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13)
“我不是说了,你衬不起来这一身,”贺济悯和这衣服也把脸皮顺便扯破,“为老不尊,跟沈秋阳一样是个孬种。”
这话已经完完全全把沈天光面子放在地上碾,因为画面的冲击性太大,导致现在除了贺济悯周围没人敢出声。
沈天光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指着贺济悯的手指头都开始找不准方向。
“贺济悯,你这个辞呈我准了,以后你该去哪儿就去哪,行吧,我不管了也管不了,”沈天光最后没办法,他尽量按着自己现在突突跳的太阳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想把最后一点尊严保住,“赶紧滚,我还有正事,院里少了你一个贺济悯我就不信转不动!”
沈天光看着平日里老实本分的贺济悯现在这个样子,原本都是一肚子气,但是今天的日子不凑巧,他还有客人。
早上就接到通知,有个一直保持联系的外省来的医疗器械生产公司的客户,排场挺大,上面让他出面接待一下。
因为发话的是沈天光直接上级而且对方针对今天的客户单独叮嘱了三四次。
但是这个次数,混迹多年的沈天光自然对这个客户的等级有了解,况且最近几年的所有国内顶级的医疗器械的招投标几本上年年都是这家,行业内部垄断自不必说,院里最近要引进新设备,跟对方的合作最近一直再谈。
今天对方来来翘板定钉,所以这件事远比贺济悯的小打小闹要来的重要,沈天光心里有杆秤,就算现在肺都快气炸了,但是还是能勉强往下压。
收拾一个贺济悯,这笔账可以慢慢算。
贺济悯站着没动,眼睛就瞧着沈秋阳,现在倒变得对方开始躲闪。
因为沈秋阳发现,贺济悯居然连深沈叔都不怕了,所以他现在也有点儿杵。
因为不怕沈天光的人,除非疯了。
中间诡异的静谧了一会儿,门口才进来个陌生面孔。
“这么热闹呢,”来人背着手,看热闹似的笑着对他后边儿还跟了几个黑西装,规矩地排成两排,一脸严肃跟在来人后有。
“文先生,久仰久仰,让您看笑话了,一个个都不省心省事,”沈天光笑了一脸褶子迎上去,下意识朝白褂子两边儿蹭了蹭手,等掌心干了汗,才伸手握上去,“沈天光,这儿的——”
沈天光的自我介绍还没完,就看见文先生的眼神一直往贺济悯身上瞄,他自然以为是贺济悯碍眼,等他自我介绍完,就冲着贺济悯说,“你不是辞职了么,那还站在这儿干嘛,滚滚滚。”
“沈天光是吧,”对面的文先生快一步站在两个人中间,自然从手里摸了烟朝外递。
沈天光脸上笑意更深,“我不抽,您留着。”
文先生也笑了,“正巧,也不是给您的,”文恩对着贺济悯微微低头躬身,谦卑道,“少爷平日最喜欢这个,这次来就捎带着了,尝尝?”
贺济悯伸手拿了,对着沈天光问,“我事儿还没交办完,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你不介意吧?”
沈天光这次彻底愣了,连身上被贺济悯拉扯出来的大口袋都顾不上捂了,瞪着眼睛问,“你…你…文先生,怎么回事,他…”
文恩对着沈天光变了脸,“沈院长可能上了年纪,也怪我刚才没介绍清楚,今天来谈合作的是贺家大少爷。”
贺家,产业跨了半个地图,平常人人只知道贺家有个贺远卓,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贺济悯这号人。
沈天光反应过来,立马转身薅着沈秋阳的头发就往前头拽,“你个死东西,还不还没抓紧给贺爷赔不是。
“秋阳还不懂事,就一毛孩子,”沈天光现在是彻底没了脸皮说话,他现在什么都不要了,这个项目他也跟进了大半年,要是今天折在他这儿,那他这个院长也就算干到头了。
“贺大夫,你这么年在这儿也是学了不少本事——”沈天光现在拉下脸算是求贺济悯,指望最后他能念及旧情,今天这事儿多少能给个面子。
“贺大夫,”沈秋阳还想再说话。
但是贺济悯没兴趣听他说话,他自己插兜逛荡着往四周瞧了瞧,问他,“合同的事儿可以先放放,你刚才说我们这种人,恕我认识浅薄,您说的‘这种’是哪种?”
沈秋阳听他这么问,自己彻底识趣,嘴抿成一条线,最后彻底不出声儿了。
他知道要是贺济悯都开始算旧账,那就是彻底没戏了。
贺济悯看沈天光不说话了,也觉得这会儿无聊,就叫着身边的文恩,“走了,没戏可看。”
文恩领了话,自己帮着开路。
早上的这一通操作彻底把市医院里的人搞蒙了,感情贺济悯是个富二代,还是超夸张的那种,早上的戏看得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而且谁都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以沈天光的狼狈收场。
出了市医院,贺济悯上车顺便朝文恩问了一嘴,“早上我让你送的人回去了吗?”
“您说邢濯,”文恩看着贺济悯犹豫了一会儿,“刚才我特地核实了一遍,邢家已经接到人了,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在这件好事儿上不坦白啊?”
要是能得了邢家恩情,多少算得上一份大礼,虽然贺家平日走动不多,但是多少也有业务往来,对邢家不久之后接班的问题也有耳闻。
邢家就一个儿子,换句话说,贺济悯现在明显就能借着这件事促使两家关系升级,以后再买卖上也能更好走。
贺济悯撑着腮帮,手里还捏着刚才文恩递给自己的那根烟,反复在骨节上搓搓捻捻,最后连带外头那层泛白的卷纸都翘起来了,才又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这事儿保密,以后也别提。”
最后贺济悯又强调了一句,“也别问。”
文恩听了话,也就压着好奇不再多问,之后他又说,“下午您先回去,我下午在这里还有业务要处理,我最晚第二天到。”
贺济悯拢了拢身上的烟灰,侧脸笑着,“怎么,我自己回家你还担心啊?”
文恩只是侧过头仔仔细细瞧了贺济悯一眼,然后特认真的问贺济悯,“您变化太大了。”
“可能老好人当够了,”贺济悯最后把手里还剩的烟渣都捻碎了放手心里放,转头又交代文恩,“还有,着烟换个牌子,要金鼎的。”
文恩听着,接着就把嘴上的烟掐了,然后又更好奇,“少爷,真的我现在是越来越瞧不透你了。”
“好好开车,”贺济悯在文恩脑袋上戳了一下。
在去机场的路上,贺济悯又听着文恩说了不少关于最近贺家的大事。
第一件,就是贺远卓最终还是磨破了嘴皮子劝动了贺先生不出国留学,最后花了大钱上了国内私立。
第二件,贺远卓的生母也就是汪春丽,跟贺济悯是同一天的飞机,她和闺蜜刚结束了半个月的旅游,今天回家。
第三件,贺先生现在手里有个项目着急找个放心人去办,早先内定的贺远卓,但是因为贺济悯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所以事情又开始变得有点儿扑朔。
这三件事,是今天下午贺济悯回家之后立马就要面临的问题,文恩提前打听好,这才讲给贺济悯听。
贺济悯弓着食指往下巴上垫,文恩说的这些他都知道,除了自己现在回去这件事,原著里有写。
文恩点头,最后看着人登机。
国内航线,两个小时,贺济悯下飞机的时候正赶上太阳下山。
一团红色渐变,周遭压了不少厚实水汽的积云,贺济悯身上的衣服立马就黏在自己身上。
还没等出了机场,贺家派来接机的人就已经开始主动联系。
“那个大少爷,您出了机场稍等一会儿,正好夫人的时间也差不多,我先在那等着,麻烦您出了门等我一下,”那头说话的人口气像是捎带着。
“夫人到了么,”贺济悯慢慢扯着领子往前走。
“还没呢,”那人说着想挂电话,然后就被贺济悯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