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去死,他死了才能证明雄虫的荒唐和残暴,他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米兰低吼,“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我们的事业必须有流血和牺牲,可以是你的,可以是我的,也可以是组织里任何一只雌虫的!”
“但是你不能利用他!”季瑾气得脑袋上立起一丛白毛,“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勇士,而你为了深化仇恨去刻意侮辱他!这就是你口中的对雌虫好吗,你真的当他是我们的同胞吗?!”
“你说我深化仇恨,所以矛盾是我凭空创造出来的吗,难道不是自古以有?仇恨到底是因为我三言两语产生的,还是它一直藏在我们心里?”米兰隔着面具与他针锋相对,“所有的悲剧都来源于我们对雄虫的娇纵,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应该把眼光放到拯救更多的同胞身上,而不是计较这一个雌奴的死活!”
季瑾陷入沉默,米兰见他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有空多想想吧,想想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我先挂了,有事再找我。”
“但其实雄虫也不是全部都这样坏。”季瑾迟疑道,“我的雄主同我说,破船不是一天就能修好的。米兰,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极端了?”
“上位者当然会这么想!”米兰攥紧的拳头看起来时刻想往季瑾的脑袋上招呼,“我们这是革命,不彻底不极端怎么能叫革命?什么法案都可以在我们掌权之后改,问题是你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掌权,是虫皇,是政事厅!一千年了,他们压榨雌虫多么开心,压榨得理所当然,你当真妄想他们会自觉悔过?别天真了!”
季瑾闷闷道:“我知道了。”
“趁新春假期多弄几个雌虫过去,年后军部应该要加强搜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有空的话给新兵录几节网课,关于格斗术与枪械使用方面的,身手像你这么好的军雌实在找不出几个了,辛苦些吧。”
季瑾点头:“好。”
米兰说完就把通讯挂断,季瑾把光脑收好,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
夏琛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给罗斯发夺命连环call:“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没?”
“查出来了,您知道我也不是专业干这个的。”被迫加班的罗斯委屈巴巴地交了份文档给他,“李俊这几天晚上都会驾驶飞船去金光会所,去的时候不带雌侍,有时候喝多了会喊雌侍过去接他,具体的出发时间和驾驶路线都发给您了。”
“知道了。”夏琛把文档接收下来保存在一个私密文件夹里,“回头你登录系统,把我们这份聊天记录减了,过几天万一有谁去找你,什么都不要往外说。”
“长官。”罗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您不会想去那个啥吧……”
“嗯?”
“我是说,这种事您交给我好了,我喊几个兄弟一起,保证干得稳稳当当。”
“然后呢,李俊说几个雌虫把他绑了,荣耀军团查还是不查?”夏琛凉凉地扫他一眼,“这事在你这里到此为止,把记录删了。”
他毫不留情地挂了罗斯的通讯,打开文档迅速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做完这一切后他去主卧找季瑾,一进门就看见雌虫垂头丧气地窝在床上,像没精神的小狗。
于是他上前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怎么了?”
自从大静谧后季瑾便一直有些郁郁寡欢,他总是认为那个雌奴的死和自己有关,至于更深层面的原因,他和季瑾谁都没有说。季瑾摇摇头,将脑袋埋进夏琛的怀里,翁失声瓮气地喊他:“雄主……”
“我在。晚上想吃哪家餐厅,我叫外卖。”
“雄主挑自己喜欢的好了,我……雄虫不都是很残暴的吗,为什么雄主要对我这么好?”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这样,性格除了基因以外,主要取决于生长的环境。我身边虽然不多,但确实也有一些对雌虫态度比较温和的雄虫存在。”夏琛感觉前襟湿了一片,觉得他肯定又在胡思乱想,温声安抚道,“我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难道不知道我自私冷漠又无聊吗?”
“不是的,雄主对我很慷慨,而且特别有耐心。”
“可能因为你对我来说与众不同吧,我其实很讨厌有虫叽叽喳喳,但你跟我讲话的时候,我就不会觉得厌烦。”夏琛用手指揩了把他微红的眼尾,“不要在心里把雄虫用什么形容词框起来,每个虫族都有自己的情感。我不是急公好义的性格,但天伽的存在已经证明帝国底部潜伏着巨大的冰山,如果林思源有意改变,我会帮忙的。”
“政事厅…真的会改吗?”
“唔,目前来看比较困难。”
季瑾从他为难的表情里便知道绝无可能,他用力抓紧夏琛的袖子,将唇送上去啃咬他的唇瓣,心里却十分惶然。
他知道米兰说得对,破船是可以修,但是雌虫付不起千年万年的等待。千年来帝国的行政权一直牢牢把持在虫皇和由贵族雄虫组成的政事厅里,雌虫要取得自己的权利,必须将政事厅踩在脚下。
既然有夏琛这样的雄虫存在,就说明他们的残暴并非来源天性,这一代的雄虫已经无可救药,如果对下一代雄虫进行全面的教化,未必不是个可行的方法。
夏琛从善如流地同他接吻,直到雌虫的脸颊染上红晕才将他放开:“好了,点餐吧。明天我出去一躺,有点事。”
--------------------
突如其来的姨妈痛差点把我打倒,但我还是坚强地爬起来更新了QAQ
第41章
夏琛按着罗斯给他踩好点的路线图,猫在西区的一处路灯下。
这块地皮归属于某个投资集团,本来打算修建一栋大型商场,因为资金链断裂导致烂尾,又因为地皮价格太高而找不到下家,十数年来都维持着一副荒凉景象。
他在光脑上点了几下,看着光屏上红色的飞行轨迹一点点向他靠近,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他想等的虫。一辆飞船呼啸着从天上滑落,很快门开了,李俊骂骂咧咧地从里面走出来:“这鬼地方怎么回事,一点信号都没有!”
天色有些黑了,会所里昨天定下来的亚雌还在等他宠幸,李俊心情烦躁得不行,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判断不出来哪个方向是正确的,下意识地直接往看起来形状最为完好的一处建筑物里走:“什么军部的飞行器,质量这么垃圾,凌不会随便弄了一架糊弄我吧,看我回去不找他算账——”
他倏然听见一阵短促的风声,随后一个重物砸在他头上,脑子里一阵激荡,双腿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夏琛啧了一声,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好收拾,把口袋里还没掏出来的折叠刀又塞了回去。他对自己下手时的轻重心里有数,估计李俊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走过去把建筑物的门推开,再把李俊拖进去。
迎面是一阵扑朔的灰尘,夏琛咳了几声,隔着橡胶手套把李俊的衣服扒干净,又从丢在角落里的包里找出绳子把李俊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再将绳子绑在立在地库中央的方柱上,然后架设摄像机和打光灯。
这里不通电,自然也没有灯光,打光灯白惨惨地照在李俊的脸色,衬得雄虫脸色血色全无。夏琛对此毫不在意,他不断调整摄像机的角度,直到确定雄虫的所有活动都完整地反应在镜头下,这才离开摄像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口罩,将颈后的兜帽拉下来,连眼睛都藏在深色的阴影下。
李俊醒来时惊恐地发现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面前站着一个乌漆嘛黑的黑衣虫,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脸眼睛都藏在空洞的阴影下。
“你是谁!”他当即惊叫起来,好在大脑还算灵活,立刻发现了面前的虫无论是体型还还是身高都比寻常的雌虫弱了些,看起来像个亚雌。
可是他脸上的伤这几天才养好,哪里招惹了什么亚雌,往前翻翻旧账,和他仇怨深重的只有那个季瑾和……
上一篇:崽崽们不可能这么乖!
下一篇:猛禽对恶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