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52)
雨点,真就黄豆大小。
啪嗒啪嗒往窗户上砸。
车流里夹杂着柔光,糊了一片。
贺济悯吸了一口凉气,就从鼻子憋出来个喷嚏。
贺济悯这个时候就更希望自己嘴上能有颗暖和烟,就撑着手往下看,还没等他腰朝下弯,自己腰上就环了条胳膊,接着肩膀上一暖,就听见邢濯的声音,
“穿上。”
贺济悯扯着袖子往自己身上揽,扭头问,“你还没走?”
“等会儿就走,”邢濯话回得不紧不忙,说着两条腿就贴着对面贺济悯的腿站,只有上半身往后,留出两只手的空间,把刚才自己解的扣子现在一个一个扣上,然后就问他,“对李梧桐,你怎么看。”
“我就是个替身,我能怎么看,当然是羡慕嫉妒,顺便再心里多骂骂这个贱蹄子,”贺济悯把手往后撑,觉得雨往自己脖子里钻了点儿,前头被邢濯的热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后头又被凉雨点着,让贺济悯没忍住往邢濯身上贴了贴,“再说了,刚才要不是我,你他妈还怎么在白月光面前抬头,不得谢谢我?”
贺济悯边说边笑,正想着在邢濯身上讨点儿什么好处,就听见对面的邢濯点头说,“是得谢你。”
贺济悯对邢濯的顺杆爬很满意,就微微仰着头,让邢濯那双凉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圆白扣子扣上,“你打算怎么谢我?”贺济悯这话说出来就是玩儿的,他也不打算邢濯对他能有多大方,等着感觉身上都被邢濯收拾妥当了,就想着从边儿上往外溜,“但是今天怕是不行,我得有事儿。”
“就今天,吃饭,”邢濯说着扯着贺济悯一条胳膊,然后把外套跟着往贺济悯身上套。
“这你衣服,”贺济悯说。
“我知道,”邢濯回他。
“夏天穿这么热?”贺济悯问。
“下雨了,”邢濯说。
因为跟邢濯拉扯,贺济悯这会儿有点儿热,就抬手要把邢濯的衣服扒了,嘴上拒绝,“热也是夏天,再说你的我穿袖子偏长,”贺济悯嘴里都是借口,看着现在邢濯眼里貌似还是没打算同意,贺济悯就打算再找点儿借口,他嘴才张开,就觉得脖子上一热。
然后就感觉自己脖子被嘬了一口。
贺济悯没站稳,往墙上歪,自己一边儿的脸就被邢濯伸手托着。
等邢濯抽身回去,贺济悯才看见自己脖子上红红的一个点。
就在领口儿齐缝上,扎眼的一颗。
红草莓。
邢濯伸手把西装领子帮着贺济悯沿着脖子的曲线压平,正好把那颗鲜莓盖上了,“穿上。”邢濯执着。
“那你怎么办?”贺济悯看着邢濯现在执拗的的手在自己领子上勾了勾,就问,“你不冷?”
邢濯等贺济悯领子顺好,才像是对刚才那句话有反应,盯着贺济悯说了句, “我热。”
*
贺济、悯邢濯、李梧桐就站在一个电梯里。
现在贺济悯身上还挂着邢濯的一件西装外套,领子都扣得紧实,搞得贺济悯一直拿手扇风。
李梧桐看着贺济悯,觉得他是因为三个人在一块儿不自在了,所以就趁着在电梯间跟邢濯凑近乎。
晚上的学校里头原本学生不少,今天因为下雨,而且还是急雨,急一阵停一阵,就搞得路上除了打伞的学生,基本上出来走动的人不多。
“伞就一把,”李梧桐下了电梯站到门厅的边儿上才把自己手里的黑伞晃了晃,“咱们现在三个人,可能不够用,”李梧桐看了邢濯一眼,记得贺远卓说过李梧桐应该是个善解人意的男生,就让他场面话多在邢濯面前说说,凭借李梧桐在邢濯心里的地位,至少不会让他受为难。
“两位老总先请,”李梧桐笑着伸手,把伞往对面两人身上怼,“我习惯了,没伞也成。”
李梧桐虽是说着,但是手伸的地方靠近邢濯。
“谢了,”邢濯伸手,握上伞把手。
然后就竖着朝外撑开,竖在他跟贺济悯的头上。
贺济悯身下一暗,刚想抬头,就被邢濯拽着往雨里走。
李梧桐的手就空在那儿,想张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他张了几次嘴,发现这会儿雨声太大,什么也听不见,眼看着邢濯跟着贺济悯越走越远,李梧桐没忍住操一了一声,只能也跟上去。
贺济悯靠着邢濯觉得走路空间窄,就想着往边儿上靠,但是被察觉到的邢濯又伸手拽回来,“待着。”邢濯说。
贺济悯就没说话。
一直到了停车场,邢濯收了伞往回甩,就听见有人在后头叫了一声。
贺济悯就跟着回头,发现被浇透的李梧桐,这会儿正因为躲邢濯伞上的水颠了一个踉跄。
“你怎么跟来了,”邢濯皱眉。
李梧桐抱着胳膊已经有点儿情绪,“伞不是在您这么。”
“我打算开车接你,我没说吗?”邢濯手上按着钥匙,车库里就滴滴叫了两声。
原本李梧桐还蔫着,看见邢濯言之凿凿的样子,自己还特地反应了一会儿,仔细想着邢濯到底有没有说这句话。
贺济悯这会儿瞧出来了就开始帮邢濯的呛,“估计雨太大,声音给淹了。”他说着话,自己的脚往外挪了半步,才瞧见只穿了一件衬衫的邢濯半边儿身子都湿透了。
贺济悯又扭头往自己身上看,雨连自己衣服的边角都没挨上。
“上车,擦擦,”邢濯指了指车。
李梧桐自己脸上笑,“没事,拿伞原本就是打算给您的。”
李梧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就往车里钻,特地选了副驾,想着等会儿多跟邢濯说说话。
等他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才发现驾驶室的门被贺济悯开了。
“我车技还成,”贺济悯冲他打了个招呼。
“邢爷?”李梧桐张嘴想问。
就被贺济悯用一句话怼回去,“邢爷多金贵,开车这活儿还是我干。”
贺济悯知道晚上邢濯开不了车,也就不再对着李梧桐多解释。
路上的雨有渐大的趋势,车玻璃上就被水帘糊上了。
等到了预定的地方,贺济悯先是把车停到饭店门口,想让人先下车。
车刚挺稳门口的侍者就凑上来接宾,“先生您好,请跟我来。”
李梧桐抬脚下车转身问邢濯,“邢爷来么?”
“我盯着他停车,你先去,”邢濯坐在后头环臂点头。
“那我在门口等您,”李梧桐虽然嘴上已经染了一层紫,但是还是强装着挤了个笑,“您来咱们一起。”
侍者一开始要来停车服务,但是被车上的邢濯拒绝了。
李梧桐看着邢濯这么折磨贺济悯心里还舒坦点儿,脸上的笑就多了几分真,还对着驾驶座上的贺济悯像是主人一样嘱咐,“好好开车。”
贺济悯在靠在玻璃上也回了李梧桐一句,“等你裤衩晾干了再说。”
说完就一脚油门儿带风往前走。
贺济悯正踩着油门往前轰,两脚倒刹,车就停稳了。
“停好了,”后头的邢濯问。
“你他妈要是没瞎,也该知道——”贺济悯正说着话,自己的脖子就被邢濯兜住,接着嘴角就一疼,他先是嘶了一声,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邢濯咬了这件事,加上车里不怎么透风,搞得身上就更热,加上这种粘腻的天气贺济悯伸手推人,“邢爷今天演戏有瘾,李梧桐都瞧不见了,你还在这儿跟我热热乎乎。”
邢濯捧着贺济悯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往贺济悯的嘴角啄了一下。
极轻的一下。
贺济悯又伸手摸着被轻吻过的嘴角,扭脸看着邢濯,“邢爷这是——”
“怜香惜玉?”
贺济悯带着调侃,但是手还是一直往自己嘴角上放。
邢濯受了贺济悯一番调笑,只闷闷说了声,“下车。”
下车的时候是邢濯先拿了伞,等贺济悯从驾驶室出来的时候,头顶上悬着的还是李梧桐的那把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