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则把车停在了路边,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地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我不强迫人。”
我紧张的要把书包带子捏烂。摇摇头说:“你没强迫我。”
“我在床上不伺候人。”
我感觉我的头都快要冒烟了,变成了一个摇头机器。
“我……”
我是该说我不用你伺候,还是该说我伺候你。我应该骗他说我经验丰富技术高超吗,如果看过片也算的话,要是脱衣服后他发现我什么都不会,会不会把我从床上踢下去。
他会揍我吗?
我的思绪像陀螺一样旋转。
我看见叶泊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但是他只是咬着,仿佛是在等我回答。
我拉开背包拉链,从包里拿出了打火机,送到了他面前,问:“你要点烟吗?”
他看见我的动作,一挑眉。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在别墅里,徐希洛也是咬着烟,看着身边的人为他服务。
我不知道叶泊则是不是也要我帮他。
但是我很想这么做。
我的身体小心地往前,双手握着打火机,
咔哒。
火焰在我们之间亮起。在叶泊则的鼻梁上勾勒出一片洁白的光斑。
烟草呲拉燃烧。
正当我要退回来时,叶泊则捏住了我的手腕。他没有用力,我随时可以抽回来。但是我像被施了咒语。
我的喜悦如同火星,在黑暗里翕动。一股窒息感从手腕传到了我的四肢,我仿佛被丢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海水淹没我,而叶泊则的触碰,是我抱紧的浮木。
第10章 尖叫鸡
怎么会这样……
当我神智不清地跟着叶泊则进了酒店,直奔最高层的套房,叶泊则脱了黑色大衣,露出里面的灰色毛衣,毛衣的肩膀上有两个蓝色的徽章,他坐到了沙发上,又看向愣在那里的我,说:“要我帮你洗澡?”
我连忙摇头,进了卫生间避难。
浴室宽敞,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我看着逐渐爬上水汽的镜子里的自己。
觉得很不真实。
像在做梦一样。
我梦游一样洗完澡,在拉开浴室门前,深呼吸。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徐徐吹着风,很温暖,但不像浴室那么潮热。
叶泊则坐在躺椅上,他洗过澡了,换了和我一样的浴衣,头发松软。
我觉得自己如履薄冰。
我走到了叶泊则身边,垂下目光,看见他几缕头发垂在眼睛前,看起来不那么冷酷了。
但是这种慵懒带了危险又暧昧的暗示,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起了鸡皮疙瘩。
我有种想要掉头就跑的冲动。
叶泊则说:“坐上来。”
他同手同脚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显得比他高一些,但是我更紧张了。
叶泊则一只手按在我的背上,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脖子。
有些痒。
他稍稍扬起下巴,离我很近,我甚至可以数清他的睫毛。
他的眼睛很黑,就像是此刻的黑夜。
我的手僵硬的放在他的肩膀,不敢用力,怕碰碎了这个离谱又让人心猿意马的美梦。
叶泊则按下我的脖子,像是找到了通关密码,他拿捏了我的七寸,揉碎了我的软肋,我从钢筋水泥融化成了液体,我是游荡的水母,紧密贴合着他的身体。
叶泊则的嘴唇,是软的。
仿佛一块香甜的草莓蛋糕。
我尝了一口,就又想再尝一口。
他一节一节摸索我的脊背,我被钉在滚烫岩石上,一种陌生的感受交织着从身体里升起,我在深不见底的海底,摸到了光滑的水草。
水草从我的手心脱离,擦过我的脖子往下。留下湿滑的痕迹,水流从每个空隙里钻入,将空气从我的肺腑存存挤压而出。
我害怕这种没有着落的感觉。
我小声地叫着叶泊则的名字。叶泊则的手指在指挥我,他用甜蜜的声音和目光欺骗我说道:“张开。”
可是我已经张很开了。
但是他还不满意。
像个严格又吝啬的监工。
终于到了他满意的时候,我才知道前面只是平静都是假象,我其实遭遇了海啸。
我听见有小猫在叫,凄厉,沙哑,时而尖锐。
我想我又出现了幻觉,海里怎么会有猫呢。
我在颠簸的海浪里翻滚,折叠,颤抖。
我不知道我叫了多少声叶泊则的名字。
只是后来叶泊则捂住了我的嘴巴,眼睛如同黑曜石般透亮,仿佛被水泡过,闪闪发光。
我只能发出呜呜声,我好委屈,连名字都不让我叫,我想抱住他,可是他将我翻了过去,我只能看到堆叠的被子,耳边是模糊的喘息。
叶泊则的手指戳进了我忍不住张开的嘴巴,我生气地咬住了他的手指,报复他不让我抱。
他嘶了一声,在我耳边说:“小狗还咬人了……”
我摇头说我不是。
他故意将我的话撞的断断续续。
他将手指的咬痕放在我面前,说:“好不好吃?”
我闭上眼头钻进枕头里不回答。又感觉叶泊则顶了我一下,我不适宜地想起了一种玩具,尖叫鸡,捏一下就尖叫。但是我应该叫的没那么难听。
叶泊则问:”上面好吃,还是下面好吃?”
我捂住耳朵,不听。
他一下子将我又翻了过来,逼我睁开眼,看着我们此刻的姿势,目光逼仄,嘴角带笑,压着不耐烦要挟:“说不说。”
我难为情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觉得他在作弄人,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要人回答的问题。
叶泊则突然停了动作,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汗水在他的脸上洒下亮晶晶的粉,如同一张鲜艳又浓墨重彩的画。
我感觉到了他的戾气和突如其来的冷漠。仿佛瞬间温度降低。
他将头发抚到后面,露出汗津津又光洁的额头,嘴唇鲜艳,说的话却很刻薄:“那就自己来。”
他的眼神冷淡又带着支配欲,我撑起腰,浑身颤抖,又冷又热地爬向他,仿佛发烧。
可是我又格外清楚在做什么。
我在抓住一片燃烧的雪。
我的自尊,羞耻心,道德底线,通通烧成了灰烬,我只想永远抱住他,就算他毁灭我。
等海啸结束,叶泊则叫我去洗澡,我已经精疲力尽地一点都不会动了。
我呢喃地道歉,说自己是在没力气,能不能明天再洗。
叶泊则不知道听到没有。总之过了好一会,又像是不久,我感觉到一块热毛巾在我身体上擦了擦,然后我感觉有人扶起我,把一个玻璃杯抵在我嘴边命令道:“喝完水再睡。”
“唔——”
我觉得他好烦。
烦的我想哭。我都已经这么顺着他了,他还不让我休息。
我只好敷衍地喝了几口。才终于逃离魔爪。
我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了。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一下子坐起来,跳下床,走了两步就一屁股摔在了地毯上。
腿好像裂开了。
酸痛从骨缝里蔓延。
正当我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时,叶泊则迈着懒散的步子走了过来,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府绸白衬衫和垂地黑裤,头发搁在额头前,像个乖学生。他一只手转着手机,眼神微冷,说着风凉话:“要不要我抱你?”
他看着我,却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我早就见过他恶劣的性子。但是当事人变成自己时,别有一番苦涩滋味。我没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宽大的长袖睡衣,一坐下来,屁股和腿就一览无余。
我咬牙支撑着床自己爬起来,心里骂叶泊则是狗。
“在心里骂我?”
“没有。”
我不承认,声音很哑,显得心虚。
叶泊则也不在意,说:“衣服在这里,房间保留到了明天,等会有人会来送餐。”
我听他讲话一顿,奇怪的看过去,就听到他说:“李明鉴,我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倒好,还给我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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