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撅着嘴,靠近叶泊则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叶泊则就松了手,任凭女生手上的蛋糕抹到了他的侧脸上。
陆麋捏紧了我的手,拉着我走进包厢,关上门。
侍者问我们要不要酒水,陆麋说:“要!”
于是在两首歌后,侍者就搬进来了一箱啤酒,还有一些小吃和果盘。
钱樱唱了一首化身孤岛的鲸,她的声音很甜美,音准又好,甚至比原唱还好听,一听就是专业的。
我听见王凯波,就是另一个男生对我说:钱樱是上一届十佳歌手大赛的亚军。
我这才发现,他们俩是大三的,比我和陆麋要大一届。
陆麋在旁边开酒,分别递给我和王凯波。
钱樱又唱了一首日文歌。
我们三个男生就像是在演唱会似的,每一首结束都疯狂鼓掌。
钱樱不好意思地鞠躬。
突然有人敲门,一个侍者拿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了一瓶洋酒,侍者弯腰跟我们说:“隔壁包厢的先生觉得这位小姐歌声很动听,请我们喝酒,如果可以的话,想请她去隔壁唱一首为朋友庆生。”
钱樱羞涩又惊讶,不知所措地看看侍者,又看看我们。
我看见陆麋突然站了起来,说:“不用了,要喝酒我们自己会点,你把酒退回隔壁吧。”
陆麋少见的语气恶劣。
侍者僵硬了一瞬,原路返回了。
钱樱和王凯波面面相觑。气氛有瞬间的沉默,只剩下了伴奏声在继续。
我想我知道陆麋生气的理由,但是他们不知道。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生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圈,落在了钱樱身上,笑着举起酒,大声说:“美女,交个朋友怎么样?”
旁边的女生也附和道:“小姐姐,来跟我们一起玩吧,你唱歌好好听。在隔壁听你唱他们都不敢拿话筒了。”
钱樱面对态度软和的女生,有些局促地摇摇手,说:“我随便唱的,没你说的那么好。”
“小姐姐,叫上你朋友去我们那儿吧,我们一起玩呗。”
女生眨眨眼。
钱樱指了指我们,说:“那要看我朋友他们的意见,如果你想听我唱歌,我可以去唱一首的。”
那个女生欢喜地走进来,挽住了钱樱的胳膊,她的唇彩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如同闪耀的银河。
“太好了,你可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小漂亮呢。”
既然钱樱要过去,我们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过去的。
但是陆麋——
我正担忧着,就看到了陆麋施施然地站起来,嘴角轻挑一笑,说:“走吧,过去看看。”
隔壁包厢里已经停止了蛋糕战争,虽然地上桌子上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痕迹,钱樱被拉到了灯光下,话筒前。
在人群里,叶泊则低着头看手机,旁边靠着一个女生,他对发生什么漠不关心。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认出陆麋来。
钱樱问大家要听什么。
大家就说什么都行。
钱樱就来了一首粤语歌。
我和陆麋站在门边,在场的人站着或坐着,虽然有的并不在意谁在唱歌,但都保持相对的安静。
只有钱樱甜美的歌声被环绕的音响放大。
陆麋转身走了。
我和王凯波说我们去厕所。也跟着陆麋一起走了出来
走廊里充斥着不同包厢泄漏出来的音乐和鬼哭狼号。
陆麋一路疾走,走出了ktv,ktv对面一片公园,他像是一颗被扔在斜坡上的石子,顺着惯性往前冲,我只能跟着他。
陆麋走了一百多米,拿出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很苍白,可是他的眼睛里却燃烧着火。
陆麋当着我的面给叶泊则打电话。我看见他绷不住的颤抖,如同火中取栗的人。
第8章 戒指
期末考最后一门结束,就迎来一个月的寒假,我买了第二天的票,张远下午考完就收拾东西走了,周思齐说他还要留一个星期,等兼职结束再回去,他家在比较远,陆麋和我都在同一个省。
我看陆麋一点也不着急地坐在寝室里打游戏,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陆麋说他高中同学来这里玩,他先陪他们逛逛再回去。
他似乎全情投入在玩游戏,但是表情却没有多享受,反而像是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我看着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一阵激战后,屏幕变灰,显示复活倒计时。
陆麋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眼神有些空。
从那天晚上,叶泊则没有接电话的那刻,我总觉得,陆麋身上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他明明也是笑着,或是跟你打闹,但却仿佛背负着什么粘稠的,黑色的东西。在他的血管里缓慢的流动。
他就像是不小心陷进了沼泽的茉莉。
花瓣小小的,枝桠矮矮的,沼泽却很深,很广。
我去火车的那一天,陆麋粉丝一起去了,他说他朋友今天的车票,正好赶上一块了。
他一路上戴着耳机,显得很沉默,下车的时候,有个女生拉着行李箱,追上来,紧张地问能不能加陆麋的微信。
陆麋面无表情地指指耳机。
显然不想搭理。
女生却举起手机,显示出了wx二维码。
陆麋眼底翻上一片厌烦,直接和我十指紧扣,举在女生的面前,说:“我男朋友,懂?”
我:……
被当作工具人用完后,陆麋就松开了手。
我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这是我和陆麋寒假前的最后一面。
寒假充实却又很空闲,我在家躺到了大年三十,然后开始跟着我妈挨家挨户走亲戚,间或和以前的同学出来聚了聚。
在我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刷到了叶泊则的dy,他去了南半球度假,那里天气晴朗,沙滩上全是日光浴的人。他赤裸着上身站在冲浪板上,黑色眼镜遮住了他的双眼,但是他笑起来比阳光还要闪耀。
我看窗外的积雪,听着耳边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在叙旧或是吹牛。
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粒老旧石墙上掉落的灰尘,粘在了一个黑洞洞的角落里,和蘑菇一样发霉。
高中的班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怎么话题开始转移到我身上,他一脸兴味盎然又神秘地说:“你们不知道吧,虞听听喜欢过李明鉴!”
虞听听是我们的班花,长得像某个清纯的新少数民族女明星。
我推推他,说:“别开玩笑了,虞听听要是知道了肯定追杀你。”
虞听听曾经一个造谣她被包养的男生在学校里打了一架,一战成名。自此没人敢背后逼逼赖赖。
高考的时候,她漂亮的全校出名,所以自然走了传媒的道路,现在考去了电影学院。
“诶还真不是,虞听听自己说的。高考后我们一起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说真心话坦白的。她说下次我还是看见你,让我告诉你。”
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我,里面有八卦,有唏嘘,还有不理解。还有人撺掇我给虞听听打电话,让我们再续前缘。
我觉得他们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便尿遁了出来。
我没有加虞听听的vx,回想起来,已经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只记得有一次夏天,突然下了暴雨,我把伞借给了虞听听。我说自己还有一把,其实我撒谎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是男生,淋个雨没什么的。
在2月底,钟家的保姆联系我,问我方不方便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去给钟一帆提前补习这学期的内容,工资可以翻倍,而且要是住学校不方便的话,那一个星期可以住在钟家。
她还告诉我不用觉得尴尬,家里平时就只有她和钟一帆。
我想有钱人是很忙碌的,毕竟我到现在也没见过我的雇主,不过只要她按时给我发工资就行了。
我提早回了学校,答应了补课的要求,但是回绝了住宿。
假期补课的时间改成了下午,我在钟一帆的房间里看到了他的课表,早上是双语课钢琴课,下午补习数学和语文,晚上还有马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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