝暮正要说话,却见屋内的郁止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明明什么也没说,可迟朝暮却莫名忘了言语,知记得看着郁止,彻底将护士无视。
“我这里没事了,抱歉浪费你时间,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郁止对护士道。
护士也没再管迟朝暮,跟郁止打了招呼,便继续查房送餐。
“郁生好好休息。”
等她出了病房,还顺便把病房门给带上。
“等等!”
眼睁睁看着房门即将被关上,迟朝暮连忙上前,以手挡住,手被压了一下,素白的手掌手背迅速泛起了红。
见他显然一副想要进去的模样,护士有些为难地看向郁止。
能够同意迟朝暮要求的,只有郁止本人。
片刻后,一道声音才从里面微弱却清晰地传出,“不用关门。”
护士离开,迟朝暮推开门,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郁止背对着门口的背影。
他的不用关门,便是对迟朝暮进门的默认。
不过不知为何,他并未说明,而是用这样冷淡又含蓄的态度。
虽然得到了允许,但迟朝暮却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四周,视线搜索无果后,仍站在门口,迟疑着没动作。
郁止久等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听见什么动静,终于忍不住回头,却见某人站在门口,刚刚拿出手机,似乎正要向别人求助。
手指已经在对话框打下了一行字:进高级病房需要消毒吗?
而对话的那头,赫然是他那表哥。
还没点击发送,郁止边回头看了过来,迟朝暮手一抖,直接按了删除键,等他回神,就见对话框里已经空空如也。
迟朝暮:“……”
他尴尬地收起手机,装作若无其事,面上却有些紧张地进入病房内。
短短几步路,他却仿佛走了许久,心里也忍不住激动又紧张。
这里可是美人住的地方,他这算不算是勾搭成功?
不,好像是死缠烂打成功?
郁止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没说话。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对待迟朝暮。
只是面对对方痴痴的追逐,心里下意识不忍心拒绝,这才让他成功进入病房。
他摩挲着指腹,平静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是那样淡定,仿佛从未迟疑,从不犹豫。
“这花真好看。”迟朝暮进来后,有些拘谨,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才挑选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容易出问题的话题。
他的视线落在窗前花瓶里的一束丁香花上,紫色的花朵如云似烟,给人一股恍如梦中的梦幻感。
迟朝暮喜欢紫色,不,应该说他喜欢所有颜色,它们所拥有的意境,都能在他手中绘画出绚丽的画面和色彩。
郁止抬头望了一眼花瓶里的丁香花,却发现那花因为放了许久,都已经有些蔫了。
郁止心中好笑,连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个好一点的,笨。
迟朝暮哪里是笨,他不过是被郁止勾去了绝大部分心神,派去找借口的那点自然不够用。
身后背包里就放着画本和笔,迟朝暮有些手痒,多看郁止一会儿,手便越痒,有点想拿出画本发泄无处安放的灵感,却又生生忍住了。
好不容易被对方迅速进来,可不能惹对方不高兴。
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想话题,想一切能够拉近关系的事,然而都一无所获。
正当他苦恼时,却听见郁止淡声道:“麻烦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迟朝暮双眼一亮,当即道:“当然可以!”
郁止唇角轻勾,他视线落在刚才护士送来的饭菜上,“麻烦你帮我把它拿走。”
迟朝暮愣住,“为什么?你不吃吗?”
郁止摇头,“不饿,没胃口。”
迟朝暮皱了皱眉,“这样不行,要按时吃饭才对身体好。”
他看了看那些饭菜,可谓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也避开了郁止的所有忌口。
他正想着要怎么劝郁止吃饭,不想一个抬眼,便看见郁止眼角那抹轻嘲的笑容。
“你笑什么?”
郁止摇头,并不多言。
事实上,他只是在笑迟朝暮的那句对身体好。
这话对一个没有多少时间的人来说,过于讽刺了些。
“别那么笑,那不好看。”迟朝暮想了想,认真道。
又是好看,郁止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迟朝暮会觉得,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自己,在对方眼里竟然是“美人”。
没病时,说原主是美人那毋庸置疑,可现在的他却和美这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迟朝暮藏不住话,虽然郁止没继续说,可他却已经因为联想而忍不住说了许多。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是画画的,虽然不是很有名气,但在审美方面还是过关的。”迟朝暮不好意思笑笑道。
他来到郁止面前,因为对方前说过不喜欢和陌生人离得太近,他便没有靠近,二人只见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却并不妨碍迟朝暮望着郁止发呆。
“我也算见多识广,但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有你吸引我。”迟朝暮痴痴道,“介意我为你画一幅画吗?”
郁止微微皱眉。
迟朝暮连忙道:“不画也行,能够多看看你,我就很高兴了。”
多看看,他是专门给他看的吗?郁止意味不明地看了迟朝暮一眼。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见郁止淡声道:“可以。”
迟朝暮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郁止说了什么。
他当即双眼一亮,兴奋道:“真的吗?谢谢你!”
说罢,他便从包里摸出画本,拿起画笔,想要为郁止画和素描。
郁止没看他,只静静坐着,仿佛当屋内另一个人不存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都忘了屋内还有一份没人动过的午饭,也忘了他们自己一直也没吃饭。
迟朝暮在纸上画了一遍又一遍,然而都被他一一否决,画纸废稿塞了一书包,他的眉心越皱越紧。
不好……
不好……
都不好……
最终,迟朝暮不得不泄气地放下纸笔,暂停为郁止画画的举动。
明明灵感爆棚,可真当拿着笔,又觉得无从下手。
无他,真实的郁止太独特,太美好,让他觉得自己画不出对方本人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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