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粘人超懂事成长型小狼狗x又美又强温柔人妻型军官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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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年仅19岁的消防战士因缺少战斗经验牺牲在了火海之中。
五年后,弟弟在一封古怪的“遗书”中发现了哥哥的秘密,并追随他的脚步成为了一名消防兵,在部队受到了重点“培养”和“照顾”。
年下 强强 HE
第1章
追悼会定在早上八点,时长一个半小时。
这头一个逝者身份比较特别,民政部门三天前就派人联系殡仪馆要求特殊关照,并承担了所有的丧葬费用。因此,在场的工作人员几乎是小心谨慎地安置着遗体、摆放花圈,每一处细节都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昨夜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至此刻还没下利索。雨滴从屋檐滑落,串成一扇似有似无的水帘。步履匆匆间,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埋头工作的间隙既要当心湿滑的地面,又忍不住抽出空来打量一眼孤身一人的家属。
他看起来异常地理智且平静,似乎对整个流程烂熟于心,但无论是得体的西装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淡然,都分明与那张稚气未脱的年轻面容毫不相干,令见惯这场面的人也情不自禁地揪起了心,为他长吁短叹。
也许是五年的时间足以抹去记忆,也许是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流动性太大,更也许是他的容貌和身形都有了变化,因而没有人认出他来。
临了有人上前与他交谈,按例叮嘱他要注意控制情绪和进度,不能超过时间,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的遗体在排着队等待告别。
一切准备就绪,周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来宾在这最后半个小时内陆续抵达,整理仪容收了伞,三三两两跨进门来,掸落肩上的雨水,换上沉痛的表情,来到周童面前,或对他伸出双手,或拍拍他的肩,有人欲言又止,有人垂泪惋惜,再道一句要坚强、要节哀,以此聊表安慰。
于是周童点头、鞠躬、致谢,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如五年前,一如七年前,一切仿若时光回溯,昨日重现。
雨声与哀乐交织,走动和呼吸制造出的热气给遗像蒙上了模糊的水雾。一阵穿堂风吹起花圈上的挽联,黑色的皮鞋调转方向离开,周童直起腰,与排在后面的姚宏伟视线相撞。
这大概是连日以来唯一一次不带怜悯和同情的对视,让人心生宽慰,但周童也只能克制地抿一抿嘴,跟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唤道:“姚叔叔,你来了。”
看他肩上的警衔,似乎又跟从前不一样了。周童做好了握手的准备,没想到姚宏伟却突然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好小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哽咽,“真像周哥,又长高了!”
周童内心莞尔,稳重且短暂地回抱住他。掌心里军装的坚硬质感久违又陌生,瞬间勾起无数记忆。
追悼会办得很简朴,和所有政治面貌普通的群众一样,没有亲友致悼词也没有代表讲话。所有人默默排着队绕行棺材一圈,放下一支白色或黄色的菊花,暂缓脚步最后再看一眼棺材里的老人。
平淡无奇的一生止步于此。乏善可陈的白纸上,仅有的浓墨重彩是子女的光荣牺牲,几度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让这位老实巴交、大字不识的妇人成为了身披光环的英雄母亲、烈士家属,到了才能走得这样花团锦簇,体体面面。
一个半小时说短不短,还有富余。追悼结束,周童在众人的注视下与奶奶道别,目送她的遗体进入火化间,送走宾客,独自到礼堂后面找一口炉子焚烧遗物,等待领取骨灰。
人群如潮水般退散一波再聚一波,下一场追悼会已经争分夺秒地开始了。周童抱着骨灰盒站在早春料峭的寒风中,重重地呼出一口白气。
雨停了,乌云退散,阳光骤现。
...
周童将奶奶的骨灰与养父、哥哥的寄存在了一起。走出殡仪馆大门,回头再看来往礼堂的两条路,长得快要望不到尽头。路中间不远不近地立着一座座矮小的石碑,两旁灌木郁郁葱葱,经过春雨的浇灌越显生机,盎然得好似冬天从未来过。
大门口停着一辆挂特殊牌照的黑色奥迪。姚宏伟坐在车里抽烟,见周童出来便随手灭了烟头,招呼他上车。
“饿了没?今天立春,带你吃春卷去?”
“行,但先说好,我请你。”周童笑着应道,随即拉开车门,钻进了后座。
车子很快驶离了偏僻的郊区,汇入拥挤的车流。姚宏伟早已调离江洲,却仍然记着这里的每一条路。当年在江洲市消防特勤大队,周舰和他每个星期都要出来熟悉大大小小的道路。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先进的导航设备,出警全靠脑子里的地图,两个人骑着单车逛一天,路记熟了,路边的小店也都混熟了。
小吃店的老板见到姚宏伟格外激动。这家店在江洲开了快二十年,店面不大,卖豆皮春卷、豆沙春卷和鸭肉春卷,还有其他一些地道小吃,什么时候来门口都排着长队。小店当年失过火,老板的小女儿是姚宏伟背出来的,从此便成了恩人,只要他和周舰来,就一定有座。
“学校怎么样?北方的气候还适应吗?”姚宏伟把刚煎好的春卷推到周童面前,示意他趁热吃。
自从去了北临上学,周童饭量剧增。这趟回来一直忙着处理奶奶的后事,还没顾得上吃口家乡饭菜,南方的春卷个头小,他一鼓作气吃了五、六个,烫得龇牙咧嘴,看得姚宏伟哈哈大笑,忙给他递茶水,叫他慢点。
周童抿了口茶:“挺好的,冬天有暖气,比江洲舒服,就是总流鼻血。有个舍友是老乡,关系处得不错,老师也对我很好。”
“小伙子体热,自己多注意点。”姚宏伟知道周童是保送上的大学,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学习情况,又问:“生活上有困难吗?有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你阿姨经常念叨你,以后放假就去我家,比回江洲方便。”
周童笑着点点头,算领了他这份好意。读书有奖学金,周舰和周熠的抚恤金也足以让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他一直没有动过那笔钱,目前靠勤工俭学过得也不错。奶奶病故,江洲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次离开,再要回来不知何年何月。
“阿姨跟璐璐姐都好吧?你怎么样?”周童回问道。他已经十九岁了,有能力请姚宏伟吃饭,同时也不忘像个大人一样与他平等交谈,关心他的工作和生活,就像在周舰去世后的这些年里,他一直代替着父亲的角色关心自己和哥哥一样。
“她们都好,我也挺好。”
姚宏伟显然被他这幅一本正经、故作成熟的样子逗乐了,但一晃十三年过去,周童早已不是当年被周熠领到特勤大队门口,跪在地上还哭喊着肚子饿、要吃饼的小孩了。周舰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人民和消防事业,周熠则像他的影子,父子俩终日穿梭在火场之中,过的是有一天没一天、命悬一线的日子,却把周童保护得很好,竭尽所能为他铺就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盼着他能替自己过上梦寐以求的平凡生活。
平凡、健康、赚一点够用的钱、像大多数普普通通的人那样,有失意也有期望,有过不去的坎,也有明天就好。
“部队面临改制,消防要全面职业化,过不了一两年,我这身军装、警衔也该卸下来上交,改做公务员了。”姚宏伟不知道这些话周童听不听得懂或想不想听,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同样的场景,同一张桌子,对面坐着的是过命的兄弟、战友。那时的他们还很年轻,同样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喝一瓶啤酒就能无所畏惧地谈生死、聊理想,肩上扛的是永不坍塌的责任,胸腔里奔涌的是如火般炽热的情怀。
周童似懂非懂的眼神将姚宏伟拉回到现实。他笑了笑,继续解释道:“中国的消防部队一直是公安和武警双管齐下,新兵年龄普遍偏小,往往下了连没多久就要上战场,虽然体能好、懂服从,但缺乏专业、系统的知识储备和训练,很容易过早牺牲,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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