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刚才吃了两份冰沙和一份香蕉船,这会儿肚子撑得浑圆,实在不适合干架,但这情况他要是不回击,那应许保准要受伤。
像应许这种文化人,真挨林大力一拳头估计就要翘辫子了。
白知景忽然涌起来一股子强烈的使命感,平时看优秀作文里头总说什么“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这会儿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扭头严肃地对应许交代:“你躲远点儿,我给你点的百香果双响炮在门口那桌上呢,你先喝着,喝完了我就结束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还是别喝完吧,给我留口,我尝尝这家店的百香果啥味儿。”
“你还记得给我买杯果汁儿呢,真是谢谢了,”应许哭笑不得,抬手在白知景后脖颈上捏了一把,“真想干架?这可在大街上人家店里,不怕有人报警啊?”
白知景一个激灵,这茬儿忘了!
他家里俩爸今晚就从新阳市回首都了,他要是被逮进局子,保不齐就是他爸亲自来审他,那他可就真完蛋了,准得要一夜流泪到天亮。
“大宝,”白知景想了想,决定不亲自出手,“你上回那佛山无影脚再使一次!”
宋宝贝装腔作势地扭了扭脚踝,被林大力铜铃似的牛眼睛一瞪,这不争气的立刻就怂了。
“景儿,我太久没练习,”宋宝贝戳了戳白知景的背,悄声说,“生疏了。”
白知景回头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拉屎怎么不生疏呢你!”
“那我天天拉哪儿能生疏呢!”宋宝贝顶了一句。
就在他们僵持的这么一会儿,那拉古筝的站起身,轻飘飘扔下一句:“走了。”
他从白知景面前走过去的时候,白知景特地留意了下,他手腕上戴的那串珠子确实是佛珠没错,身上也有股子淡淡的香味儿,不像是信息素的味道,反倒像寺庙里的香火味。
“切!小白脸!”宋宝贝朝他翻了个白眼,“真能装逼!”
“操!你他妈敢走!”林大力急眼了,眼瞅着拉古筝那人走出了咖啡店,他立即追了出去,还没忘回身警告白知景一句,“你小子给我等着!”
白知景眯着眼一笑,冲他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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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架最后没打成,回老姜胡同的路上,白知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鼓胀的肚皮:“不错不错,化干戈为玉帛了。”
“你还挺有文化,”应许瞟了他一眼,“玉帛的帛字儿怎么写知道么?”
“知道啊,”白知景捧着那杯给应许买的百香果双响炮,自己先喝了一口,挺甜,“我能不知道吗我?”
“你说说。”应许饶有兴趣地问。
“那不成,”白知景一本正经地解释,“你有问题就先自个儿查字典去,别什么事儿都来问我,这样你会丧失主动学习的能力。你都是大学生了,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知道吧?”
“是是是,”应许推着自行车,笑着说,“你是帮主,你说的都对。”
“那当然了。”
白知景把那杯百香果饮料递到应许嘴边,应许喝了一口,他自己又低头嘬了一口。
“景儿,”宋宝贝砸吧砸吧嘴,“给我也尝尝。”
白知景立刻把那杯百香果搂紧了:“你怎么这么馋呢,下午都吃了多少冰了!我这是买给应小许的,你滚远点儿!”
“那你不也喝了吗?”宋宝贝挺委屈,“我都瞅见了,你喝了两口,应许哥才喝了一口。”
“......”白知景噎了两秒,把吸管递到宋宝贝嘴边,“那给你喝一口,就一口啊!”
“嗯嗯!”宋宝贝低头嘬了一口,这下子心满意足了。
应许看着看着就觉得挺可乐的,摇头轻轻笑了笑。
第9章 棍棒底下出孝子
宋宝贝他爸从南边出差回来了,晚上一家人吃日料去,宋宝贝挂了电话,屁颠屁颠地打个车就走了。
“日料有什么好吃的,”白知景嗤了一声,“你看大宝那馋样儿,上辈子指不定是个日本天皇,以后咱就叫他宝桑。”
“你得了啊,”应许在他后脑勺呼噜了一把,“你还喜欢吃披萨呢,那你上辈子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就是达芬奇,要不就是米开朗基罗呗!”白知景也不害臊,得意洋洋地一甩刘海,大言不惭道,“我说我怎么浑身用不完的艺术细胞呢,敢情源头在这儿呢!”
应许早就习惯了白知景这比墙砖还厚的脸皮,长腿一跨上了自行车:“上来。”
白知景爬上后座,想到应许游了一下午的街,肯定累坏了,于是挺贴心地问:“应小许,你累不累啊?能骑得动吗?”
“骑不动,”应许也没和他客气,扭脸说,“你下去吧。”
“......你怎么这样呢,”白知景悻悻地砸吧两下嘴,“我还请你喝百香果双响炮了呢,多解乏啊!”
小家伙还好意思说,一瓶饮料三人分着喝,应许统共也没喝上两口。
“你得常怀感恩的心。”白知景做了总结发言。
应许勾了勾唇角:“行行行,感恩,太感恩了。”
“那我下回还给你买百香果双响炮,我们一人一口,”白知景乐了,拍了拍应许的背,“小许子,出发吧!”
白知景坐在自行车后座,两条腿晃荡来晃荡去,下坡的时候风迎面吹过来,白知景闻见从应许身上传来的信息素味道,是很清淡的茶香味儿。
按理说Alpha之间彼此信息素是互斥的,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应许的味儿,只要一闻见就高兴、就开心。
白知景以前还以为自个儿喜欢茶,特地去弄了点儿茶叶来泡,结果一入口就吐了,实在是太苦了。
他喜欢应许的味道和茶叶无关,那么和什么有关?
白知景反正没弄明白这问题,他这人有个好习惯,想不清楚的题目就不想了,这就和做试卷一样,遇着解不出的就先跳过,有时间了再回头来看,一点儿不纠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眉头一皱,鼻尖敏锐地动了动——
不对啊,应许的茶香味里头还掺了点儿别的味道,像是汗味儿。
“应小许,你流汗啦?”白知景扯了扯他的衣摆。
“嗯,”应许说,“热的。”
白知景一想也是,将近四十度的天,在外头晒了一下午,又和那么多Alpha挤在一块儿,不流汗才怪了。
赚钱也太辛苦了,流了这么多汗才一百多块钱,还不够吃份日料刺身的。
“臭不臭?”应许知道小家伙不喜欢刺鼻的味道,“你往外坐点儿。”
“是有点儿臭的,”白知景说,心里头有点闷闷的,总之是不太好受:“我给你蹭!蹭你就不臭了。”
他不仅没往外坐,反而还往里边挪了挪屁股,侧脸贴着应许的背,脸蛋在他背上蹭来蹭去。
应许没弄明白小孩儿在做什么,自己出了一身汗,加上游街人挤人的,身上难免蹭到其他人的汗,不干净。
于是他腾出一只手,往后拍了拍白知景脑袋:“不闹,脏死了。”
“我给你蹭蹭呗,”白知景一手揪着自己衣领,一个劲儿往应许衬衣上蹭,“给你多沾点儿我的奶味,你就不臭了。”
应许微微怔愣,刚有点儿感动,又听见白知景说:“奶味儿去腥,你就是条臭咸鱼我也能给你变香喽!”
“谁是臭咸鱼,”应许失笑,“你少蹭点儿,别把自己不小心蹭归零了。”
“呸呸呸!”白知景皱着脸,“我受了伤才归零呢,平时可不归零,你这说的好像我这Alpha多不正宗似的。”
从背后传来微微酥麻的触感,应许喉结不自觉上下动了一动,笑着说:“你可不就是半桶水Alpha吗。”
“你们大学生可真能说风凉话,”白知景挺幽怨,“把我都给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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