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稳住,不能功亏一篑。
*
机票是有,可机票也只到市里,而这市里距离桑惜音老家的房子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郁止下飞机后并未径直坐车过去,而是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是上面安排保护他的人,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郁止倒是不觉得他们麻烦,也没有不适应他们的存在。
毕竟他的那些事,恐怕早就被人查了个一清二楚,如果他想知道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是谁,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知道,但他不喜欢欠人情,还是想自己动手。
富丽堂皇的酒店每天来往不少行色匆匆的客人,今日也不例外,郁止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边看杂志,一边仿佛等待着什么。
有一家三口从门口进来,高大的男人抱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儿,气质温婉,衣饰得体的女人微笑挽着高大男人的手,幸福的气息弥漫到了郁止面前。
“老公,你也累了,把雅雅放下,去办住宿。”女人笑容满面地亲昵说道。
高大男人也点点头,他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而女人也保养得当,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穿着一身鹅黄色裙子的小姑娘吃力地抱着一只大熊娃娃,额头上都冒了汗。
终于,她双手疲惫地一松,熊娃娃落在了地上,染了灰尘。
她愣住片刻,下一刻,红着眼睛哭了。
“爸爸,的、的大熊脏了……呜哇——!”
男人把大熊提起来,“拍干净就好了,那边桌上有纸有水,走,爸爸带你把大熊擦干净。”
小姑娘眼巴巴地跑去桌边,距离郁止不足两米,她抬头看了看郁止,顿时有些移不开眼。
这个哥哥好漂亮!
“漂亮哥哥!”
她的眼里照映着郁止,仿佛闪着光芒。
“雅雅,大熊擦干净了,们该走了,不要打扰哥哥。”高大男人擦了娃娃,大手摸上还在试图靠近郁止的闺女。
不好意思地冲郁止笑笑,“抱歉抱歉,家闺女有点颜控,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走不动路。”
郁止微笑道:“没关系,她很可爱。”
说罢,从胸口摸出一直钢笔放进小姑娘的口袋里。
“长得好看是没错,但这世上还有许多比好看更重要的东西,见面礼,送给你。”
高大男人面对第一次见面就送人礼物的陌生人心中有些警惕,可见那支钢笔还是昂贵的牌子货,郁止穿着打扮也不凡,倒让他的警惕下去了不少。
“这太贵重了,雅雅不能收,还给这个哥哥。”
雅雅有些舍不得,这支笔很漂亮,但爸爸说要还,那还是……
“不用了,一点小玩意,孩子喜欢就好。”
见已经办好住宿手续的女人正走过来,郁止放下没怎么看的杂志,起身说道:“萍水相逢,再见。”
说罢,他便走出酒店大厅,直接从女人面前路过。
女人仿佛有些被郁止的容貌煞到,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高大男人抱着闺女前来,“老婆你怎么了?”
女人这才回神,喃喃道:“刚才的年轻人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人有相似。”高大男人没放在心上。
女人眼神还有些放空,“大概是吧……”
真好看啊。
她很久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人了。
但真的很熟悉。
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
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令她想要落泪。
顺便见了原主生母一面,郁止这才坐上去乡下的车。
几个小时后,顺利到达目的地。
这里发展得很不错,虽然是乡下,却也修了平坦的水泥路,山间田地一片片,地里还有机器工作。
郁止向当地人打听过后,成功得到桑家地址。
十几分钟后,他便看到了那处房子。
与其他人家不同,这家住宅做的访古建筑,远远看去,仿佛一副山野古画,悠然恬静。
“你们都在外面等,不必跟来。”
“是。”
郁止上前敲响了门。
屋里的桑惜音刚挽起袖子,准备将他园子里的草除了,却不想听到了敲门声,不由皱眉,这个时候都是饭点,谁会来?
“谁啊?”
无人回应。
桑惜音走上前开门,下一刻,看到门口的人,动作有一瞬间僵硬,随后想起什么,又自然起来,只是面上惊讶未减。
郁止站在门口,两人之间隔了一道不高不低的门槛,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他双目温和含笑地看着对方,一股说不清的意味弥漫,仿佛卸下伪装后不再掩饰的随性自然。
“山野有客,不知道桑先生是否欢迎?”
第86章 我生君已老11
山林寂静,唯有鸟雀虫鸣之声在空中清响,空旷嘹亮。
桑惜音知道,郁止会出现在这儿,也许只是得知他在何处,路经此地时便想着来打个招呼,也许是他有事必须见自己,才特地找来,又或者是几率极小极小,他真的只是路过这里,恰巧想找户人家停留。
但最不可能的还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特地千里迢迢来见他。
他自觉之前并没有暴露什么,也不觉得答应过他的桑行云会找到郁止开诚布公。
因而面对郁止,他也一副淡定如初的模样。
“进来吧。”
“怎么会有空到这儿来?我以为你最近工作很忙。”
他像往常一样闲谈日常,看不出半点端倪。
郁止跟在他身后进门,微微一笑道:“已经忙完了,回家后找你却找不到,才知道你回了老家。”
桑惜音给郁止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有鬼的原因,郁止这番话落在他耳朵里,总有种两人在同居的既视感。
水杯放在郁止面前,青绿色的两片茶叶飘在碧色的茶水上,热气袅袅,茶香四溢。
“只是偶尔回来住住。”他解释了一句,丝毫看不出哪里有反常。
“是吗?”郁止坐下,端起雕刻精美的木制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叶,微微抿了一口,才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在躲我。”
桑惜音心头一跳!
他看了郁止一眼,微微一笑道:“小郁工作太忙,偶尔开开玩笑调剂一下也不是不行,可开玩笑最好还是分对象。”
郁止听他装傻,也不跟他纠缠拉扯,仿佛没听出来意思一般,自顾自说道:“我本以为安静守着你便好,无论今后还有多少年,无论今后还有多少事,只要守着你,看着你,便够了。”
桑惜音几乎拿不住茶杯,在杯子匆忙间差点摔在地上前,他及时将它放在桌上,重重的,冒着热气的茶水微漾,倾洒了一点,烫红了手指。
他的手下意识瑟缩,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抓过他的手看了看,“等等!”
丢下两个字,郁止便起身,进屋后不久,端着一碗凉水出来,将他微红的手指放进去。
“家里有药吗?”他又问。
桑惜音没说话,他想说这不过是小事而已,事实上,在被凉水缓解过后,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从前几十年,他总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它甚至算不上伤。
然而这些话都被他堵在喉咙口,他,不敢说。
是的,他不敢。
脑子里回想着郁止方才那番话,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却满心只有心慌意乱。
他不敢说话。
“放轻松一点,别紧张。”郁止含笑看着他,“我又不吃人。”
可这比吃人还可怕。
桑惜音曾经见过吃人的老虎,那时他都没有此刻心跳的快。
“我知道,你大概不想与我说清楚,说明白,我之前也曾这么想,觉得这未来匆匆,既然你不愿强求,那我也愿意满足,用一种你喜欢的姿态陪你走过未来。”
“但现在,我要是再不强求,你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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