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抱着张鸣曦连连点头,胡秋月又是高兴,又是愧悔,生怕张鸣曦提到她催生的事情,忙掏出钱袋,拿出一两银子,双手捧给王郎中,满脸笑容道:“多谢先生。我小竹的身体还要麻烦先生调理。他是头胎,平时不知要注意些什么。”
一句话果然成功地转移了话题,白竹和张鸣曦也没心思想别的,不约而同地认真去看王郎中。
白竹浑身软绵绵的,自然而然地靠在张鸣曦身上。
张鸣曦站在他身后,也很自然地搂着他。
俩人容貌俊美,互相依靠,互相扶持,相依相靠,美得像一幅画。
王郎中点头笑道:“你夫郎年轻,身体好,不用吃药。药补不如食补,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多动,可别一天到晚躺着不动哈。”
几人都想到了红柳,不过没人提。
胡秋月又问了几个问题,王郎中耐心回答了,又写了几张食谱给她,让她按着食谱给白竹做饭。
胡秋月接过食谱,认真看了一遍,见上面的毛笔字歪歪扭扭,一个都不认识,十分宝贝地细心地折起来,仔细放进怀里,用手按了按,才拉着白竹站起来,准备回家。
她双手合十,对着王郎中作揖道:“多谢先生。有问题再来请教。”
王郎中笑眯眯地道:“好说。今天没有抓药,只摸了一下脉,哪里要得了这么多银子,把银子拿回去吧!”
胡秋月实在高兴,哪里在乎一两银子,笑道:“先生不用客气,那是喜钱。”
王郎中笑着摇摇头 ,收了银子,把几人送出门外。
几人心情忐忑的来,兴高采烈的回去,那心情,比捡了万两黄金还高兴。
白竹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只是呕吐了一次,竟然吐出个孩子来!
他兴奋得嫩脸通红,眼含春水,双腿软绵绵的,路都走不动了,整个人赖在张鸣曦身上,全靠他拉着往前走。
胡秋月不用说,比白竹更高兴,一边走,一边哈哈笑道:“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我有孙子了!”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了什么,望了一眼白竹,马上改口道:“孙女也好,孙女我也喜欢。”
她生怕口口声声说要孙子又会给白竹压力,只要能生,管他孙子孙女呢,都会有的。
张鸣曦却没注意到她的话。
他一双眼,一颗心都在白竹身上,既高兴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三人兴高采烈地往回走,胡秋月见个人就热情地打招呼,心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张鸣曦度过了最初的喜悦兴奋之后,理智开始抬头,一脸严肃地道:“竹子,娘高兴坏了,肯定会投喂你。你不能听她的,你身子和女人不一样,一定不能多吃,免得孩子长得太胖不好生。”
白竹一下子想起红柳难产的事情,打了个寒颤,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张鸣曦拉着他的手,轻轻捏捏他的手心表示赞许,笑道:“乖!不过我信不过娘,以后你的饮食都由我负责,每天吃什么,吃多少我说了算。”
白竹实在高兴,笑嘻嘻地跟他开起玩笑来:“你不会故意虐待我,不给我吃饱吧?”
一句话说得张鸣曦一噎,含笑瞪了他一眼:“不会饿着你,但是也别想撑着。”
白竹嘟着嘴,懒洋洋地道:“那好吧。反正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你不怕饿着他,就使劲克扣我吧!”
张鸣曦气笑了,舍不得说他,开玩笑道:“放心,我怎么舍得克扣我夫郎,我孩子?你少吃多动,小崽子滑溜得很,到时候吸口气就生出来了,他还要感谢我呢!”
白竹听他口口声声小崽子,忍不住抿唇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脸上的笑容都快堆不下了。
从这天起,白竹都不做饭了,他闻不得调料的香味,只帮忙备备菜,打打下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一天天长大,白竹伤心地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张鸣曦真的开始虐待他了。
第480 章 我要吃葡萄
张鸣曦既高兴又纠结,一个人的时候呆呵呵的傻乐,一看见白竹就板起脸这不许,那不许。
一家人已经很照顾白竹了,重活累活不准他伸手,只让他打下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什么一边呆着玩去。
白竹勤快,闲不住,总找些活计干。
有时候忙起来,白竹跑去洗菜,张鸣曦一见,如临大敌,板着脸跑过来骂:“竹子,你怎么能沾冷水?真不听话,快放下,我来。”
有时白竹忍着恶心切卤肉,张鸣曦一见大惊失色,跑过来骂道:“快放下!你闻到油腥味又要吐!”
好吧,这不行,那不行,白竹就乖乖地当个残障人士吧!
胡秋月一样的宠白竹,见张鸣曦这样紧张白竹,不但不说他,反倒笑眯眯地道:“小竹,要不你去店堂收钱,别的不要管了,让鸣曦来后院帮忙。”
张鸣曦又摇头道:“不行,店堂客人多,他身子一天天的笨了,万一被人撞到,可不得了。”
胡秋月一听言之有理,又道:“要不,小竹就在家里住着,别过来了。饭馆里再请一个伙计。”
不等张鸣曦说话,白竹马上反对道:“不行!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
“你可以做针线,给孩子做些小衣服,小鞋子。孩子出生时天冷,这些东西要早点准备。”
“我不。这样吧,我还是过来帮忙,做些轻松事。实在不行,我拿了针线活坐在后院里做。”白竹真怕会一个人在家,据理力争。
张鸣曦见他小脸红红的,一脸倔强,不由得心软,笑道:“好,你来后院做针线。但坐着时间不能太长,坐一会儿起来走动一下。”
白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生怕他变卦,连连点头答应。
这件事张鸣曦倒是心软答应了,但在饮食上一点都不心软,管得严厉极了。
白竹有喜后,开始三个月吐得厉害,过了前三个月,情况稳定下来,他胃口大开,吃东西香极了。
并且饿得快,吃过饭不一会儿就饿了,忙着找东西吃。
张鸣曦像个变态似的,这不准吃,那不准吃,还不准他多吃,和过去一样,每顿只准他吃两碗。
白竹肚子饿,想吃东西时,他倒不是完全不给,但抠搜搜的只给一点点,比如馒头只能吃半个,糕点只能吃一块,白竹就没吃痛快过。
张鸣曦不但自己不给白竹东西吃,还严防死守,不准娘给白竹东西吃。
白竹能理解他,倒是不和他闹,乖乖的给多少吃多少。
胡秋月在一边看着,可心疼死了,总骂张鸣曦心狠,不敢明着给,时不时地偷些东西给白竹吃。
张鸣曦其实也知道,见白竹吃得香,也不忍心说,只要娘不是太过分,假装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自端午以来,白竹虽然从没吃过大饱,但也没太饿着。
只是变了个人似的,嘴巴馋,一天到晚挖空心思地想吃东西。
有过揣崽经历的人都知道,孕妇想吃什么东西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说吃马上就要吃到嘴,多等一秒钟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白竹也是这样,八月底的一天下午,白竹突然馋葡萄,嘴里酸水直冒,一下子都等不得了。
他也不客气,跑到前堂噘嘴撒娇道:“鸣曦,我要吃葡萄。”
这个季节各种水果大量上市,想吃葡萄不是难事,街上就有卖的。
张鸣曦一把抓过钱袋,就要起身去买。
一眼看见白竹俏生生的站在面前,没怎么变,更没怎么胖,只小腹微微隆起。
他心中一软,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严苛了一些,怀孕辛苦,要不,多买些给他吃吧!
张鸣曦微微吸了口气,伸手捏着白竹嫩白的脸蛋,宠溺地笑道:“小馋猫,只要葡萄吗?还想不想吃别的?”
白竹眼珠子一转,正要再说几样,转念一想,又怕张鸣曦担心自己他管不住嘴,连葡萄都不买了,笑嘻嘻地道:“别的也要,暂时没想好,你先去买葡萄。快,快,我要吃,立刻马上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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