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来找你好不好宝贝?”
他又突然叫我宝贝。让我心脏像烟花一样绽放。
明知道他在嫖我,但我还是不争气的幻想。
“怎么可能。”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要是他真的能此时此刻出现就好了。
“……看来有个人有点难过了。”
我沉默的片刻,说:“我是有点难过。”
我其实有点想说,我想你。
但又觉得这话太过矫情,叶泊则也不会因为这三个字而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是即将渴死的骆驼。
即便知道他喜欢我,这种喜欢就像沙漠里的绿洲,让我担忧它一不小心就会被风沙尘土掩埋。
“视频吧宝贝。我想看你。”
叶泊则说着发起了视频通话。
我心慌意乱地看着视频邀请,又飞快的用手机照了照脸,镜头里萎靡不振的我就像三个月没有浇水的植物,头发都蔫了。
只能飞快的搓了几下,又理了理头发。才接视频。
一瞬间,叶泊则那张俊俏的脸蛋出现在手机里,我一下子心里冒出“要是我也有这张脸蛋”就好了的窝囊想法。
“你今天好帅。”
我完全不由自主的把心里垂涎欲滴的心思流露。
“我知道。”
叶泊则完全平静地接受我的夸赞。他穿了一套挺正式西装,但是一点都不像卖保险的,反而像电视剧里的贵公子,随手就能扔出十几张黑卡砸死人的那种。
“叮当猫睡衣,很适合你。”
被人夸睡衣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我耳朵发热的把枕头抱在了胸前,支起膝盖。突然注意到了墙角有点剥落的痕迹,还有书桌上我胡乱堆叠的东西。
还好他没看见。
“这是我妈买的,不是我自己挑的。”
我解释道。
“而且这个很暖和。”
“嗯,可爱。”
停顿了几秒钟,他对着镜头说道:“新年快乐,李明鉴。”
我听见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楼下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新年快乐!”
我欣喜地说道。跳下床拉开窗帘,就看到了有不少人在空旷的水池边,放烟花。漆黑的夜空被重叠绚烂的烟花覆盖,一朵盛开,一朵又消逝。
“你是特意为了跟我跨年吗?”
我在烟花声里反应过来了叶泊则的预谋。
“这点事不需要特意。”
叶泊则说。
“要的要的。”
我重申道:“我很高兴,真的。因为对我来讲,能够一起跨年的人,就像家人。”
叶泊则听到了我的话,表情微妙的舒展,是那种放松的愉悦。
“哪种家人?”
嗯?
“我可不希望有人想当我爸,也不想多出个兄弟。”
感觉叶泊则又开始使坏了。
在他坏掉之前我先打住。
“家人就是家人,你不是要出门了吗,那快去吧别迟到了。”
“行,我走了。”
“嗯嗯,拜拜。”
叶泊则挂了电话。
我一下子打滚进入被子里,心想叶泊则和家人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为什么这么让人开心呢!
第88章 和解
大年初一母亲带着我去庙里祈福,本来外婆也想去,但是母亲觉得外婆身体没有完全痊愈,庙里人多,就让我跟着她去了。
往年我从来没有去过,所以第一次去,倒是有点新奇。
印象里寺庙就是一群老太太的团建活动地,是个很无聊的地方。但是今天一去,却和我想的并不完全一样。
人实在是很多,庙宇建筑宏大,一踏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烟气。
有许多人进进出出,跪跪拜拜,有老年人,年轻人,还有小孩。
只是小孩子都在门口跑来跑去玩耍,而真正有求于菩萨的都是大人。
我对拜佛没兴趣,也许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影响,看到那些人那么卑微的跪在塑像前,心里想的确实不管上面的金漆涂得多厚,也没有一个神会来满足这些人的心愿啊。
但是母亲拉我一起跪拜的时候,我还是跟着她弯了膝盖。
她在我身边三跪九叩,我就跪着看着佛像,周围大大小小的菩萨和罗汉像。
还有周围一起叩首的人们。我听见他们口里念念有词,听见母亲说希望家里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保佑我学业顺利,人生无灾。
我在这一刻想到了外婆,又想到了父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母亲每年都来寺庙。
也许是从父亲走之后的那年,在我浑浑噩噩的那年。她无依无靠,苦楚无处可倾诉,只能来庙里,对着冰冷刺骨的雕像诉说。
我不由得看向她平静又带着忧伤的脸,心想她真的活的太辛苦了。
这些苦里面,也有我。
母亲发现我对拜佛没什么兴趣,就叫我自己去逛逛,她自己去拜。
我于是就四处瞎走,走到一处小屋子门口,看到好些人在排队,一看柱子旁支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捐瓦积福。
我看到寺庙里的僧人和义工们分别登记姓名,身后放着一大堆瓦片,他们把捐赠人的姓名写在了瓦片上。
我心想,天上不会掉馅饼,菩萨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帮你实现心愿。不如做点好事,说不定真有福报。
于是便排队,也捐了四片瓦。
想了想,又加上了一片。
抱着沉甸甸的瓦片去师傅地方登记。
我说:“我能自己写吗?”
年轻的小师傅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从寺庙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刚下车,就到了外婆在楼下散步,她和一个陌生老太太在花坛旁聊天,两个老太太都带着口罩,有点滑稽。
“你孙子回来了。”
“是哪。”
我走近了才发现不是陌生人。
“小李都长这么高了。还记得我不?”
“怎么会不记得啊,张奶奶,你以前老去她家里吃花生糖了。”
外婆这么一说,我就依稀有印象了。
“张奶奶好。”
“诶,好,你现在都是大学生了,真好。”
她伸出手来,抓着我的手拍了拍。
“真好,长得也端正。”
我笑笑,由着老太太俩又聊了一会。才陪着外婆回家。
在电梯里,外婆有些感慨地说:“张奶奶是个可怜人。她儿子离婚了,孙子得了病,前几年走了。”
我发现外婆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异样的淡然,所以显得事实的冲击更弥久。
以至于我回到家都能品尝到那句“真好,真好。”的威力。
怪不得她那么渴望有热切的看着我,仿佛透过我在看着谁一样。
“最惨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外婆说。
“别跟你妈提这事。”
她悄悄嘱咐我。
我知道她怕母亲会伤心。即便已经伤心过了几百次,可是一想到还是会痛。
因为伤口就是伤口,是不可能痊愈的,结疤只是一种过度防御的表现。
就像我选择性逃避失忆,就像母亲刻意的坚强。
我们都是带着伤疤活下去的人。
但同时又知道,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可怜人,所以不要对人生绝望。
因为时间会摧毁一切,也会塑造一切。
晚上我和母亲陪外婆聊了会天,外婆就先去睡了。
母亲也要回房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妈妈,去放烟花吗?”
“烟花?”
母亲疑惑的看着我,看着我从袋子里拿出一捆仙女棒和一桶烟花。
她笑道:“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下午去买的,昨天看到别人在放,就想到了小时候。”
母亲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眼里带着柔和的光,回忆道:“小时候你还被表哥用炮仗炸过,吓得哭唧唧的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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