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狗(177)

　　“产量有提升，但没有天伽说的那么夸张，我们是第一年种植，还在摸索技术，后面几年可能会有改善。至于风味嘛……我这次回来，四种蔬果各随船带了一百吨，明天凌晨就投放市场，送二十斤给你尝个鲜。”

　　卡洛欣喜若狂：“太好了！那你明天中午来我们家吃饭呗，正好希休假在家，让他下厨给咱们做顿饭，他有特级厨师证，手艺好得很。”

　　夏琛：“把你家客厅那些破烂玩意儿都收了，我就去。”

　　“说什么呢。”卡洛神情严肃，“我家客厅现在可整洁了，都挪后花园去了，我现在喜欢开放式。”

　　夏琛：“……不愧是你。”

　　新根本法的实施虽然极大削弱了雄虫的权利和福利，但显然没有对卡洛造成什么影响。雄虫在皇家研究院的一切工作照常进行，赚着巨额社会贡献点，还有一堆雌侍供养，生活水平不降反增，那叫一个潇洒惬意。说起后花园里的那些玩具，卡洛朝夏琛丢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把青喊去前面唱歌给他听，然后在加大的音量中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和他讲一些首都星最新流传的八卦。

　　别看卡洛每天兢兢业业地在研究院上班，下了班吃喝玩乐一样不少，对于八卦更是兼具充沛的热情和敏感度，没半个小时夏琛连林思源最近宠爱的雌侍叫什么名，长什么样，床上喜欢哪个姿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把李家、孙家、王家这几家大贵族的最新动向探听了个明白，最近夏氏风头太大，对另外三家的产业规模造成了很大程度的挤压，有几位大贵族已经按捺不住，摩拳擦掌要给夏家上上眼药。

　　夏琛倒是不怕他们，既然已经提前探到口风，多做一手准备准没有错。卡洛一只虫就能组成他的情报网，不仅隐秘而且物美价廉，夏琛收获一箩筐的八卦只需要付出一点微小的代价，比如说……泄露一些自己的八卦。

　　“你这次回来，准备在首都星待多久？”

　　“接下来的行程还没定，准备歇一两个月再说。”夏琛用斜眼看他，“要不你把累积的年假请了，我们出去玩。”

　　“可以哇，哎呀，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卡洛一拍大腿，“你见着季瑾了吗？你回来他也不来找你，一点规矩都没有。”

　　夏琛轻笑：“我下午两点到首都星，九点就跟你坐这儿了，他上哪儿知道去。”

　　“我怎么感觉你躲着他似的，还不愿意走正门，要从酒吧层溜进来。”卡洛好奇道，“你到底准备拿他怎么办啊？快跟我说说，我都替你着急！”

　　“不是躲他，我躲那群写小报的，像苍蝇一样，烦得要命。”夏琛轻飘飘道，“至于季瑾，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不是很好吗？”

　　“你不要想着模糊过去，我还不知道你，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明白——”

　　“雄主，卡洛院长。”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颗火红的头先探进来，卡洛正寻思这不是夏琛从前那个小副官罗斯，直到他看见来虫的真容，当即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你怎么来了。”

　　本该狂放不羁的元气小伙儿此刻完全蔫吧了，季瑾讪讪地笑道：“酒吧层的卫生间突然坏掉了，我去三层上卫生间，正好碰上席总助了，就想过来跟雄主和卡洛院长打声招呼。”

　　“不是说这个。”卡洛在青的帮助下终于把酒液咳出来，眼睛都咳红了，喘着粗气道，“咱俩上午见面的时候我喊你来喝酒，你说不来，这会儿来了是吧？”

　　季瑾也在心里骂呢，上午他是和研究院院长卡洛因为公务见了一面，办完事后卡洛色眯眯地约他晚上来璀璨幻梦喝酒，可半句都没提夏琛回来的事！

　　“这不是以前的战友今天休假，上周就约好出来小聚，实在没办法临时改期。”季瑾简单向他解释了一通缘由，又忍不住夹枪带棒地阴阳他，“您也不和我说雄主要来，我单独和您出去喝酒，这也不合适呀。”

　　卡洛笑骂：“你自己的雄主回不回来，难道还需要我通知你？行了，来都来了，坐吧，陪你雄主喝几杯。”

　　他们坐在房间中央的长沙发上，卡洛坐在最中间，夏琛和青一左一右贴着他坐，眼下只有夏琛的左边和紧挨着长沙发的单座小沙发有空位。季瑾偷偷去瞄夏琛的表情，见他看起来好像不是非常抗拒自己的到来，果断选择在夏琛身旁坐下，贪婪地用鼻尖去嗅雄虫飘过来的信息素味道。

　　太纯了，一点雌虫的信息素都不掺，对他来说无异于烈性春药。季瑾感觉自己的底裤都要湿透了，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乖乖巧巧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雄主。”

　　他说话时颌骨颤动，带着那对流苏耳环也发出清冽的脆响，挠得夏琛的心痒痒的。夏琛用鼻音嗯了一声，没对他的位置提出反对意见。好难得见到他们同处一室，卡洛来劲了，主动给季瑾倒了杯酒，先起了话头：“讲真的，你刚进门时我都没认出来你。你这打扮说是大学虫我都信，真没想到季处长私底下居然是这样，难怪夏琛总是藏着掖着，不喊你出来和我们玩儿。”

　　“就朋友聚会，穿得随便了一点。”季瑾硬着头皮打哈哈，“您是雄虫，我要是特意穿成这样，那就对您太不尊重了。”

　　“你这么说就显得我格局小了不是。”卡洛用手肘戳戳夏琛，揶揄道，“都是朋友，私下里不用太正经，我跟你讲，夏琛其实最喜欢不正经的了。”

　　夏琛凉凉道：“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们研究院接收天伽的技术资料，向天伽的科学家交流学术，指着他们互助处牵头呢，可不得跟季处长搞好关系。”卡洛心想帮季瑾美言一把，笑道，“我听说季处长经常晚上睡局里，难怪盖章效率那么高，也别太辛苦了，多像今天似的出来透透气。”

　　季瑾忙道：“您也知道，我们和天伽的交流期限只有十年，我想好好利用这十年，尽量多为帝国做点事情。”

　　“瞧瞧！”卡洛对着夏琛啧啧道，“多有觉悟的雌虫！这要不是你的雌君，我第一个追！”

　　季瑾大惊失色：“这可使不得！”

　　“我就随口一说，瞧把你吓的。”卡洛哈哈大笑，“夏琛今天下午才到首都星，碰巧你又在这里，要我说你俩今天都别回去了，在楼上开个房算了。”

　　季瑾虽然疯狂心动，但夏琛不表态，他不敢真去把房开了，推辞道：“院长，我明儿一早得去局里坐早班，怕惊扰雄主休息。”

　　“你看看你这说的什么话！”卡洛大怒，“真当自己是虫民公仆，连家庭都不要了是吗？夏琛是结了婚的雄虫，身上一点雌虫的味道都没有，就是你这个雌君的失职！互助处不是没了你不能转，那不是还有两个副处长吗？你是处长，给自己开个假条，明天睡醒再陪夏琛来我家吃饭，多么和谐，多么其乐融融，上班上傻了，脑子转不过来弯吗？听我的，你现在就去和前台说把808号房收拾出来，我再和你雄主聊会儿，你在床上等着就行，他一定去，我绑都得把他绑去！”

　　季瑾心想竟然还有这等好事，惴惴不安地又偷瞄了一眼夏琛。依照他对夏琛的了解，但凡有一点不乐意，夏琛百分百要在此时提出非常清晰的反对意见，但是雄虫没吭声，他心里乐开了话，连声应下，顺着卡洛的话头冲出包厢，美滋滋地找前台开房去了。

　　卡洛在他走后连声叹息：“夏琛啊夏琛，你真没出息，操个雌虫还要我替你开口。”

　　夏琛冷哼：“明明是你多嘴。”

　　“我好心撮合，你还要怪到我头上，不仅没出息，还特没良心。”卡洛捂胸口故作心痛，“我识虫不清，交友不慎，我好伤心呐。”

　　夏琛：“……少贫。”

　　卡洛被自己的拙劣演技逗乐了，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后道：“得了，我看你还是舍不得他。一个雌虫不比抑制剂舒服多了，想那么多干嘛？撞都撞上了，该睡就睡，咱们就算你不是真的躲他好吧，别搞得像你躲他一样，丢不丢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