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哥……”一人将手机递到面色青白的齐盛面前,齐盛看着上面长达好几分钟的通话时长,以及还没挂断的屏幕显示,一怒之下拍了对方脑袋一巴掌。
“不知道挂断吗?!”
这是他的计划之一,想要在郁止面前拆穿兰景之,又打电话给兰景之,好让他亲耳听到自己的真面目被拆穿的那一刻,谁知道郁止全程维护兰景之,反而把他们的皮扒了又扒!
“我、我给气忘了……”那人委屈地说。
齐盛更气了,抢过手机就要挂断,却听见对面传来了笑声。
是兰景之。
兰景之笑了几声后喊道:“谢谢你齐盛,我现在心情特别特别好,以后有这种好事可以还找我哦。”
笑笑笑,笑个屁!
以后才不要看到你!
齐盛恼怒地挂断了电话,回神看着包厢里开了满满一桌的酒,咬牙对几人说:“喝!不喝完不许走!”
笑话,这么多酒,怎么可能喝完,他们又不是千杯不醉,害怕自己喝进医院,更害怕自己留下来被要求付账,几人也不顾刚刚被阻止怼后的羞恼,纷纷拿起衣服就跑。
“齐哥,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齐哥,我也……”
“齐哥……”
“不许走!”齐盛抓人,结果没抓住。
顷刻间,包厢内只剩下齐盛一人,面对这包厢内的高昂账单。
“兰!景!之!”
在齐盛无能狂怒时,兰景之已经得知郁止出了包厢,根本没回去,直接去了会所外。
宽阔的停车场,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他。
兰景之心中陡然被一戳,一股痒意自心底蔓延到全身,令他不由加快了脚步,朝着男人快步走去。
疾步与之拥入怀中,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浅浅淡香,以及初秋的些许凉意,他闭了闭眼道:“等久了?”
“刚到,上车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兰景之坐上副驾驶,车子开往回家的路上,片刻后,缓过劲的兰景之看向郁止,意味深长道:“小郁弟弟,你该不会告诉我,这车是你租来的吧?”
郁止专注地看路,唇边却不由自主地弯了弯,无奈道:“你不是知道了吗?”
兰景之趴在驾驶台,“我该知道什么?知道我男朋友深藏不露,竟然是新兴游戏公司老板,还是知道我男朋友在外风光,在家装穷,还为了哄我不惜花费时间去直播做饭?我是该说你色令智昏,还是该说你用情至深?小郁弟弟不如教教我?”
郁止听着他的语气和内容,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我没有骗你。”
兰景之点头,“对,你只是隐瞒我。”
郁止说不出话了,刚才他能毫不留情地将那群人说得面红耳赤,此时面对兰景之,却仿佛被剥夺了伶牙俐齿的能力,只剩下束手无策。
两人一路回家,待到家中,郁止抱住要回房的兰景之,“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兰景之仰头道:“难道不该是你自己想办法讨我欢心,让我原谅吗?道歉还要当事人想方法,诚意呢?”
郁止无奈一笑,“好吧,只能这样了。”
兰景之疑惑:“你要干嘛?”
郁止没说话,却拉着兰景之上了楼。
楼上也有几间房,不过因为之前还没整装好,且楼下够用,兰景之从来没上来过,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楼上有什么?”他问。
郁止没有回答,上去后,他将手放在墙边,按下灯的开关,昏暗的空间顿时亮如白昼。
兰景之随意扭头看去,却瞬间被定住视线,满目惊愣。
郁止握住他的手,“进来。”
眼前是两个房间打通后,装修的舞蹈室。
木制的地板一尘不染,巨大的玻璃墙上映出两人清晰的身形。
兰景之走进去,望着镜子里的身影,仍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模样。
“你怎么……”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郁止微微一笑,“喜欢你,了解你,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喜欢跳舞,就尽情跳,不必为奔波,不必为生存放弃心中所爱。”
几乎没人知道,兰景之从小最喜欢的不是追逐金钱,而是跳舞,只是后来寄人篱下,长大已经用尽了力气,他没有勇气再争取报班学习。
可如今,有人却轻松挖出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的爱好,轻而易举地将他放在自己面前。
兰景之原本还想借郁止隐瞒他的事好好逗逗对方,可惜郁止从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转身抱住郁止,闭目压下酸软的感觉和泪意,唇角弯了弯,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小郁弟弟,那你可就说错了,从很久之前开始,我的心中所爱就变了。”
郁止心中微动,知道他想说什么,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大概也是因为,他也想听,这样令人身心愉悦的话,再多也不腻。
“那变成什么了呢?”
兰景之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微微仰头,迎着灯光,向着暖阳,缓缓吻上对方的唇,含糊又清晰地说出两个字:“是你……”
他将他带离喧嚣,又领他走入梦幻,找回纯真和最初。
心之所向是你,梦寐以求是你,心中所爱是你。
我在俗世中挣扎,在凡尘中沉沦,神仙忙碌,天使旁观,唯有你找到我,劝导我,教化我,阻止我被浸染,保护我受打磨,告诉我“你很好,还可以更好”。
夜风微凉,星月闪耀。
灯光关闭,唯有楼下的灯能照出些许轮廓模样。
郁止听到兰景之低喃在耳边的轻语。
“小郁弟弟,你真耀眼。”像光,明亮又温暖。
人生很长,有你照亮的路,我一往无前。
郁止抱着他,缠绵的细吻却也不妨碍他轻声微笑道:“请指教。”
*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郁母不敢置信地看着视频里熟悉的人,连连说着不可能,不是他。
郁尘满脸复杂,却不像郁母那样不相信,他更轻易地接受了现实。
“承认吧妈,你看不上的儿子,现在却白手起家,荣耀加身。”郁尘说话不是不酸,不是不感慨,不过,也就那样了。
一直以来他对那个弟弟的印象就不深,也没多深的感情,没有多喜欢,也没有多厌恶,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从来不是父母兄弟,而是夏宁阳,无论家里如何,他都不放在心上。
“他骗了我们!他是故意的!想要摆脱我们!”郁母怒道,“你告诉他,休想!”
一直看不上的小儿子事业有成,并且肉眼可见未来前途光明,郁家却麻烦不断,甚至即将被赶下台,踢出董事会,郁母心里在羞愤之余,还有些后悔,她后悔了,却不是后悔对小儿子忽略不好,而是轻易放走了对方。
“好了!别闹了!”郁父发怒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会回来吗?!别想了!”
看得最清楚的是郁父,他也要脸,要他对儿子低头,而且是从前不放在眼里的儿子,那不可能。
左右他如今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尽管心里被悔意侵蚀,他也不肯拉下脸去。
郁母憋气,胸口起伏不定,之前稍微养好了点的身体再次罢工。
郁尘见面打电话叫医生,等医生对郁母检查完,这才发现郁父也昏迷不醒,郁家陷入混乱。
不久后,郁家下台,郁氏改名,郁父也受不住打击中风,郁母也得躺在床上养病。
郁尘不得不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用微薄的工资和剩下的分红养着郁父郁母,虽衣食无忧,可两人却缠绵病榻,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健康。
郁尘坚持跟夏宁阳在一起,可不对等的付出却常常令他心力交瘁,两人纠缠一生,老了才勉强相敬如宾不再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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