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紧。
随松。
楚寒今僵在原地未动,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球球一个人待着的院落。
门敞开着,透出微弱的火光,能看见球球背过身躺着呼呼大睡,脚丫子随意地敞开,姿态十分轻松快活。
而距离不远,井边他俩的身影被树丛半遮半掩,越临这位慈父,亵裤解开了,在难忍却又匆忙潦草地纾解他那兽性。
背着孩子。
却当着孩子另一位父亲的面。
空出来的手和他十指交握,猥.亵他的手。
楚寒今起了一后背的冷汗,轻轻咽了咽喉头,觉得口干舌燥。他没有越临这样突如其来的感受,但此刻也感觉到了焦灼。
他脊背一直很僵硬,但没有说什么。
越临释放的话语,气息,热度,对他的祈求……让他觉得越临似乎疼极了,想极了,热极了,又可怜极了。
楚寒今没有过他如此强烈的欲,却明白他此刻的心理感受。
他手臂僵硬,被越临紧紧牵着。
没有拂袖就走。
没有恼怒离去。
没有用看待脏东西的眼神看他。
这对越临来说是一个极佳的讯号。
楚寒今唯一的反抗就是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六神无主后,薄薄地睨了他一眼,清贵的眼便落向了别处。
……好可爱。
越临心中滚烫的火燃得更烈了。
他不太确定,可心里的感觉开始明晰。
楚寒今对他有情了。
他忍不住,紧紧寻觅他的眼睛,想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阿楚……”
楚寒今头垂的更低,不看他。
越临说:“我爱你。”
这一声,让楚寒今手指轻轻颤了一下,似乎想抽离出来,但被瞬间抓得更紧。
越临看他像看,像看挚爱之物,忍不住凑近他的耳垂:“我爱你……”
他声音又低,又烫。
楚寒今被烫的心乱如麻,良久,下颌终于抬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楚寒今眼眸清亮,像倒着一泓月亮,第一次坦荡透彻地目视他。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越临已经感受到了。
他牵楚寒今的手靠近自己的**。
可楚寒今挣了一下,手指后缩,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眼中纷乱复杂。
像太突然了。
他还没做好准备。
越临知道他们心意是互通的,眼神炙热,低声道:“就碰一下……”
他声音极轻,哄他:“碰一下……”
楚寒今听到他几乎在求自己。
“……阿楚。”
被地狱的烈火缠缚住,只有他是救赎。
楚寒今脑子里变得纷乱,他眼中是越临的具象,脑子里好像刀山火海,一片茫然的白雾,正在不断地翻涌,有什么东西几乎要挣脱他的理智窜出——
楚寒今理智的大厦轰然崩塌。
他的手臂软了下来。
像一条柔软的藤蔓。
越临如蒙大赦,将藤蔓引上了着火的树杈。
一点一点,宛如甘霖,填满焦土般的裂缝,变得湿润,雨水绸缪。
楚寒今垂下了头,偏向另一方,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纤长白净的指根却轻轻收缩着,不住地颤抖。
土地湿滑,时时涌出黑色的水泡,翻搅着,将他的手指打的很湿。
很脏。
变得污秽。
与此同时,越临却是一种彻骨的快意。
……
……
……
湿帕子沉到了桶的底部。
耳畔响起深夜绵长的鸟语。
楚寒今低着头,手上的湿意被风吹拂,变干了,隐约带着一点粘意,除此之外,空气中有股吹散的淡淡的腥味。
“洗一下手吗?”越临有些哑的嗓子问他。
楚寒今如梦方醒,抬头,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角有些湿,眼尾红,是急出来的。
可就静静地看了越临一眼,却仿佛有千言万语似的。
越临半弯下腰,拣出帕子擦拭他的手,无比将每一寸肌肤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白净整洁,没有丝毫的黏意。
可这只手方才被揉得太久,红的暗的白的,指甲飞翘,沾染的暗红色暧.昧到不可思议。
越临将他的手洗干净,放到唇边吻了一下:“阿楚。”
他恢复了理智,不像方才那般的失控和危险。
可无论如何,未经楚寒今同意,他从来有过太僭越的行动,仿佛一直利齿都咬上了脖颈的雄狮,耐心地舔着猎物的毛,拼尽全力忍耐那股本性的撕咬欲。
他即使是方才那样,也称得上尊重,彬彬有礼,哪怕细节再污秽,却也并不将楚寒今强按住行事。
楚寒今抽开了手,摇头,转身回到了屋檐底下。
房间里,球球的果壳在睡觉时又剥落了一片,坦露出半截小肚皮,白白的,当中一个肚脐眼。
担心他着凉,想抱他入怀里,越临却抢先了一步。
他抱着孩子,看了一眼楚寒今:“你好好休息。”
“……”
楚寒今没说什么,靠着墙壁坐下,手心依然滚烫,被风一吹,似乎还是握着他**时的触感。
很硬。
很粗。
像什么怪物似的,在他手心里跳动。
楚寒今手指蜷了蜷,侧头,越临正抱着孩子睡觉,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几缕,遮住了英挺俊朗的眉眼,唇瓣有道深浅的刻痕。
越临死时二十出头,很年轻,如果不算他死的岁数,也许还比楚寒今小几岁。
偶尔身上有些少年气,抱着孩子,不像父亲,反倒像个哥哥。
……平时的模样,和发情时大不一样。
楚寒今思索的同时,手指被轻轻碰了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越临又牵住了他的手。
目光相对,越临暗金色的眸子深沉,眷恋地轻轻蹭他掌心:“就这样牵着,行吗?”
“……”
很喜欢他。
很黏人。
楚寒今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越临抱着球球,慢慢靠近,和楚寒今肩膀轻轻抵在一起。
他轻声道:“睡吧。”
窗外的风雨声变大,淋漓地浇落在地面,将树叶和木架打的作响,隐约吹进来些风。
墙壁直硬,地面潮湿,时不时爬过蚂蚁虫子,雨声几乎能将屋顶掀开,不知怎么让楚寒今做了一个梦。
还是幼年远山道罹难,他与其他的小孩儿一起赶往荣枯道,路上匆忙,也在这样的荒野破庙中,他刚刚失去父母,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有个小朋友走了过来,拿着一只竹娃娃。
小九牵他,低声说:“我陪你睡吧。”
于是在那片草垛上,幼年的楚寒今好好地睡了一晚。
梦里,小九一直抱着他。
楚寒今醒来时,肩膀有些沉重,似乎搭了一条手臂,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越临抱住了他,将他挡在风雨之后。
他俩的怀里,是睡眼惺忪的球球。
……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楚寒今揉了下眉眼,站起身,打算到井水边重新洗一洗脸,驱散睡在野外的不适感。
他走到荒草中时,看见地上有一条荒草的小路,被人踩踏出来,应该是昨晚他和越临干的。
楚寒今不以为意,走到水井旁,发现桶不见了。
与此同时,他昨晚扔在草里的兔子骨头,也不见了踪影。
楚寒今愣了一秒,耳中传来一阵吸气的声音。
呼呼呼呼,像是野兽的呼吸。
他转过身,看见一条野狗站在草丛里,浑身漆黑如一道惊雷,脖子上套铁制枷锁,露出几乎手指长的獠牙,正冲他狺狺狂吠。
狗?
长相如此膘肥体壮,比正常的狗大了几倍!
楚寒今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是负阴君的“阴犬”,善嗅血腥味,最爱撕咬,现在居然搜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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