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问:“董京和朱小笛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司薇看看身边的都应,都应轻轻摇头。
陈争问:“那你们谁和他们住一间?”
张品和李仁互相看了看,李仁说:“我和董京一间,张品和朱小笛一间。”
陈争先来到董京和李仁的房间,两室一厅,两人各自占一间卧室,董京的卧室离门更远。
李仁说,17号那天刚到,大家都比较兴奋,再加上出了明星被砸的事,他们都睡得很晚。他关门时已经是18号凌晨2点多了,董京比他睡得更晚。18号上午,李仁起来时,董京的房门还关着,他以为董京还在睡觉,收拾完毕后就自己下楼了,和其他客人打了会儿牌,觉得没什么意思,就独自去商业街溜达,快5点时下山去湖边看烟花。
陈争又转到张品和朱小笛的房间,这个套间很大,三室一厅,还有个可以用来烤肉开party的阳台。张品连忙介绍,他住的是靠近阳台这间,朱小笛的则挨着门。17号晚上他打游戏到18号凌晨4点多,戴着耳机,没听到外面的动静。18号中午出门,也没看见朱小笛。
陈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你们订这个房间,是为了聚会吧?但怎么没点聚会过的痕迹?”
客厅的沙发、茶几都很干净,没有烤肉啤酒,连零食都没有。
“这个……”张品挠挠头,看看其他人,“我们起初是这么决定的哈,不过可能年纪大了,不像前些年那么能玩了,这大老远的来,也挺累的,就……都休息了。”
司薇说:“民宿组织了烤全羊宴会,就在院子里,所以我们直接在院子里玩了,回房间差不多就各自休息了。”
张品又说,18号中午阳光很好,他用带来的食材下了碗面,在房间里待了会儿,下楼时觉得奇怪。
陈争问:“哪里奇怪?”
张品挠了挠头,“大厅居然不吵了。那群中老年很能吵的。”
“他们没在大厅?”
“只有那个姓汪的老头在看别人下象棋,女的没看到。”
李仁挑了下眉,“我下楼时他们都在。”
张品接着说,他也没多想,跟着其他游客一起下山,在湖边玩到天黑,遇到司薇和都应,就一起吃羊肉汤锅和烤鱼去了。
李仁补充,他和张品是6点多时在湖边会和的。
陈争看向司薇,她18号下午的行踪已经不用问,监控记录得很清楚。司薇扯了扯都应的衣服,“嘟嘟,你什么时候走的?我睡太死了,都不知道。”
都应拨了下头发,认真地看着陈争,“我上午10点多吧,睡不着了,出去走了一圈。回来薇薇还在睡,我就下山了。”
张品有点着急,“陈警官,我也得回去上班,你看,啥时候能放我们回去啊?实在不行,那我早点请假。”
陈争听完四人的描述,心中疑问更多。鸣寒早前已经跟他说过这六人的大致情况,他们没有一人留在永申律所,却相约一起跨年,本就很古怪。更怪的是,他们约好了18号下午一起行动,晚上一起吃羊肉汤锅、烤鱼,看烟花表演,但18号下午却全部独自行动。
司薇还算有理由,喜欢的明星临时开音乐会,换成谁,都会改变计划。但都应、张品、李仁呢?
他们明明是个小集体,但都在不同时间离开民宿,在傍晚之前没有互相联系过。他们说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其实没有人能够证明。
陈争带入自己想了想,刑侦支队一起出游,要是在约好的时间,有人没有出现,那手机一定会被打爆。
陈争再次观察四人,司薇和张品正在为无法赶回去上班着急,都应和李仁各自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忽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董京、朱小笛的失踪可能与霍烨维有关,也可能牵扯到更神秘的案子。
“18号下午你们说好了一起游湖,为什么最后还是独自行动了?”陈争问。
司薇立即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去看霍爷。”
“那你呢?”陈争问都应。
都应说:“我知道薇薇肯定会去听演唱会,她不在,我和他们几位男士……不太方便。居南湖我第一次来,自己到处走走也行。”
陈争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又问:“你俩呢?”
“我……”张品说:“嗐,我没想那么多,而且湖边人很多,信号不好,我懒得把手机拿出来。”
李仁的话出人意料:“我们其实不算什么朋友,我来这一趟,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而已。能一个人待着,我还是更想一个人待着。”
司薇惊讶道:“仁哥你……”
李仁说:“抱歉,现在警察在查案子,霍烨维死了,你们和董京去看过他,你是霍烨维的粉丝,现在董京和朱小笛还失踪了。我不想卷入你们的事,我只是想让陈警官知道,我和你们并没有很熟,我也没去看过霍烨维。”
张品气得抓住李仁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是我们杀了霍烨维?所以你要和我们撇清关系?”
李仁推开他,神情冷淡,“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做。我只知道如果我没有被你们叫来,现在不会有警察找到我,我也不会耽误工作。”
“艹!”张品说:“你居然是这种人!”
司薇都快哭了,“你们别吵了。仁哥,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们的。”
李仁说:“随便你们怎么想吧。”
都应说:“李仁其实也没说错,我们……确实没必要强行挽回友情。”
司薇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那都是我的错?董京和朱小笛不见了也是我的错?你们既然不想来,为什么不拒绝?你们拒绝了,我还能绑着你们来吗?”
陈争退后一步,和鸣寒站在一起。眼前这群人似乎在玩一场友情游戏,但因为成员失踪,卷入命案,游戏玩到半途就玩不下去了。
他们争执片刻,都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没了声音。
陈争说:“这样吧,我们分开聊聊。”说着,他的视线从四人脸上扫过,最冷静的似乎是都应。几秒后,他说:“李仁,你先来?”
李仁和陈争来到别墅中,进门时李仁犹豫了下,陈争问:“害怕?”
李仁摇头。陈争朝楼梯看了看,“尸体已经转移走了。这儿有录像设备,方便监督问询过程,坐吧。”
李仁刚一坐下,陈争就问:“你现在做电商?自己干还是给人打工?”
李仁愣了下,“跟我朋友一起做,算是给自己干吧。你问这做什么?”
陈争从记录员手中拿过表格,给李仁看了看,“问询者的基础信息我总得了解吧?你学的是法律,也曾在永申律所实习,怎么做起电商来了?”
李仁说:“法律难做,小律所没钱,大律所全是人际关系,还容易担责,何必呢?”
陈争问:“你在永申实习了多久?”
李仁沉默了会儿,“小半年吧。”
陈争问:“小半年,那不短了。当时就觉得这一行干不下去?”
李仁别开视线,“算是吧,年轻,没资历,得熬,但我不想吃那个苦。”
陈争换话题,“他们几个里,你最早认识的是谁?”
“董京。”李仁说:“我们当时还一块儿租房。”
“这样,那关系是挺不错。”陈争又问:“你和司薇他们又是怎么熟起来的?”
李仁回忆,大四上学期,他通过永申的笔试面试,正式成为实习生时,都应已经跟着律师跑案子了。都应和他同届,年龄还比他小半岁,暑假就通过关系来实习。所里前辈对都应印象很好,说她反应很快,教点什么,马上就能上手。
他们都是商事律师,彼此之间存在竞争关系,永申在整个函省都是排得上号的律所,每年招的实习生很多,但不是每个都能留下来。
李仁家境普通,很想留在永申,于是潜意识里将优秀的都应当做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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