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粗声粗气吓着了他的小陛下!
魏铨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他倒不觉得木惜迟是什么细作或是刺客,因而并不忌惮。只不过以今日议政殿内的那种情形来看,眼前的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只怕就要小命不保了。又见他欢天喜地忙得可笑,摇摇头说道:“这会子还只想着喝茶。可别怪杂家不提醒你,这水润过的喉管一刀砍下去时可不利落。”
作者有话说:
争取今儿晚上再见。如果今晚上见不着,那就明儿晚见~
第124章
木惜迟奇怪地瞅了一眼魏铨,没懂也没兴趣搞懂他在说什么,只管颠儿颠儿地催他们快走。结果魏铨一路领着他出了宫门,且身侧的侍卫一个二个盯着他虎视眈眈,那阵仗就好像自己稍有个突然的举动——哪怕只是打个喷嚏——也会被当作暴贼拿下。
最终一行人停在了一座阴森森的府衙门口,那门首匾额上“明刑弼教”四个黑沉沉的大字彰显出它的身份。
“刑部到了,漆公子请罢。”
木惜迟:“你诓我来坐牢啊?太不够意思了。”
魏铨斜了斜眼,“陛下在里面,你不是要见么。”
“陛下身娇肉贵的,来这腌臜地儿做什么?你当我傻子么?我就是在陛下面前装装傻,又不是真傻。”
魏铨没了耐心,示意身后的侍卫动手。木惜迟还没读懂魏铨飘过来的眼色,整个人就被架了起来。这些人进了门却不入大堂,反而转弯抹角来到了黑洞洞的刑部大牢。
“哥儿几个用不着客气,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木惜迟嬉皮笑脸的不当回事。直到无数个转弯后,看见了小皇帝苍白的脸色才觉出一丝不太吉祥的兆头。
“陛下。”木惜迟轻轻一挣,架着他的侍卫半边身子登时麻痛难当,只得松开手。
“漆公子。”遥上前一步,阻挡了木惜迟奔向小皇帝的脚步,“此处有一位公子的故人,公子可要见上一见?”
木惜迟瞪他一眼,“什么故人不故人,你起开!”话音甫落,身后传来铁索哗啦啦作响之声。
木惜迟回头,只见牢门打开,一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人被绑在柱上。狱卒上前一把薅起那人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遥三步两步走过去,指着木惜迟向那人道:“你可认得他?他是不是你的部下,是不是你那刺客团伙中的一员?你若实话招了,就算你立功,明日便可少挨一顿打。”
小皇帝面色沉沉地道:“卿,你这样刑讯逼供,他未必肯说实话,或许故意构陷,酿得我大褚君臣不和。”
那被绑着的人本已只剩一口活气,一闻此言,竟慢慢抬起头来,透过脏污的散发,寻找声音的主人。
遥向小皇帝告了罪,站在一旁静静观察木惜迟的神色举动,巴不得能找出些诸如害怕、不忍或眼神闪躲等等破绽来。而令他失望的是木惜迟只往这边看了一眼,便将全幅注意力又重新投向小皇帝。
“陛下,这里阴冷潮湿,鬼气森森的,您的梦魇之症方才有些好转,别又因此萌发了,咱们快回宫罢。”
遥刚要出言阻止,忽然身旁一声暴呵,竟是那命悬一线的岐国刺客头目发出的。
“黄口小儿,凭你也妄想击败我大岐!”
“你老子拼了一辈子,也终是我大岐的手下败将……”
“区区褚国,宵小鼠辈,主君一代不如一代,想战胜我大岐,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
这刺客头子越骂越难听,众人一时都傻了。
遥始料不及,慌得随手捉了个刑部小官的衣领,喝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他已经被降服,什么都肯招了么?”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下官办事不利,有污圣听……”那官员也被吓傻了,颤抖着只知告饶。谁也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遥此时已明白这刺客头子一心求死,故而才专挑中皇帝破口大骂。如此一来,众人惊慌之下,兴许直接送他上路。譬如方才遥就险些动过这心思。好险好险,幸而没有上当。万一真弄死了,还有谁来指认漆迟的假身份。可如若由着他辱骂圣上,恐怕家中祠堂内很快就要添一座新牌位了……
想到此处,遥也顾不得身份,抓起地上的稻草就往那人嘴里塞。因未敢下重手,故仍然止不住骂声。
正在众人冷汗如瀑的当口儿,木惜迟走来指着那刺客冷冷道:“你再鬼吼一句试试。”
那刺客瞅一眼木惜迟,没有理会,继续大骂。木惜迟摇摇头,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一般不与凡人计较,除非忍不住。”说毕,“砰”地一拳击在那人面上。
叫骂声戛然而止,刺客口鼻内呛出一口血,昏死过去。须臾,和人绑缚在一起的廊柱应声断裂。又片刻后,屋顶塌下来一角。
“……”
木惜迟这一下子来的太快,众人都未及反应,只呆呆地看着一切发生。遥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蹲身探那刺客的鼻息。半晌抬起头来,茫然道:“死了……”
“灭口——他在灭口——”一直站在小皇帝身边未曾开言的周老太傅大叫道,“他若不是心虚,怎会急不可耐地灭口!他定是怕被认出来!陛下,您亲见了罢,此人真是细作啊……”
小皇帝面色如冰,只沉吟不语。
木惜迟啧啧两声,“什么灭口,我本人和他又没仇。我打他当然是因为他骂陛下。大伙儿都睁眼瞧瞧,咱们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文韬武略,算无遗策。顶天立地,盖世无双,是大英雄,大明君。敢问这位大人,我说的是与不是?”
“你……你说的是……”
“可却被他污蔑成那个样子,你作为臣民,你生不生气?”
“这,这这……”太傅年迈,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老夫……当然生气……”
“既然生气,难道你不想揍他?”
“当然……想……揍他……”
木惜迟耸一耸肩,摊开两手,“所以我做错了么?”
周戴:“可是你别有所图,你杀人灭口,矫饰身份。你……你……”
木惜迟:“我怎么了?我不像你,不会特意将陛下请了这里来挨骂,来闻臭霉味儿!”
周戴:“你居心叵测……所谋深远……”
木惜迟:“你心胸狭窄,猜疑多心!”
周戴:“你……”
木惜迟:“你胡说八道,你惹陛下生气,你根本不心疼陛下,你枉为帝师!”
周戴说一句,木惜迟顶十句,句句将他与小皇帝对立起来,嗓门儿还比老头儿大。
“你……”周老太傅面目青白,指着木惜迟的手抖如筛糠,“你……你……”了半日,终于心力不支,嘎地厥了过去。
众人觑着小皇帝的脸色不敢就去扶。
“还不快将太傅搀起来!”小皇帝拍着扶手喝道。
众人这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乱着把太傅抬进去。
小皇帝捏一捏眉心,“孤乏了,回宫罢。”
魏铨早受不了腌臜气味儿,巴不得一声儿,忙高声唱喏:“陛下回銮。”
在场没人还顾得上木惜迟,只见他颠儿颠儿地跟着圣驾回宫,小皇帝也没阻止。
当晚,木惜迟的分例菜份量少了好些。他一把拉住宫女,问道:“小丫头,怎么我的晚饭只一点点?”
宫女婉顺地道:“回公子的话,魏总管吩咐的,刑部损坏的地方要修缮,花的钱从您的伙食里扣。”
“……”
第125章
“回公子的话,魏总管吩咐的,刑部损坏的地方要修缮,花的钱从您的伙食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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