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63)
津南听见邢濯,没接话,问,“你去哪儿。”
“带我儿子去游乐场。”贺济悯抬脚就要上车,但是门被津南扣上了,“上次给邢爷通电话的是不是你。”
“哪次?”贺济悯问。
“你别装,”津南接着说,“前天晚上邢爷没回家,跟你在一块儿?”
贺济悯乐了一声,“在一块儿呢。”
“你对他做什么了,”津南粘着问。
“那你先说邢爷怎么了,”贺济悯兜着话,心里想的是既然津南追过来问,也就是邢濯那头什么都没说,现在话语权在自己这儿,也就不算多着急。
“他就是...就是....”津南话说不顺,光顾着抓头发,“脾气大了。”
“他脾气原本就不好,说点儿我不知道的,”贺济悯不着急,就让小孩儿先上车,他跟津南站在路牙子上聊天儿,“再说没用的,我就走了。”
“谁他妈说没用的了 ,”津南沉吸了口气,你知道他现在脾气臭成什么样儿了么?”
贺济悯看津南也兜着话,就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赶时间,再说我跟邢爷这事儿当着小孩的面不能说。”
“不是为什么啊?”津南急了,人也跟着往副驾驶钻。
贺济悯看了一眼在后头乖巧坐着抠着伞扣的贺濯,就对着津南竖了根手指头,
“因为这事儿不能说太细——”
之后放轻咬字,
“少儿不宜。”
第41章
贺济悯脚放在油门儿上扭头让津南下去,“我也就今天下午有点儿空,带着我儿子出去玩玩儿,你就别跟着了。”
津南看了看小孩儿,最后不情愿下了车,临到了门口儿自己撑着身子靠在车门上说,“邢爷的事儿回来我再问你,”说完自己又自言自语,“真是见鬼了,一个个儿都不知道往公司跑,成了,等着晚上找你。”
说完津南甩上车门,对着玻璃敲了敲。
等贺济悯开了车玻璃,津南就又探头进来,“有句话我是认真的,邢濯是我兄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对他不管,但是这几天他反常的我没底,所以贺济悯,你晚上等我消息,关于邢濯的事儿我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他在公司么?”贺济悯多问了一句。
“没有,要么我担心他想不开喝酒,万一在街上遇见谁都能叫声哥,那他不就完了,”津南撂完话,就又当着贺济悯的面儿打了一遍邢濯的手机,然后耸肩,“打了一上午电话,就是不接,我这不就出来找了么。”
“我知道了,”贺济悯把津南的话听完,就扣上车门,一脚油门走了。
他前一秒脑子里还想着邢濯的事,后一秒就被后头坐着的贺濯问住了,“能先去书店吗?”
贺济悯眼睛往边上瞄,就瞧见边上确实有家自营二十四小时书店,店铺在商务大厦的一楼,跟周遭的金银玉器混在一块儿还真有那么点儿黄金屋的意思。
“你去挑,挑完再去,”贺济悯随着小孩儿的心性下了车,自己先是下车的时候在想书店门口磨烟,但是书店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带着小孩儿的家长,抽烟总归不合适。
竖针似的雨直直插|下来,有的往贺济悯脸上溅了点儿,刺在脸上就有点儿凉,现在的真实感都是贺济悯能感受到的,就像是这根本就是不是一本书。
这世界,更像是活的。
之后站在橱窗边上的小孩儿敲了敲窗户,贺济悯就彻底断了抽烟的念头,转身往门里走。
小孩儿还是垫着脚站在收银台前头,但是这次他就算垫脚也够不着收银的台面,所以在贺济悯进来的时候冲他招了招手。
小孩儿旁边站了一个男人,贺濯连他的腰都够不着。
贺濯一直盯着这个高个儿的叔叔看,叔叔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刚才店里几乎所有的姐姐都在往他身上看,贺濯也跟着看,发现叔叔的眼睛盯着的只有刚进门的哥哥。
站着贺濯想张口叫人,但是明显在来人的脸上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用尖尖高高的声音喊了一声,
“爸爸!”
贺济悯听见声音转了头,脸上还带着因为找错方向而带着歉意的笑,等看见贺濯旁边儿站着的男人的时候他就笑得更开,走过去朝贺濯伸了手,“邢爷,这么巧。”
“是叔叔帮我拿的书,”和贺濯的后脚跟一颠一颠的,然后说完跑到贺济悯身后藏起来了。
“带小孩儿出来玩儿,你也想着逛书店?”贺济悯嘴上寒暄着,已经凑过去要付钱。
柜台的小哥被眼前这两个高个儿晃了神,等反应过来接卡,就又被上头金边儿黑底闪了眼。
百夫长黑卡。
贺济悯伸手把卡拿回去,脸上笑笑,“卡太多错了,这张。”
等他把手再伸出去的时候,就成了一张通用消费券。
糖果色的印刷上面还画了一只七色小鹿。
“今天怎么不在公司?”贺济悯还想着津南的话,就问了一句。
“出来放松,”邢濯说着把贺济悯伸出去的手压下去,“我付钱。”
邢濯从店里往外看贺济悯背影的时候说实话没认出来,看背影以为是附近高中的学生,清爽利索,露出一截儿细长的脖颈,肩膀那块儿还能看见撑起衣服的肩骨,原本贺济悯发色就浅,现在下着雨多少湿了点儿,颜色深了,就显得皮肤更白,更有少年感,在他印象中——
贺济悯没这样儿穿过。
“谢谢叔叔,”贺濯抱着书,朝邢濯鞠了一躬。
贺济悯才瞧见贺濯手里拿的是《中国通史》,然后揉着小孩儿的头,夸了一句,“阿濯真乖。”
“你叫我——”对面的邢濯几乎是下意识出来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贺济悯这话是对着小孩儿说的,自己又说了句没什么。
贺济悯看着窗外的雨,问了句,“邢爷今天要是有空,要不要一起?”
“我还有事,”邢濯说完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回头示意贺济悯跟上,用手轻轻碰了下鼻子说,
“只能一小会儿。”
贺济悯过去自然从上到下扣住邢濯的手,另一只手牵着贺濯的肉肉的手腕,就这么出了门。
出了门他们三个人没听见书店里人的讨论。
他们讨论的是一件神奇的事。
一个小孩儿的身上,为什么会同时拥有那两个大人的影子。
*
贺济悯原本想开他的车,但是被邢濯直接往他车上请。
贺濯自己往后头的车座上坐,贺济悯坐了副驾驶。
贺济悯刚走坐稳,就闻着车上一股烟味儿。
还是味浓那种,能想象到,邢濯在车上抽得绝对不止一根。
“什么时候有的烟瘾,”贺济悯话问得随口,也没多少刻意,就是把窗户开了条缝。
“最近,”邢濯踩了油门,人跟车就猛地往前蹿。
路上车开得快,但是除了起步的时候,剩下的还算稳,一路上贺济悯都没怎么说话。
贺濯在后头也乖得很。
B省省会城市的市中心划了一大块儿地方建的游乐场,就算现在天上飘着小雨,但是带着小孩儿出来玩的家长也不少。
邢濯今天的车跟平时他常开的风格不大一样,基本每年展出新款会习惯性的挑中买下,但是平时邢濯也尽量不开。
但是今天的车,就算不懂行,光是瞧个车壳子造型也都知道。
便宜不了。
所以邢濯到了游乐场门口儿先把车暂时甩在门口儿,周围凑上来看车的人也多。
贺济悯下车先帮着小孩儿把伞撑开,才发现原本灰灰的伞面儿顶上开了朵小菊花。
“我以后叫你什么?”贺濯下车的时候,等着开车的叔叔走远了才对着贺济悯说话。
“你想叫什么?”贺济悯问。
贺濯看着头顶的伞,盯了很长时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在外头喊你爸爸,在家里叫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